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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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班旗混在無數(shù)面旗幟中,與它們一同前進著。 不知道是誰把我們掛在旗桿上的班旗也取了下來,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它已經(jīng)被披在了張?zhí)鞓返纳砩?,同學(xué)們慫恿他也上去跑旗,張?zhí)鞓返挂泊蠓剑p手把班旗撐起來,加入了跑旗大隊。 他端著架勢,每次跑過來,都朝我們大本營這邊揮手示意,看起來特欠揍,但女孩們還是熙熙攘攘笑著說他帥。 運動會正式結(jié)束,當天免了晚自習(xí),各班自發(fā)組織慶功,收拾東西外出聚餐。 我們斥巨資吃了燒烤,張?zhí)鞓纷匀坏厝谌氪蠹乙黄鸠偅髞聿恢钦l拿出了筆,大家開始各自往對方的班服上簽名,張?zhí)鞓纺弥P過來找我,我在袖口位置找了塊空白地方給他簽上,他笑嘻嘻地問:吳浩宇,今晚讓我去你家玩唄? 升入高三后,一切以學(xué)習(xí)為重,因為家住得太遠,我媽在學(xué)校附近給我租了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以免上下學(xué)路上耽誤太多時間,中午也能有地方好好休息。 自從張?zhí)鞓分牢揖妥≡趯W(xué)校附近之后,三天兩頭想起來就說想去我那坐坐,有機會的話再在我那住住,我真搞不懂他是怎么養(yǎng)成的厚臉皮,現(xiàn)下他又再度提起,我腦子一轉(zhuǎn),松了口:行吧,那你今天晚上住我家吧。 張?zhí)鞓凡恢?,雖然那房子平時只有我自己在住,可我媽每周五下了班都會過來看看,做個飯搞搞衛(wèi)生洗洗衣服什么的,客廳有張沙發(fā)床,她有時候住下有時候晚些也回家去,她跟我的情況剛好相反,上班的地方離家近離學(xué)校遠,平時住在這邊也不方便。 我沒告訴張?zhí)鞓肺覌寱冢矝]告訴我媽是張?zhí)鞓芬獊?,只說有一個同學(xué)過來蹭住一晚上,就等著看好戲。 我把張?zhí)鞓奉I(lǐng)進門,我媽在里面招呼一聲回來啦,張?zhí)鞓芬汇?,反?yīng)倒是快,趕忙說:阿姨好。 哎,你好你好,別客氣,隨便坐,小宇快介紹介紹。 這是從香港回來的那同學(xué)。 從哪回來的我哪能知道,這不是你新同學(xué)嗎,叫什么名字? 媽你好好想想,這人你真知道。 張?zhí)鞓吩谝慌愿筛傻匦χ?,手從背后掐上我的腰?/br> 小學(xué),去香港了,跟我一般大,我背上那么長一條疤,還能有誰。我說罷,掐在我腰上的手突然松開了。 我媽困惑的神情有些醒悟,你是 氣氛如我預(yù)料的尷尬,不管過了多少年,只要我背上的疤不褪,我媽總不會忘記小時候有個小男孩跟我打架,劃傷了我的背,留下了挺大的口子,消不褪的疤。 最后我給圓了場,搭著張?zhí)鞓返募绺嬖V她我們冰釋前嫌了,我媽客氣又周到地招待了他,讓張?zhí)鞓芬煌砩舷聛矶脊植蛔栽诘模铱丛谘劾锊铧c沒笑背過氣去。 我媽一個成年人,這么多年過去了,又怎么會一直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再說現(xiàn)在小男孩已經(jīng)長大了,不敢說有多成熟,但起碼不會再拿著尺子劃我的背了。我以前也是小男孩,才會跟張?zhí)鞓防p打得不可開交,現(xiàn)在我也長大了,再打起來,還指不定誰打誰呢。 去洗澡前,我在屋里換衣服,剛把校服脫下來,后背就被人輕輕碰了碰,身后的人叫我別動,我感覺到背上的手指順著疤痕一路滑過去,接著那人輕聲問:是我弄的嗎? 你這不問廢話呢? 現(xiàn)在還疼嗎? 早就沒感覺了。我轉(zhuǎn)過身,把衣服搭到肩上,愧疚嗎?愧疚今晚就睡地上。 我媽晚上回家去了,走之前把沙發(fā)床收拾了出來,讓我們兩個人看著睡,別擠著了。張?zhí)鞓匪榔べ嚹?,非要睡床,我說那我去睡沙發(fā),他竟然說那他也睡沙發(fā),我實在是嘆為觀止,不知怎么接話,任他軟磨硬泡,我最終懶得管他,愛睡哪睡哪。 我的床貼墻,明明張?zhí)鞓肥沁\動消耗了的人,這會卻不困不累,靠著床頭半天不睡覺,舉著手機啪啪打著字。我都困得要死了,實在受不了,轉(zhuǎn)過身拍了他兩下,讓他趕緊老實睡覺,張?zhí)鞓返故锹犜挘瑩沃碜由焓诌^來夠充電線,把手機充上電放在床頭柜上就回去睡下了。 見他終于消停了,我把被子一拉,重新閉上眼睛。黑暗中他的手機屏幕又亮了一下,我瞇著眼睛睜開一條縫,隱約看見新消息,好幾個愛心,和老公兩字。 ☆、第四章 By張?zhí)鞓?/br> 周六作為校運會福利,被免去了一次補課,突然來的兩天周末,趕上我爸不在家,正好能讓我去爺爺奶奶家待兩天。 我媽在我初二的時候跟我爸離了婚,最普通也是最順利的那種離婚,兩個人相處了這么多年,性格和觀念上的沖突反而越來越大,最終還是過不到一塊去,也不想再互相體諒了,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分開,沒有情感糾紛沒有財產(chǎn)糾葛,兩個人瀟瀟灑灑分手,老死不相往來。 他們離婚后,我跟了我爸,我媽考慮到香港的教育體制和語言環(huán)境,也認為我留在香港是最好的選擇。她一直在香港住不慣,離婚后不久就回來了,在這邊重新找了工作,前幾年也再婚有了新的家庭,生活很安穩(wěn)。 我跟我媽時常聯(lián)系,只不過話題基本不提我爸。 后來長大一些后我才了解到以前在這邊的家在我們搬去香港后不久就被賣掉了,這次回來我爸租了新的房子,如果平時他不在,就讓我回爺爺奶奶家吃飯,或者去我媽那。 小時候不得不跟爺爺奶奶分開兩地,每年也就節(jié)假日才能聚一聚,這次回來,正好有很多機會去看他們。爺爺奶奶家我倒是愿意住,就是離學(xué)校太遠了,早晨起床上學(xué)太辛苦了,所以我一般也只是周六放了學(xué)過去,周日吃過晚飯再回來。而我媽家,她跟她老公生活得好好的,我有事沒事老去,就是自找沒趣了,也讓人家不自在。所以基本上我還是在家待得最多,我爸在就跟他出去吃飯,不在我就自己隨便吃點,家里廚房基本是擺設(shè)。雖說我爸這次的工作內(nèi)容重心在內(nèi)地,但事實上他還是得時不時回香港照顧公司,忙得很,一周也見不到他幾天。 奶奶總是喜歡問我,回來生活適不適應(yīng),能不能融入新學(xué)校新環(huán)境,有沒有交到新朋友,剛開始的一兩個星期這樣問,我還好好答,這都回來一個多月了,每周奶奶還是喜歡問同樣的問題,要不是奶奶精神健旺,我都要懷疑她這是不是得老年癡呆了。 這天奶奶又再度問起,我趕緊說:好,特別好,我現(xiàn)在在學(xué)校里啊混得風(fēng)生水起,明天就跟好哥們出去玩,您就別擔心了。 奶奶一聽挺高興的,還說:怎么不喊同學(xué)先來家里吃個午飯,吃完飯再出去玩,吃飽了有力氣才玩得好。 別了,奶奶,他成績好,要考大學(xué)的,一會都耽誤不了,哪能騰出那么多時間玩,我們就出去逛逛,買點東西,趕緊就回去了,改天他沒那么忙了,我叫他來吃飯。 說到這事,回想起這次約吳浩宇的艱難過程,真是讓人一聲長嘆。 昨天晚上慶功,校運會的熱烈氣氛延續(xù)到燒烤攤,大家興致正好,我看吳浩宇心情也不錯,就上前問他:你這周末干嘛? 不干嘛,睡覺,寫作業(yè)。 我想去看鞋,你去嗎? 不去。 你去吧,陪我去。 不。 去吧,你陪我去,我這么多年沒回來了,變化這么大,我都不知道商場在哪。 不去,我作業(yè)寫不完。 那你擠點時間出來,我又不逛街,我目的很明確,就是去看鞋,買上了我們立馬解散,行嗎? 最后廢了我不知多少口舌,好不容易才請動了他,勉勉強強同意周日下午出來跟我走一趟。 要我說一天到晚悶在家里干什么,每天在學(xué)校已經(jīng)夠悶了,這次好不容易有個完整的周末,還要悶在家里寫作業(yè),作業(yè)有什么好寫的,反正寫也寫不完,不如出門玩一玩。 周日中午吃過飯,我從爺爺奶奶家出來,先是回家換了身衣服,接著就出門去地鐵站,我跟吳浩宇說好在二號線的中轉(zhuǎn)站碰頭。 等了一會,在我神游的時候,吳浩宇和地鐵一并到了。 車廂里人滿為患,我們擠上去,將將能關(guān)上門。幾站下來,經(jīng)過幾番進出,我們擠到了靠里一些的位置,總算不是背貼著門了,只是擁擠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喂,你能過去點嗎?吳浩宇微微側(cè)著頭,壓低聲音對我說。 他被人群擠在正中間,前不著桿后不著墻,哪哪伸手夠不著,不過也虧得夠擠,列車走走停停的也能站穩(wěn),我看他沒地方扶,正好嘴上占他便宜:你就靠著我吧,我抱著你,一定不讓你站不穩(wěn)。 滾。這么擠的車廂里,竟然還能感覺吳浩宇往外挪了挪。 我跟吳浩宇差不多高,現(xiàn)下又離得近,面對面視線一不小心就能對上,要不是吳浩宇把包反背在了身前,我們恐怕就得胸膛貼胸膛了。 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只是吳浩宇臉都不知道往哪邊擺,匆忙看我一眼,說句話,就得移開目光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其實我也不習(xí)慣兩個男的挨這么近,再說我跟吳浩宇很熟嗎,也沒有,可我發(fā)現(xiàn)我越是直勾勾盯著他,他就越不自在,他越不自在我就越敢看他,太好玩了。 到了后面吳浩宇幾乎是沖我低吼:你能別離我這么近嗎,你把你臉歪過去點行嗎! 這會我想離他遠點都不容易,吳浩宇把臉撇到一邊,僵硬地維持著站姿。 我看了他一會,突然說:哎,你該剪頭發(fā)了。 很長了嗎? 都遮到眼睛了。 吳浩宇抬眼,向上吹了口氣,額前的劉海被吹起又落下,下周吧。 我也有樣學(xué)樣,吹了一下他的劉海,發(fā)絲被吹亂了些,隱約露出額頭,該剪了。 身邊冷不丁傳來悉悉的笑聲,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身旁坐在座位上的兩個女孩低著頭捂著嘴偷笑著,我跟吳浩宇面面相覷,更尷尬了,我朝他做個鬼臉,他似乎憋著一股氣,壓低聲音沖我吼:你能別離我這么近嗎,你能閉嘴嗎,下車之前你不說話能死? 我老實地閉了嘴,以免把吳浩宇惹急了,卻還是繃著笑。我抽回抓著扶桿的手,把裝在褲兜里一直振的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 傍晚回到家,我把買的鞋拿出來,上腳拍了張照片,發(fā)給方佳穎。 這個點她大概是正在吃飯,或是還在外面玩,遲遲沒有回復(fù)我的消息,包括前幾條也沒有。 中午出了地鐵站,我給她發(fā)了幾條語音過去,告訴她我已經(jīng)到了。地鐵上太擠,根本沒有空隙能夠讓我拿出手機看消息,但一連那么多條振動,我知道是她,只是人擠人的情況,手機在我口袋里,卻振得吳浩宇都感覺出來了,還問是不是我有來電,我只好先把提示都關(guān)了。 我試著打了視頻和電話過去,都沒人接,中午是她找不到我,現(xiàn)在是我找不著她。分隔兩地產(chǎn)生失聯(lián),這樣的狀況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太多次,多到我不得不去習(xí)慣它。 方佳穎有時候什么也不說,不說她想不想我,只問我什么時候回香港。我爸給我的自由度很高,但并不意味著我可以隨時回去,只有我在這里安分念書,才什么都可以。 我本以為經(jīng)過校運會這個并肩作戰(zhàn)的契機,吳浩宇多少會跟我熱絡(luò)一些,可校運會一結(jié)束,熱絡(luò)倒沒熱絡(luò),忽冷忽熱還差不多。 而我跟吳浩宇終于真正熟起來,是源于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他在玩一款角色類的手游,并且死皮賴臉地跟進他玩的區(qū)開了個號,逼他收我為徒。 吳浩宇在現(xiàn)實中和在游戲有點雙面人的意思,平時對我愛搭不理的,進了游戲里反倒是下副本做任務(wù)清日常積極得很,我因為是新號級數(shù)低,通常只有被殺的份,只要是出安全區(qū)他就帶我,一般只要是有他的號在我周圍,沒人會過來打我。 我其實不想玩師徒,我更想跟他單挑。吳浩宇玩的角色是打遠距離法術(shù)攻擊的,技能主群攻,我玩的角色剛好相反,是近身物理攻擊,單攻站優(yōu)勢。我們玩的角色屬性不相克,最適合打架,可惜我跟他不在一個等級,他一招就能秒了我。 單挑這個事,雖然目前實現(xiàn)不了,但總算讓吳浩宇跟我熱絡(luò)起來了。他列舉了同等級下各自角色的裝備和技能屬性,我說我打近身快攻,他先天基礎(chǔ)物防就低,就算是后天靠心法和裝備補上,承傷也還是不夠扛的,可他不服,說他只要保持閃避距離,發(fā)動法術(shù)攻擊我就沒有優(yōu)勢了,近身不花時間嗎?有那時間他早就移到下一個地方了。 但你別忘了我還有隱身技能,就算是最低階,一旦隱身你就無法防御,更何況我現(xiàn)在是五階,你被動時間只會更長。 你隱身沒用,我可以放克制,克制是周身技能,在時效內(nèi)你只要接近我最低也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被制住,那你就算是隱著也放不出技能,只能是受不到我的攻擊,這點時間搞不好還夠我回一次血呢。 你克制不也要冷卻嗎,再說克制是被動技能隱身是主動技能,說白了還是防御,拖時間而已,不掉血什么都白搭。 你別說沒用的了,先升級吧。 這時候吳浩宇157級我83級,升到跟他同等級還遙遙無期。 我玩的角色是游戲內(nèi)公認輸出最高的,就算我追上他時他級數(shù)還是比我高,血還是比我厚,但我慢慢磨就不信打不殘他。 吳浩宇一邊笑一邊罵我:你別仗著現(xiàn)在我跟你是師徒號就滿嘴胡說八道。 午休前,我跟人連線下了個副本,可惜遇上一群垃圾,爆了我?guī)准b備都沒過去,打得沒脾氣了。這時候剛好響了鈴,我直接退出游戲,把手機隨手塞進抽屜里,出去上廁所。 剛從廁所出來,一回頭就遇見級主任正在下樓梯,碰了個正著,連喊住我的力氣都替她省了。級主任在打鈴后會從六樓開始,由上往下每一層巡視兩遍檢查午休,我沒料到她今天這么快就到四樓來了,我在鈴響后不在座位上待著,反而還在教室外游蕩,遇上她真是倒了大霉。 我在原地等候發(fā)落,她并沒有立刻訓(xùn)斥我,而是指著我的褲兜,讓我把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 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我塞在褲兜里的耳機線掉出了一頭。剛才打完游戲,藏在校服外套里的耳機線纏纏繞繞,我索性把它扯出來,胡亂捏成一團塞在口袋里,沒想到這會卻掉了出來。 我把耳機掏出來,級主任卻繼續(xù)說,把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這次強調(diào)的是里字,可我口袋里除了耳機,真的沒有別的東西了。她像是不信,讓我把全身上下每個口袋都翻出來看,確實什么別的也沒有,才十分不甘心地只沒收了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