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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56節(jié)

    一更,晚點二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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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裴斯遠那念頭在心底一閃而過, 最終只抬手在余舟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行,我陪你一起去?!迸崴惯h道。

    余舟聞言當即松了口氣,像是放下了一件很大的心事似的。

    他心思單純, 思維方式又比較獨特, 所以在對待很多事情的時候,與旁人的觀念便難免有所偏差。許多在旁人看來很重要的事情,到了余舟這里可能不值一提,而很多小事, 他反倒會看得很重要。

    就像給這個小倌兒上墳一事, 到了余舟這里就成了天大的事情。

    因為在他看來,那是一個人臨死前留下的遺愿,他既然答應了人家, 自然不能食言。

    當日從程府出來之后,裴斯遠沒帶著余舟再回大理寺,而是直接回了家。

    事情到了現(xiàn)在, 線索已經(jīng)非常清晰了,然而要找到隱藏在幕后的老爺, 卻并非易事。

    “咱們接下來怎么辦?”余舟看著他,眼底滿是信賴。

    裴斯遠伸手在他耳朵上一捏, 笑道:“飯得一口一口的吃, 事兒得一件一件的辦, 接下來咱們先吃飯, 然后去沐浴睡覺, 案子的事情明天再說?!?/br>
    余舟今日跟著他奔波了許久,這會兒倒也覺出累來了。

    當晚, 兩人一起吃過了晚飯后,便收拾一番各自睡了。

    大概是白天情緒起伏太大, 這天晚上余舟睡著之后就做了噩夢。

    他夢到自己遇到了那位老爺,對方手里拿著藥,拼命往他嘴里塞。

    余舟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卻能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意在心頭彌漫。他想起那兩具尸體,想起今日見到的那個小倌兒,心中那恐懼便越來越大。

    在劇烈的恐懼中,余舟幾乎是出于本能,叫了裴斯遠的名字。

    仿佛對方就是他在垂死之際的救命稻草一般。

    “裴斯遠……救我!”余舟的聲音幾乎帶上了哭腔,兩只手無意識地胡亂抓著。

    就在這時,他只覺手腕一重,似是被人握在了手里。

    隨后,手腕上被人握住的地方,漸漸有暖意傳來。

    那溫度明明也不怎么明顯,卻像是帶著某種特殊的力量似的,通過他手腕慢慢浸入他的骨血,很快便將他從恐懼的噩夢中拽了出來。

    “呼……”余舟大口喘著氣,從榻上坐起來,這才發(fā)覺裴斯遠正守在一旁。

    “沒事了?!迸崴惯h一手握著他的手腕,一手在他單薄的背脊上一下一下?lián)嶂袷窃诮o他順毛一般。

    “我夢到……我夢到老爺要給我吃藥……”余舟顫聲道。

    他說著仿佛又想起了夢中的可怖場景,身體也忍不住有些發(fā)顫。

    “這里是我家,沒有人能傷害你。”裴斯遠一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語氣也比平時更溫柔,“你是知道的,我這么厲害全京城沒人敢得罪我。”

    余舟這會兒尚未完全清醒,只覺得身邊的裴斯遠令自己十分安心,便迷迷糊糊順勢將腦袋往他肩膀上一靠,心有余悸地道:“你一定要抓住他。”

    裴斯遠身體一僵,撫在余舟背后的手登時便頓住了。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慢慢伸手將對方環(huán)在懷里,那動作別扭又僵硬。

    他從前經(jīng)常攬著余舟肩膀,可攬著人和抱著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前一種只是手臂和肩膀的接觸,而后一種,則是兩副身體的接觸。

    裴斯遠第一次發(fā)覺,他余賢弟的身體,抱著的時候比看著更軟。

    明明和他一樣也是個大男人,抱著怎么就這么軟呢,他都不敢使勁兒,生怕把人抱疼了。

    裴斯遠一邊感慨,一邊又忍不住胡思亂想,暗道自己從前怎么就沒注意過這些?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當口,余舟稍稍緩過來了些許,腦袋離開了他的肩膀。

    “睡吧?!迸崴惯h不動聲色地收回自己的手臂,道:“天亮還早著呢?!?/br>
    余舟點了點頭,老老實實躺下,但目光卻一直盯著裴斯遠。

    裴斯遠拉過薄被給他蓋好,見他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顆小腦袋,看著可憐巴巴的。

    “要不……我睡在你旁邊?”裴斯遠問道。

    若是換了從前,余舟多半不會利利索索答應。

    但今日他做了噩夢,正是害怕的時候,聞言不止沒有拒絕,還主動往里挪了挪,給裴斯遠讓了個位置出來。

    “這回不怕了,睡吧?!迸崴惯h躺在他身邊,身體看上去有些僵硬。

    若是余舟這會兒稍稍放松一些,就能覺察裴斯遠面對他時和從前不大一樣。

    彼時的裴斯遠,不僅能坦坦蕩蕩躺在他旁邊,還能分出閑情逸致逗他??纱丝痰呐崴惯h身體緊貼著榻邊,兩只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疊放在自己身上,看上去簡直不像他自己。

    可惜余舟這會兒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心思觀察對方。

    他翻了個身側(cè)躺著,朝裴斯遠道:“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行?!迸崴惯h應道。

    “我今天突然忍不住想,我命還挺好的,遇到的都是好人?!庇嘀鄣?。

    “你自己也是好人?!迸崴惯h道。

    “那我就是個命比較好的好人吧?!庇嘀鄣?。

    裴斯遠忍不住一笑,“你說你命好,那是因為你自己知足。若是換了不知足的人,定然要想,為什么自己是生在平平無奇的余府,而不是生在宰相府或者國公府?”

    “你遇到了我,莫名其妙到了御前,這若是換了會鉆營的人,定要在御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以求能升官發(fā)財?!迸崴惯h道:“可你呢,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就從不知道上進為何物?!?/br>
    但也正因他這種不爭不搶的性子,反倒和裴斯遠成了朋友,就連路知南都對他頗為喜愛。

    余舟被裴斯遠說得有些尷尬,小聲辯解道:“我也……沒那么不上進吧?”

    “嗯,在吃喝上反正是挺上進的?!迸崴惯h道。

    余舟被他揶揄得滿臉通紅,翻了個身不吱聲了。

    裴斯遠側(cè)頭看著他,沒多會兒便聽到他呼吸漸漸均勻,竟是又睡著了。

    這會兒已經(jīng)入了六月,窗外送進來的風都是暖的。

    裴斯遠粗略一算,他和余舟認識是在三月份,距今竟已兩個多月了。

    這時間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令他心頭猛地一跳。

    裴斯遠擰了擰眉,略一猶豫,湊到余舟身邊,伸手在余舟小腹上輕輕探了一下。

    很平坦,沒有任何異樣。

    裴斯遠松了口氣,心中忍不住暗道,自己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念頭?

    老爺那藥只是針對被贖買的小倌兒,再怎么也不可能下到余舟的身上吧?

    再說,這次的事情是出在歸玉苑,他和余舟那一次雖然也是在三月份,可地方卻是在尋歡樓里。

    裴斯遠覺得自己八成是查案子查魔障了,竟然會冒出這樣的念頭來。

    當夜,直到天快亮了,裴斯遠才勉強瞇了一會兒。

    次日,陳喧那邊傳來消息,說在一個買主家里,找到了藥,已經(jīng)送到太醫(yī)院了。

    依著兩位太醫(yī)的反饋,這藥的成分還挺復雜,估摸著得用個幾日的工夫才能有結(jié)論。

    與這個消息同時傳來的,還有另一個消息,程府那個小倌,昨晚就死了。

    裴斯遠猶豫了一瞬,沒將這個消息立刻告訴余舟,怕他情緒上接受不了。

    左右這幾日要等著太醫(yī)的消息,裴斯遠決定帶著余舟找地方散散心。

    他自己這些日子也焦頭爛額,正好借機出去透透氣。

    “上回給我買木雕時贈送的花瓶,還在你家吧?”裴斯遠問道。

    “在呢?!庇嘀勖Φ?。

    “我讓人去取回來吧?!迸崴惯h道。

    “不是說要送給你伯父嗎?”余舟問道。

    “對啊,這不入了六月了嗎?正好咱們?nèi)ヒ惶撕罡?,將這壽禮給他送過去?!迸崴惯h道。

    余舟聞言這才想起來,上回余承聞說的平西侯壽辰,似乎就是月初。

    當日用過了早膳,裴斯遠便讓人備了馬車,帶著余舟去了侯府。

    平西侯府在京城南郊,是一處極為講究的園子。

    “你伯父家這么大?”余舟在京城住慣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氣派的園子,感覺這規(guī)模得跟公園差不多了,光是走路都得走好一會兒才能到頭。

    “還行吧?!迸崴惯h淡淡一笑,道:“你還沒去過我家呢,我家也挺氣派。”

    余舟一怔,問道:“你家不是在澡堂后頭嗎?”

    “狡兔三窟,那只是我的一個住處而已?!迸崴惯h道。

    余舟一臉驚訝地看著他,感覺自己又刷新了對裴斯遠的認知。

    馬車一進了侯府,門房便熱情地迎了上來。

    “公子您可是好久沒來了。”門房恭恭敬敬地道:“侯爺最近一直念叨您呢?!?/br>
    “念叨我做什么?還嫌我不夠惹他心煩?”裴斯遠道。

    “那哪兒能呢!”門房忙道:“侯爺在京城就您一個親人,自然是惦記得很?!?/br>
    裴斯遠伸手將余舟從馬車上扶下來,又朝門房道:“里頭是我和余賢弟送給伯父的壽禮,你著人取下來,仔細著點,別磕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