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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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熟悉的狗洞。 幸虧他爹現(xiàn)在不在這里,否則若是知道自家倆兒子都擅長鉆狗洞,估計也要氣出個好歹。 “別哭了,他今日剛被抓進去,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的?!庇嘀垡皇衷谏倌瓯成吓牧伺?,安慰道:“等裴副統(tǒng)領(lǐng)回來了,我朝他問問吧?!?/br> 余舟從前也不是個扛事兒的人,但此刻不知怎么的,面對著惶恐無助的少年,他忽然就生出了幾分做兄長的擔(dān)當(dāng)來,表現(xiàn)得甚至比平時都更為冷靜。 “等他……”余沿抹了抹眼淚又道:“可是爹就是他抓的啊?!?/br> “他只是辦差而已?!庇嘀勖Φ?。 兩人說話間,裴斯遠便回來了。 余沿一見到他,當(dāng)即便躲到了余舟身后。 裴斯遠此前雖然去過幾次余府,但彼時的余沿大部分時間都在學(xué)堂里念書,少有在家的時候。哪怕他偶爾在家,余承聞也沒正式讓他拜見過裴斯遠,畢竟以余承聞這種古板的性子,余舟和裴斯遠無名無分,他沒法朝家里人介紹,索性就不提了。 裴斯遠進了前廳后,小心翼翼朝著余舟面前走了幾步,卻也沒敢靠得太近。 大概是余舟看起來太冷靜了,反倒令他不敢開口說話了。 余舟見他不說話,便朝門口的管家說了句話,勞煩對方帶著余沿先去休息一番。 “你……”待管家?guī)ё吡擞嘌刂螅崴惯h才慢慢湊到余舟身邊,小心翼翼地道:“能不能聽我解釋一下?” “能?!庇嘀酆谜韵镜乜粗?。 裴斯遠原以為他遣走了少年,是打算朝自己質(zhì)問,沒想到他竟這么平靜,當(dāng)即有些發(fā)懵。 “你先坐下?!迸崴惯h扶著他的肩膀,將人輕輕按到椅子上坐下。 余舟順勢坐下,抬頭看向裴斯遠,擺出了一副“你解釋吧”的表情。 裴斯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知為何,明明面對著的是一張漂亮溫和的臉,卻緊張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這副樣子若是讓路知南看到,定要揶揄他“你也有今天?” “我……”裴斯遠蹲下身,先是放低了姿態(tài),而后一只手慢慢握住了余舟的手腕,借勢不動聲色地搭了一下余舟的脈。 他雖然不懂醫(yī)術(shù),但畢竟是習(xí)武之人,多少還是有點判斷力的。 待他確定余舟脈搏平穩(wěn)沒什么異樣,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這說明,他家余賢弟這副冷靜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裴斯遠道。 “我什么都沒想,等著你回來朝我解釋呢?!庇嘀鄣馈?/br> 裴斯遠聞言又是一怔,今晚余舟所有的表現(xiàn),都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沒有驚慌,沒有懷疑,沒有質(zhì)問,沒有發(fā)怒…… “我爹貪錢了嗎?”余舟見他不開口,主動問道。 “沒有。”裴斯遠搖了搖頭。 余舟一顆心頓時落下了一半,只要余承聞沒貪錢,那就說明一切都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此番牽扯進來的官員中,有三個都是戶部的人?!迸崴惯h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朝他道:“他們大概是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所以給自己留了許多后手。你爹……就是其中的一個后手?!?/br> 余舟擰了擰眉,顯然沒太聽懂。 “你爹在戶部的職務(wù)雖不算多緊要,但每日都要經(jīng)手不少來往的文書,有人在文書里動了手腳,令你爹經(jīng)手的文書出了一些紕漏?!迸崴惯h道。 余舟忙問道:“嚴(yán)重嗎?” “他們只是拿了你爹的把柄,事情尚未被拆穿?!迸崴惯h道:“我推測,他們是想揪著這個小辮子,等到必要的時候再拿出來用?!?/br> “他們威脅我爹做什么?”余舟不解道:“我爹官也不大?!?/br> “因為我?!迸崴惯h目光一黯,有些不大敢直視余舟的眼睛。 余舟見狀便明白了,算計余承聞的人大概是知道他和裴斯遠往來甚密,所以想拿余承聞來要挾裴斯遠。屆時若是成了,他們自然歡喜,若是不成,也可以利用余承聞來給裴斯遠潑點臟水。 畢竟余承聞若是成了罪臣,余舟就是罪臣之子。 而裴斯遠這個負責(zé)案子的人,竟和他這個罪臣之子不清不楚……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裴斯遠提前得知了此事,沒給對方拿余承聞做文章的機會。 “既然他們并未發(fā)難,我爹怎么還是被抓了?”余舟問道。 “這是我的主意?!迸崴惯h道:“當(dāng)時我仔細想過,若是讓人將證據(jù)毀了,也可保你爹平安渡過此劫,但這樣一來,也會同時毀掉朝他們治罪的證據(jù)?!?/br> “所以呢?”余舟問道。 裴斯遠深吸了口氣,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將話說出口了…… 不久前,余府。 那日兩人一同去余府時,裴斯遠趁著余舟小憩的時候,去找了一趟余承聞,將事情朝他說了一遍。 余承聞聽著裴斯遠的敘述,先是震驚不已,而后便氣得夠嗆。 “豈可如此便宜了他們?”余承聞道:“那老夫豈不是成了罪人了?”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有些不入流。”裴斯遠道。 余承聞看向裴斯遠,目光帶著幾分好奇。 “余大人可以將罪名主動認了,反咬他們是同伙,這樣他們用來攀咬你的證據(jù),都會成為給他們定罪的證據(jù)?!迸崴惯h道:“屆時,我們案子里缺少的所有證據(jù),都可以用余大人的口供補上?!?/br> 余承聞當(dāng)即大驚失色,用一種極為復(fù)雜地目光看向裴斯遠。 他從前就聽說過裴斯遠辦事不地道,沒想到竟會這么不地道,可是讓他開了眼了。 但是很快,當(dāng)他冷靜下來之后,便意識到這個法子雖然不入流,卻直接切中了要害。 “晚輩這法子,有些太荒唐了?!迸崴惯h道。 “哎?!庇喑新勍蝗粐@了口氣,“為官之人,哪個不想堂堂正正,可你想堂堂正正,便要有人去替你把不堂堂正正的事兒都做了?!?/br> 這些年,裴斯遠不就一直在替路知南辦這些事情嗎? 路知南坐在龍椅上,兩只手干干凈凈,是個人人稱贊的賢明君主。 而那些不夠賢明的事情,則都交給了裴斯遠。 “此事實在是有違我的為官之道和為人之道。”余承聞道:“但你一個二十出頭的翩翩公子,都不計較這些勞什子虛名,我這把年紀(jì)了還矯情個什么勁兒呢?”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裴斯遠前前后后可是不知道下過多少次大獄了。 余承聞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是能被這小子給帶歪了。 “此番若是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鑿了這窩蛀蟲,也算是為百姓做了件大好事?!庇喑新劦溃骸笆侄尾粔蚶诼?,那就不磊落吧?!?/br> 余承聞坦然一笑,竟是接受了裴斯遠這提議。 一來他心知,裴斯遠雖然沒說,但他經(jīng)手的文書能出了問題,雖是旁人栽贓,但也和他不夠認真嚴(yán)謹脫不了干系,此事他得認;二來他也知道,若是裴斯遠替他擺平了事情,卻導(dǎo)致原本該受到處置的人脫了罪,那他在罪過可就大了。 不止是裴斯遠,他自己也將為此寢食難安。 事到如今,他反倒覺得裴斯遠這法子雖然荒唐了點,竟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所以,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余舟聽完裴斯遠的話,半晌都沒有出聲。 他如今忽然有些明白了,余承聞先前為什么特意來了那么一探,朝他說了那么一番話。 裴斯遠字里行間一直在自責(zé),說余承聞是因著自己的主意才進去的,但余舟卻知道,這是余承聞自己的選擇。若是他自己不愿意,縱然裴斯遠巧舌如簧也不可能說動他。 余舟甚至覺得,余承聞在做這個選擇的時候,心里的坦然要比不安更多。 他至今都還記得,上次見面時余承聞目光里帶著少有的輕松笑意。 或許在余承聞自己看來,他要去做的這件事,比他過去的二十多年里做過的事情都更重要。 廳內(nèi)一片沉默,裴斯遠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此事說到底是他的主意,不管怎么說,余承聞都是被他送進去的。 “我爹認的罪,重嗎?”片刻后,余舟問道。 “我會想盡所有辦法為他周旋?!迸崴惯h道:“我朝你保證,最多三個月,一定會讓他安然無恙地出來?!?/br> 怕余舟擔(dān)心,他又道:“大牢里的人都打點過了,絕不會叫他受委屈?!?/br> 余舟點了頭,便聞裴斯遠又道:“此事尚未落定,不少人都盯著余府呢,所以暫時還不能朝你……朝余夫人言明,等再過些日子,我親自去朝她解釋。” 他說罷在余舟手背上一按,“我讓人將你弟弟送回去吧,暫時只能先讓他受點委屈了。” 余舟聞言并未反對,余承聞為了此事苦rou計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不好拖后腿。 裴斯遠匆忙吩咐了人,將余沿送回了余府,又命人連夜將狗洞堵上了。 他回到前廳時,余舟依舊坐在原來的地方?jīng)]動。 這會兒事情雖然說清楚了,裴斯遠卻絲毫沒有放松,面對余舟時依舊很是緊張。 “這件事情你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的?!庇嘀弁蝗婚_口道。 裴斯遠走到他身邊坐下,道:“我怕你會擔(dān)心……也怕你會怪我?!?/br> “上一次你也是這么說的,怕我擔(dān)心?!庇嘀鄣馈?/br> 裴斯遠想起上回余舟委屈得哭了好幾場的事情,心里不由有些發(fā)悶。 這一次余舟雖然沒哭也沒發(fā)脾氣,但他心里卻絲毫不覺得輕松。 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余舟,他是真的害怕。 他生怕在余舟面前出現(xiàn)一丁點風(fēng)吹草動將人驚擾了。 因為太害怕,他謹慎過了頭,以至于都沒意識到,他家余賢弟其實遠比他想象中要更堅韌。 “你不能一直這樣,老想把我放到琉璃罩子里守著,風(fēng)吹不到雨淋不到?!庇嘀劭聪蚺崴惯h道:“你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去辦案子都會帶著我,做什么事情也會告訴我,為什么現(xiàn)在反倒變成這樣了?什么都不同我說……是因為孩子嗎?” 裴斯遠擰了擰眉,不知道該如何否認。 他這過分謹慎的態(tài)度,倒也不僅僅是為了孩子。 他自己其實也覺察到了,他對余舟時常會有一種過分的關(guān)心,這種關(guān)心隨著他們關(guān)系的親近,越來越強烈,時常令裴斯遠坐立難安。 他從來沒告訴過余舟,他每日在外頭辦差的時候,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回府。 仿佛只要人不在眼皮子底下,他就會覺得不安,生怕人渴著了,餓著了,或者不小心磕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