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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76節(jié)

    “嗯,都聽說了?!迸岣傅溃骸八惯h(yuǎn)也給我寫了信,哎……”

    “裴副統(tǒng)領(lǐng)真的很盡心,他為了救琴師的性命,不僅到處托人找大夫,還朝陛下請了旨意,幫太醫(yī)院的人弄來了可供試剖的尸體?!庇嘀壅J(rèn)真地道:“他就是嘴上不說,其實沒少替旁人的事情出力?!?/br>
    廊柱后頭,裴斯遠(yuǎn)聽到余舟這話,心底不由一軟,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fù)狭艘幌滤频摹?/br>
    他的余賢弟,嘴向來是笨的,不怎么會說話,但此時此刻,卻用盡了“溢美之詞”試圖夸獎他。

    裴斯遠(yuǎn)甚至有點為余舟的夸贊而覺得羞愧。

    他沒那么無私,也沒那么善良,他做那些事情更多的是為了余舟,而不是別人。

    但他沒想到,這些事情落在余舟眼里,倒是成了他“是個好人”的證據(jù)。

    裴斯遠(yuǎn)一邊覺得熨帖,一邊又覺得自己似乎是辜負(fù)了余賢弟對他的夸贊。

    “我還沒聽旁人,這么夸過他?!迸岣秆鄣讕еσ饪聪蛴嘀?。

    余舟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面上一紅避開了裴父的視線。

    “老爺,水好了,您這會兒要沐浴嗎?”管家問道。

    “好。”裴父看向余舟,伸手在余舟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才起身進(jìn)了浴房。

    余舟見他走了,這才長出了口氣,朝著后院的方向行去。

    他剛轉(zhuǎn)過回廊,便見裴斯遠(yuǎn)抱著胳膊倚在廊柱上,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來了多時。

    “你怎么在這兒?”余舟問道。

    “我要是不在這兒,都不知道在余賢弟心里,我竟是這么好的一個人?”裴斯遠(yuǎn)道。

    余舟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浴房的方向,推著裴斯遠(yuǎn)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我快被嚇?biāo)懒恕!?/br>
    “怕什么?怕我爹打罵你?”裴斯遠(yuǎn)問道。

    “我怕他懷疑咱們的關(guān)系?!庇嘀鄣馈?/br>
    “咱們是什么關(guān)系?”裴斯遠(yuǎn)腳步一頓,盯著余舟問道。

    余舟垂著腦袋,目光落在裴斯遠(yuǎn)的右手上,腦海中不受控制地便想起了對方掌心和手指的觸感。其上的薄繭帶給他的戰(zhàn)栗感,令他這會兒想起來都忍不住呼吸微窒。

    “余舟?!迸崴惯h(yuǎn)抬起手將他垂到胸前的一縷墨發(fā)捋順,道:“你我是有過一夜夫妻之實的關(guān)系,今日我還幫了你的忙……而且上回我還承諾了要對你負(fù)責(zé)?!?/br>
    余舟抬眼看向他,眼底帶著些許慌亂和茫然。

    “所以我爹就算真懷疑什么,也不算是誤會?!迸崴惯h(yuǎn)道。

    “那……”余舟小聲問道:“那怎么辦?”

    “放心,他不會把你怎么樣的。”裴斯遠(yuǎn)伸手牽住他手腕,拉著他進(jìn)了屋。

    余舟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念頭,竟也沒覺出不對,就那么被裴斯遠(yuǎn)穿堂過院地牽進(jìn)了屋。

    “我爹性子和我不同,他其實很好說話的。”裴斯遠(yuǎn)拿了木梳一邊幫余舟梳頭,一邊道:“我們家里都是我娘說了算,我爹空有一身本事,到了我娘跟前什么都不是?!?/br>
    余舟看向銅鏡中的裴斯遠(yuǎn),問道:“那你不怕你爹?”

    “怕是不怕,但有時候會故意照顧他的面子,假裝怕他。”裴斯遠(yuǎn)道。

    余舟聞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裴斯遠(yuǎn)看向鏡中的余舟,又道:“我將來要是成了家,肯定也是像我爹一樣,凡事都是家里人說了算。”

    余舟聽到他這句“家里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忍不住微微有些泛紅。

    裴斯遠(yuǎn)垂眸將目光落在余舟的耳尖上,想起不久前余舟伏在他肩上時,耳尖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泛著紅意。

    他的余賢弟真的太容易害羞了。

    “公子?!蓖忸^突然傳來管家的聲音。

    裴斯遠(yuǎn)擰了擰眉,問道:“怎么了?”

    “老爺沐浴完了,說讓您過去一趟?!惫芗业馈?/br>
    “只讓我一個人過去?”裴斯遠(yuǎn)問道。

    “是。”管家應(yīng)道。

    “知道了,你先去吧?!迸崴惯h(yuǎn)道。

    余舟轉(zhuǎn)頭看向裴斯遠(yuǎn),“你爹既然回來了,我覺得我繼續(xù)住在你家有些不大方便,要不我還是先……”

    “回你家才不方便,不是你說的床太小嗎?”裴斯遠(yuǎn)伸手在他耳朵上一捏,笑道:“哪兒都別去,我去去就回。”

    他說罷看著余舟,待余舟點了頭,他才起身離開。

    裴斯遠(yuǎn)到了前廳,便見裴父正面色鐵青地立在廳中。

    在他身邊的茶案上,擺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兩碗剛煎好的藥。

    裴斯遠(yuǎn)目光落在那兩碗藥上,不由擰了擰眉。

    他竟差點忘了,這會兒到了該喝藥的時辰了。

    “這是給誰的藥?”裴父厲聲問道。

    “爹,煎藥的家仆沒告訴您嗎?”裴斯遠(yuǎn)道:“您何苦再來問我?”

    “這藥是做什么的?”裴父問道。

    “去火藥,這會兒天熱了,火大。”裴斯遠(yuǎn)道。

    裴父瞪了他一眼,走到茶案前,伸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只藥碗。

    “你是不是忘了,你爹曾經(jīng)做過幾年藥材生意?”裴父問道。

    “爹做的是藥材生意,又不是大夫?!迸崴惯h(yuǎn)道。

    “你娘當(dāng)初懷你的時候,胎不穩(wěn),喝了好幾個月的藥?!迸岣傅溃骸澳撬幏嚼镱^的每一味藥,我聞了都能認(rèn)出來。”

    裴斯遠(yuǎn)目光微閃,沒有做聲。

    “你府里,煎了安胎藥是給誰喝的?”裴父厲聲問道。

    裴斯遠(yuǎn)伸手在自己小腹上一按,道:“我說我自己喝的,您信嗎?”

    “信你個鬼!”裴父伸手在裴斯遠(yuǎn)腦袋上一敲,怒道:“孽障!給我跪下!”

    “您等我一下?!迸崴惯h(yuǎn)將托盤上那碗清心去火的藥端下來,而后將托盤連同上頭的安胎藥一起端起來走到門口,招呼了一個家仆道:“給余公子送過去,讓他趁熱喝?!?/br>
    待吩咐完了之后,裴斯遠(yuǎn)才回到廳內(nèi),一撩衣袍在裴父面前跪下了。

    裴父:……

    作者有話要說:

    裴父:我感覺你是不是有點沒把我放在眼里?

    二更,今天終于可以早點睡了,寶貝們晚安~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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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裴父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裴斯遠(yuǎn), 一張臉氣得鐵青。

    “你……你個……”他指著裴斯遠(yuǎn),氣得半晌沒想到罵人的詞兒。

    “爹,當(dāng)心身子?!迸崴惯h(yuǎn)好心提醒道。

    “我今日非讓你氣死不可?!迸岣笟獾米叩揭慌宰? 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要干嘛。他一拍桌子再次起身, 走到裴斯遠(yuǎn)面前,問道:“你干的?”

    “是?!迸崴惯h(yuǎn)表情十分坦然。

    “你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你那個殺千刀的伯父搞大人家的肚子?”裴父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男人生孩子是會要命的?你這是殺人啊你個孽障?!?/br>
    裴斯遠(yuǎn)目光一黯,道:“我不會讓他有事?!?/br>
    “說得輕巧?”裴父怒道:“這哪里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婦人有孕尚且九死一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裴父顯然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他在廳中來回走動, 一會兒罵裴斯遠(yuǎn)是個殺千刀的孽障,一會兒又羞愧自己無顏去見祖宗,說著說著又想起平西侯的下場, 忍不住再次悲從中來,竟是要痛哭一場。

    “爹?!迸崴惯h(yuǎn)好心提醒道:“這個時候哭什么呀?該動家法。”

    “對。”裴父被他這么一提醒,總算想起了正事, 朝外頭吼道:“來人,上家法, 今日我就要教訓(xùn)這個孽障,不把他打死我如何去見列祖列宗?!?/br>
    裴斯遠(yuǎn)自覺地將上身衣服一扒, 露出了勁實的脊背。

    裴父見他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早已被氣得失去了理智, 只恨不得立刻將人踹上幾腳撒撒氣。

    “你以為老子不會動手是不是?”裴父怒道。

    “爹, 您可千萬別手軟。”裴斯遠(yuǎn)道:“打死我不打緊, 您別氣壞了身子?!?/br>
    管家聽了動靜從外頭進(jìn)來,忙勸道:“公子您倒是說句軟話啊, 怎么還火上澆油呢?”

    “今日老子就打死你,為裴家清理門戶?!迸岣竿炱鹆诵渥? 接過家仆遞上來的鞭子。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啊?!惫芗颐蛳虑笄榈溃骸斑@里頭保準(zhǔn)是有什么誤會!”

    他說著看向裴斯遠(yuǎn)著急催促道:“公子您倒是狡辯……辯解一下啊?!?/br>
    裴父聞言也看向裴斯遠(yuǎn),似乎是期待對方能辯解幾句。

    不管怎么說,裴斯遠(yuǎn)是他的兒子,他心底終究是不愿相信對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此前平西侯一事,已經(jīng)給了他極大的打擊,如今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是個誤會。他盼著裴斯遠(yuǎn)能告訴他這不是真的,哪怕是有什么苦衷呢?

    “爹?!迸崴惯h(yuǎn)看了一眼裴父手里的鞭子,道:“這廳里地方小,施展不開,要不您出去打?”

    裴父聞言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揮起鞭子便“啪”地一聲甩在了裴斯遠(yuǎn)身上。

    若他稍稍冷靜一些,便能意識到裴斯遠(yuǎn)今日的反應(yīng)太不合常理。

    世人犯了錯大多都是極力撇清辯解,哪有上趕子討打的?

    可裴父這幾日早已被接連的打擊搞得頭昏腦漲,今日又接連遭受沖擊,這會兒哪兒還有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