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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124節(jié)

    好在余舟沒折磨他太久,在章太醫(yī)估算好的時間里,醒了過來。

    “我沒死。”余舟喃喃道。

    “閻王爺可不敢輕易收你,否則我攪了他的閻王殿?!迸崴惯h(yuǎn)道。

    余舟轉(zhuǎn)頭看著他,沖他笑了笑。

    裴斯遠(yuǎn)見狀原本就有些發(fā)紅的眼睛,不由更紅了幾分。

    “你想看看他嗎?”裴斯遠(yuǎn)問道。

    “他?”余舟恍然道:“孩子?”

    “嗯?!迸崴惯h(yuǎn)道:“是個男孩,長得很像你。”

    他說罷著人將小家伙抱了過來。

    余舟轉(zhuǎn)頭一看,小家伙皺皺巴巴,實在看不出哪里和自己像。

    “有點丑。”余舟道。

    “哪里丑?我覺得很漂亮?!迸崴惯h(yuǎn)忙道。

    裴斯遠(yuǎn)盯著小嬰兒看的時候,表情十分溫柔,眼底帶著掩藏不住的喜悅。

    一想到這是他和余舟共同的孩子,他就覺得無比滿足。

    “你不是說給他取好名字了嗎?”裴斯遠(yuǎn)問道:“叫什么?”

    “寶寶。”余舟道:“好聽嗎?”

    裴斯遠(yuǎn)以為余舟取了個多特別的名字,沒想到竟這么簡單。

    不過他還是很捧場地贊美了幾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余舟取了個什么絕世好名字。

    其實這名字并非余舟隨口取的,他幼時在幼兒園里,聽到很多來接孩子的家長都會叫自家孩子寶寶。那個時候他正是愛撒嬌的年紀(jì),一直盼著自己的父母也能那么叫自己,可直到他長大成人,也沒得過這個“名字”。

    孩童時期,余舟很多次暗下決心,自己將來有了孩子,一定要讓對方叫寶寶。

    后來少年時,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性.取向,便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個叫寶寶的孩子了。

    但是后來,命運(yùn)同他開了個大玩笑,竟陰差陽錯滿足了他這個愿望。

    “大名你來取吧?!庇嘀鄣?。

    “還是讓爹取吧。”裴斯遠(yuǎn)忙道:“他文采好?!?/br>
    他如今還沒提親呢,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討好余承聞的機(jī)會。

    “你爹還是我爹?”余舟又下意識問道。

    裴斯遠(yuǎn)眼底含著笑意看向余舟,余舟立刻就明白了,耳尖不由微微一紅。

    文采好的,自然是余承聞。

    那日之后,余舟也受了點苦頭。

    傷口愈合需要一定的時間,在此之前疼痛是難免的。

    哪怕施了針喝了藥,但依舊不可能沒有感覺。

    于是那幾日裴斯遠(yuǎn)幾乎沒怎么合眼,幾乎是日夜不停地守在余舟旁邊。

    直到過了數(shù)日之后,傷口才漸漸沒了感覺。

    裴父和裴母到了莊子里的時候,余舟已經(jīng)能正常下地走路了。

    裴父此番離開京城,就是為了接裴母過來,沒想到卻錯過了孩子出生。

    他們到了京城后不久,余承聞就離開了京城,去赴任了。

    得知此事后,裴父十分驚訝,顯然這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和自己夫人商量著,原是打算擇個吉日為裴斯遠(yuǎn)朝余家提親。

    可余承聞這么一走,這親還怎么提?

    “你怎么搞的?”裴父狠狠數(shù)落了自家兒子一番,“余大人要離京你不早說,如今人都走了,你還提不提親了?”

    裴斯遠(yuǎn)也有些冤枉,此事他并非沒想過,相反就是因為想得太多,才弄巧成拙了。

    余舟生產(chǎn)前,他覺得先提親不大吉利,顯得特別倉促,仿佛在擔(dān)心以后沒機(jī)會似的,于是他就忍住了沒提這茬,想著將來準(zhǔn)擺好了再提。

    后來孩子出生了,他又覺得太著急也不合適,顯得他是為了孩子才提親。

    這么一來二去,反倒讓事情拖到了現(xiàn)在。

    “你從前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怎么如今變得這么優(yōu)柔寡斷?”裴父恨鐵不成鋼地道。

    其實裴斯遠(yuǎn)也不算是優(yōu)柔寡斷,他只是太在意余舟,所以處處事事都要反復(fù)斟酌考量,不敢稍有隨意,生怕委屈怠慢了自己在意的人,恨不得將事事都安排得穩(wěn)妥恰當(dāng)。

    可他人生里也是頭一遭經(jīng)歷這些,怎么可能做得挑不出毛???

    裴父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是趁機(jī)教訓(xùn)兒子罷了。

    “您還說我優(yōu)柔寡斷呢?當(dāng)初說了派人將娘接過來,您非要自己回去,要不然您怎么會趕不上孩子出生前回來?”裴斯遠(yuǎn)道。

    裴父被他戳了痛處,怒道:“你有本事這個親你自己提,老子倒要看看你多有本事!”

    自己提就自己提,裴斯遠(yuǎn)倒也不怵這個。

    他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他余賢弟高興比什么都重要。

    而他最擅長的,就是哄對方高興。

    一晃過了年關(guān),裴斯遠(yuǎn)這個親還是沒提。

    原本想著過年余承聞他們會來京城,或者他帶著余舟離京一趟。

    可今年冬天路上雪大,且下了不少日子,不好趕路,所以過年這一趟,他壓根沒見著余承聞。

    事情這么一拖,就拖到了開春。

    余舟身體已經(jīng)漸漸恢復(fù),如今連騎馬都學(xué)會了。

    只是裴斯遠(yuǎn)平日里不讓他騎,想騎也必須跟著他一起才行,生怕人磕著碰著了,那在意程度竟是和余舟有孕時沒什么兩樣。

    這日,裴斯遠(yuǎn)帶著余舟回了一趟京城。

    春日陽光和暖,路上行人如織。

    兩人并肩穿過熟悉的街道,直奔江月齋而去。

    不過到了地方余舟才知道,裴斯遠(yuǎn)要帶他來的并非是江月齋,而是江月齋對面的尋歡樓。

    不過這地方如今已經(jīng)不叫尋歡樓了,改了個名叫濟(jì)仁堂。

    數(shù)月的時間,這里竟真的像余舟此前隨口設(shè)想的那般,成了個醫(yī)館。

    “怪不得你這些日子老問我醫(yī)院的事情,原來是在弄這個?”余舟驚訝道。

    “可惜初衷是希望有人遇到不得已的情況,能來開刀,但至今為止這里還沒怎么開過刀?!迸崴惯h(yuǎn)苦笑道。

    來這里的病人大都和去別的醫(yī)館的差不多,還是診脈抓藥為主。

    “裴副統(tǒng)領(lǐng)此言差矣?!币慌缘幕镉嬅Φ溃骸氨驹箩t(yī)館有三位動刀的病人,一個是切了個癤子,另兩個是剖腹取子,不過是兩頭牛,不是人?!?/br>
    “?;钪鴨??”余舟問道。

    “活著呢?!被镉嬅Φ?。

    因為醫(yī)館如今打出的招牌是前十個病人開刀免費,所以牛的主人才敢找上門。

    “招牌掛著,總有人會來的?!迸崴惯h(yuǎn)道。

    “你怎么這么肯定?”余舟問道。

    裴斯遠(yuǎn)道:“如果一個人足夠在意另一個人的生死,再離奇的法子他也會想試試的。”

    縱然開刀一事非常人所能接受,但裴斯遠(yuǎn)相信,世上那么多人,總有人會愿意奮力一搏。

    而他們這醫(yī)館只要有了第一個先例,就一定還會有第二個。

    時間久了,世人覺得離譜的事情,也就會變得理所當(dāng)然了。

    “這里是你爹付銀子買下的?”余舟問道。

    “陛下特意允準(zhǔn)用了平西侯府的銀子。”裴斯遠(yuǎn)道:“你放心吧,這里所有的人用那些銀子養(yǎng)著,就是未來的十年二十年掙不到診金,也夠用的?!?/br>
    余舟轉(zhuǎn)頭看向他,問道:“你為什么會想要做這些?”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迸崴惯h(yuǎn)道:“在遇到你之前,我的殺業(yè)太重,多救些人,為你和寶寶積點福報。”

    余舟聞言悄悄牽住了他的手,道:“你其實早就救過很多人了?!?/br>
    裴斯遠(yuǎn)心中熨帖,反手握住余舟的手沒放開。

    兩人的衣袖交纏在一起,將他們緊扣的十指掩在其中。

    裴斯遠(yuǎn)沒松開他,就那么牽著他走出了濟(jì)仁堂。

    “你還記得那扇窗戶嗎?”裴斯遠(yuǎn)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

    “你不許說!”余舟當(dāng)即面色一紅,抬手就像去捂他的嘴。

    兩人在街上一個追,一個躲,活像兩個少年人一般。

    “咱們成親吧?!迸崴惯h(yuǎn)突然開口。

    余舟怔了一下,眼底帶著令裴斯遠(yuǎn)著迷的光芒。

    “你笑什么?”裴斯遠(yuǎn)見他沖自己笑,心中不由忐忑,問道:“你不拒絕,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br>
    “再過兩年吧?!庇嘀坶_口道。

    裴斯遠(yuǎn)目光一黯,問道:“為什么?還要再考察我兩年嗎?”

    “噗……”余舟忍不住笑出了聲,“再過兩年,寶寶就能做花童了。”

    “什么是花童?”裴斯遠(yuǎn)不解。

    “就是……拿著花的寶寶?!庇嘀鄣馈?/br>
    裴斯遠(yuǎn)聽不大明白,不懂為什么成親還要拿著花的寶寶。

    但他覺得余舟這態(tài)度,應(yīng)該是沒有拒絕,只不過是沒有立刻答應(yīng)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