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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直至盡頭【高干,NPH】在線閱讀 - 十、命如草芥【慎】

十、命如草芥【慎】

    錦繡山莊,叁樓會客室。

    趙秋生坐在沙發(fā)上抽煙,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滿了煙頭。

    光頭男子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看著他抽完又一支煙才開口道,“二少在M國那邊基本都已經(jīng)安頓好了,錢是黃忠祥動用關(guān)系輾轉(zhuǎn)幾道托當(dāng)?shù)匾粋€華裔商人給的現(xiàn)金,新公司也是在他幫忙下注冊完成的,這事由他處理查不到咱們頭上,您不用太擔(dān)心?!?/br>
    黃忠祥是M國國籍,長年不在國內(nèi),公司的事都是遠(yuǎn)程遙控。他這兩年擴(kuò)張房地產(chǎn)生意,花錢花得猛,資金籌措很多都是靠簽陰陽合同借高利貸。在中州,這種灰色產(chǎn)業(yè)是繞不開趙天明的,兩人很自然就產(chǎn)生了交集。

    之后在趙天明的介紹下黃忠祥和趙秋生也搭上了線。幾個人都是黑道出身,相處起來倒也頗為投緣。

    趙秋生眉頭緊鎖,一下下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扳指,目光陰沉,“我知道了,以后他的事全權(quán)由那邊處理,通知律師讓他明早十點(diǎn)來見我,你也一起過來?!?/br>
    “我明白。”出了這樣的事他們這些相關(guān)人員肯定都是要被警察問話的,到時候該說什么、能說什么都要律師提前擬好,徐建紅對此流程十分了解。

    趙秋生繼續(xù)盤著扳指,停了一會,吩咐道,“讓人備車,告訴張琴,一會我要去‘子夜’一趟,讓她提前準(zhǔn)備好?!?/br>
    “是?!?/br>
    深夜十一點(diǎn),趙秋生坐上了開往子夜的車。

    到達(dá)子夜已是凌晨,趙秋生和幾個保鏢直接乘坐專屬電梯上了不對外開放的頂樓。

    張琴已經(jīng)帶著幾個穿著清涼的姑娘在那候著。

    這幾個女孩看著就是澀果,怕是剛?cè)胄胁痪?,見趙秋生視線掃過,強(qiáng)忍著害怕勉強(qiáng)擠出微笑。

    趙秋生擺擺手,不耐煩道,“換人,找個玩得開想賺錢的來?!?/br>
    張琴本就是個極有眼色的能人,見趙秋生心情不好更是不敢耽誤,領(lǐng)著一溜姑娘下去,沒兩分鐘換了一個穿著亮片吊帶、細(xì)高跟的女人上來。

    女人名叫小青,一頭大波浪,臉上化著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的濃妝,看到門口七八個穿著黑衣的彪形大漢也不打怵,大大方方說明來意。

    她穿得很少,不過保鏢還是仔細(xì)檢查完、確認(rèn)沒有異常才開門放她進(jìn)屋。

    趙秋生正在喝酒,剛從冷凍柜里拿出來的伏特加,液體被冰凍略有些粘稠,順著喉管食道滑下,熱意立刻在身體里翻涌。

    女人進(jìn)來后他抬頭看了一眼,無視對方“含情脈脈”的雙眼,指了指房間角落類似雙杠的裝置,“趴到那?!?/br>
    小青在上來之前就知道一會兒要面對什么,可為了那份能抵得上跟不同男人上床十幾次的豐厚報酬,她還是來了。

    沒有任何鋪墊,她剛脫光衣服趴好鞭子就直接落了下來。

    牛皮制成的鞭子,很細(xì),打在身上尤為疼。

    趙秋生一肚子郁氣,完全沒有手下留情,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沒打幾下女人原本雪白的后背就破皮見血。

    小青渾身是汗,慘叫聲幾乎要將玻璃震碎、房頂掀翻。

    饒是她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也沒想到趙秋生如此直接殘暴,她并未被綁著,疼到極致自然是要逃的,那是人的本能。她從架子上哆哆嗦嗦爬起來,跌跌撞撞跑到門口,然而套房大門緊閉,任由她怎么拍打叫喊也沒用。

    終于她認(rèn)命了,她覺得自己今天定然是走不出這個房間的,她后悔為什么自己要為了那十幾萬塊錢拿命去賭,她如果不在了,母親該怎么辦?

    趙秋生并沒有跟過來,就站在角落,袖子挽在肘間、手里握著鞭子面無表情看著她,等她停下哭嚎才開口,“五十萬,我可以保證不會讓你丟了命?!?/br>
    聞言小青緊咬牙關(guān),喉嚨微微動了動,仰起頭時眼淚悄無聲息流進(jìn)發(fā)絲。

    她聽到自己說,“好。”

    如果不是學(xué)業(yè)尚未完成,如果不是母親的巨額醫(yī)療費(fèi)還沒著落,那么她的命定然不會只值這五十萬…

    可沒有如果。

    其實(shí)她并不是很信趙秋生說的留她一命,畢竟他看起來比以往見識過的任何客人都要狠辣,只幾下就讓她見血,后背像被用刀砍了一般疼痛難忍。而且看他今天這架勢必然是要打到盡興,可等他盡興她還有命活嗎。?

    她這條命在趙秋生這些人眼里,只怕連只螻蟻都比不上。

    不過無所謂了,至少趙秋生在整個中州乃至全國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他肯定不會賴這點(diǎn)賬。而只要給錢,錢到了卡上,母親的病就有的治,自己這條命就不算白丟。

    ……

    牛皮制成的鞭子落在身上是真的疼,鈍鈍的、刀割般的疼,她前面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強(qiáng)迫自己趴在那里任他鞭打。到后面她已經(jīng)不需要忍了,血液和體力不斷流失,她漸漸對這種疼痛感到麻木,甚至開始在腦子里數(shù)著皮帶落下的次數(shù)。

    趙秋生眼睛泛紅,揮舞鞭子,耳邊是皮鞭與rou體相碰撞發(fā)出的聲響。

    一下

    兩下…

    他恨趙天明的愚蠢,恨他將自己陷于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叁下

    四下…

    他恨廖添睿的冷血,恨他絲毫不顧往日情分把陳天明當(dāng)作棄子。

    還有沉念…一年兩年,她那顆石頭做成的心永遠(yuǎn)也暖不熱。

    趙秋生看似強(qiáng)大沒有軟肋,但終歸也是個人,是人就不會沒有情感。

    他也會在乎,甚至,也會難過…

    小青看不到自己身后,但從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也知道那里定然是皮開rou綻。

    終于,趙秋生滿頭是汗地扔掉手中的鞭子。

    他看著面前被打得血rou模糊的rou體一時有些恍惚,這場面讓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樁舊事,以及一個命途多舛、說不上是幸還是不幸的女人。

    他打電話讓人叫醫(yī)生過來,然后對趴在地上意識有些昏沉的女人道,“一百萬,明天就會讓人打到你卡上,這段時間不要再接客了,先養(yǎng)著吧?!?/br>
    女人虛弱地道了聲謝,趙秋生又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不擔(dān)心這筆錢不能如約到女人賬上。子夜是他產(chǎn)業(yè),自八年前出了那事之后他便換了心腹張琴來經(jīng)營,同時加強(qiáng)了管理。管理人員壓榨小姐的事在他的場子上是不被允許的。

    張琴十六七歲時跟過他一陣,他看她能力不錯、認(rèn)為跟著自己太過浪費(fèi)便把子夜交給她來練手,從子夜后續(xù)的發(fā)展來看,他的決定確實(shí)是十分正確的。后來他在全國的一線城市都開了夜總會,每個管理都是張琴親自帶出來的。

    趙秋生離開套房獨(dú)自回到辦公室,還沒坐下張琴就找了過來,一進(jìn)門她就抱怨道,“你下那么狠的手?早知道你就是想打人我給你找個抗打的不好嗎?人家姑娘快被你打死了?!?/br>
    兩人認(rèn)識了十多年,是上下級但更是朋友知己,因此張琴不像其他人那般怕他,有些話別人不敢說但她敢說。

    趙秋生自知理虧,也不辯解,摸摸鼻子無奈地說,“你再給她添點(diǎn)錢讓她買買補(bǔ)品什么的,要是后面需要祛疤,手術(shù)的錢我來掏?!?/br>
    張琴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丟下一句“行吧”就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

    她走后趙秋生將辦公室門鎖好,推開書桌后的柜子,輸入指紋和密碼打開藏在柜子后面的暗室的門。

    隨著沉重的防彈門緩緩打開,塵封的記憶也又一次涌入趙秋生腦海之中。

    女人的哭泣慘叫,男人們的怒罵低吼、眾人的躊躇不前…

    滔天的權(quán)勢狠狠砸向一個“妓女”脆弱的、不值一提的尊嚴(yán),瞬間便碾碎她的身體和人格。

    無一人敢勸阻,無一人敢上前。

    這,便是現(xiàn)實(shí)。

    趙秋生常想,他們這樣的人來到社會,首先要學(xué)會的就是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那“妓女”第二天一早被抬去了醫(yī)院,從包廂出來時臉腫得已經(jīng)看不清本來面目、赤裸的身體上是各種各樣的傷痕。

    這件事并沒有像之前每一件類似的事般不了了之,據(jù)說這女人在醫(yī)院遇到貴人,對方要出錢幫她打官司。官司最終沒打成,但她卻從貴人那得了筆錢出國讀書了。

    趙秋生事后了解到那女人本就不是妓女,只是夜總會一個做跪式服務(wù)的“公主”,因?yàn)榈米飲屵浔豢拥搅四莻€包廂,她本就不打算賣身,因此被強(qiáng)迫時拼死反抗,激怒了那幾個衙內(nèi),也就有了后面的事。

    趙秋生開夜總會也是拿著女人身體賺錢,但從沒打算搞強(qiáng)迫賣yin那一套,畢竟那樣一出事就是大事。后面他辭退了那個媽咪,讓張琴接手了這里,重新制定規(guī)矩并嚴(yán)格落實(shí)。

    ……

    他站在暗室門口,掃視了一圈。

    這間封閉的屋里放著各種翡翠擺件,角落有個柜子,里面是一些小型藏品。趙秋生在柜子前蹲下,拉開下層柜門,伸手敲了敲最下面的板子。

    這里原是一個夾層。

    他戴上手套,從夾層中取出一只箱子打開。

    箱子里只放著一只閃存盤,一份病例以及一打裝在檔案袋里的照片。

    病例只是復(fù)印版,他并不知道原版在誰手里,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份復(fù)印件、多少人拿到了復(fù)印件。

    這份傷情報告以及當(dāng)時留下來的影像資料他并沒有銷毀,反而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

    手指在檔案袋封口處徘徊片刻,終究沒有打開。

    他把東西重新放回原處,長舒了口氣,走出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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