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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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大家也沒秘密進行,有女生問起來,也都誠實說了,并且難得統(tǒng)一了口徑,都在囑咐她們悠著點別吃多了。 班長早上領(lǐng)著四五個人早起去拿了早餐,不知道為什么把咖啡換成了熱巧克力,搞得好幾節(jié)課下來教室里還是一股甜絲絲的巧克力味。 三班第一槍打得響,一個早上級里都傳遍了,女生開心,男生也高興,后來甚至還傳到了老師耳朵里,來上課一進教室就把班里男生調(diào)侃了一番。 中午要拿的花不多也不重,一個人去就得了,我還沒機會問吳浩宇晚上去不去拿奶茶和蛋糕,他就主動跟班長申請去拿花了。 其實我還是有那么一點,怎么說呢,不習慣。 但事實是,我跟他確實沒必要什么事都一起做,尤其在那場鬧劇之后,更沒必要。 我本來在桌子上趴著午睡,毫無預兆地就醒了,迷糊著一抬頭,就看見吳浩宇拿了花回來。花的品種是非洲菊,不知道是誰定下來的,吳浩宇沒有雜七雜八的顏色各拿一朵,而是差不多黃橙粉三色均分,每支花是獨立包裝的,扎成一捆被他抱在懷里。 教室里是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被聽見的程度,吳浩宇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又悄無聲息地關(guān)了門,從最近的第一組開始,一朵一朵把花從懷里抽出來,輕輕放在女生的課桌上,如果是遇到擺得滿滿當當?shù)淖雷?,他就在書本間挪開一個缺口,把花插進去,使得整個桌面的最高點變成了一朵花,抬頭就能看得見。 這人可真夠浪漫的。 距離午休結(jié)束還有不到十分鐘,吳浩宇回到座位上,我趕忙閉了眼,他似乎是過了一陣才坐下,全程安安靜靜,沒有吵醒任何人。 我把眼睛緩緩睜開,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到了下午那一輪,班長過來跟我說出了錢就不用出力了,吳浩宇在前面聽,一下子笑了出來,轉(zhuǎn)過來不適宜地接了句:說得是,不能苛待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我沒好氣地蹬腿踹了他凳子一腳,說誰呢你。 我說張老板呢,你是張老板嗎? 我求你快閉嘴吧。 班長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大笑著一起起哄:哎,張?zhí)鞓罚慵依镉械V吧? 有個屁,我家里有屎。說罷我又瞪了一眼吳浩宇,他依然沒心沒肺地沖我笑著,這事難道沒他的責任嗎,他要是能及時回復我,能鬧出這個笑話嗎。 哦對了,等會東西拿回來了男的一塊去吃飯啊,慶功。 我沒接話,看了一眼吳浩宇,而他面向班長,沒有朝我看過來,自然地接過話頭回答:我不去,我得回趟家,有個快遞。 班長又問我:那你呢?誰都能不去張老板不能不去啊。 他這話對我沒什么作用,我也不去,我還得訓練呢。 班長切了一聲,抱怨我們兩個掃興,我跟他們繼續(xù)扯了兩句,覺得沒勁,就準備下cao場去了,臨走前我又看了看吳浩宇,他跟班長聊得正歡,似乎也沒急著放學,我猶豫了一下,一起走的邀請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我在吃晚飯的時候,收到了吳浩宇的一條消息:你的比賽通知到了。 當初填報名表時,因為不能讓我爸發(fā)現(xiàn),郵寄地址一欄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填家里的住址,只好填了吳浩宇家的地址,同時作為雙重保險,把教練公司的地址也填在了第二行。后來我跟吳浩宇打了聲招呼,讓他收到了任何文件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快要資格賽的時候了,一激動,連他是不是還在家都忘了問,快速扒拉完兩口飯,直接就奔著他家去了。 我還是跟原來一樣,熟門熟路地自己開門進了屋,走到房間不見吳浩宇人,便要扭頭出去,誰知正好撞上他從外面進來,他頭上蓋著浴巾,裸著上身,下面穿著校服長褲,剛洗完澡的樣子。 我一怔,脫口便問: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怎么來了?吳浩宇的聲音跟我的同時響起,說完他似乎覺得白問了,不自覺地撇了撇嘴。 我不自然地張張口,還是決定回答他:我來拿通知。 吳浩宇側(cè)身掠過我進了房間,打開衣柜找了件短袖出來穿上,我看了眼他的背,下意識地轉(zhuǎn)開視線,接著他又拿了件黑色衛(wèi)衣出來,邊穿邊往外走。 我杵在房門口,不知該不該回避一下。吳浩宇似乎也不嫌我擋道,徑自出去一趟又回來,手里遞過來一個硬紙殼的大信封。 我把信封里的文件拿出來,準賽資格審核通過,我大致瀏覽了一遍參賽通知和資料說明,資格賽是非公開的比賽階段,更像是香港地區(qū)的選拔賽,賽程密集,運動員數(shù)量又大,一般只允許教練和相關(guān)人員陪同,我的組次排在了三月中旬的一個周四,地點在灣仔運動場,我盤算著時間,對現(xiàn)狀的認知還停留在以前,沒怎么過腦子就問吳浩宇:你來嗎? 我?吳浩宇挑起眉,我當然不去,哪有時間。 哦,對。我尷尬地應(yīng)聲,沒了能接下去的話。 此時吳浩宇已經(jīng)穿好了外套,他拿上鑰匙,抓起浴巾最后胡亂擦了下頭發(fā),走到門口邊穿鞋邊對我說:走吧,晚自習。 哦。我把文件重新裝好,跟他一起出了門。 有什么地方不對現(xiàn)在就是以前,換做以前,我確實會問,你來嗎,所以有什么不對。 沒有不對,我卻覺得哪里都不對。 慶祝婦女節(jié)的花樣比女生節(jié)的遜色許多,各個班大多是給任課女老師送賀卡寫祝福,畢竟光是學校就給女教師們統(tǒng)統(tǒng)放了半天假,用不著學生cao心著送福利。 雖然學生還是得照常上學不誤,但是中午之后學校里老師就走了一大半,難免松散,放學后我問吳浩宇要不要一塊下去訓練,他把我回絕了,說有別的事。我獨自在cao場上待了一會,見時不時有學生往體育館那邊跑,三五成群的,問了個路過的班里同學才知道,學校里的歌唱比賽又要準備舉辦了,現(xiàn)在正有人在體育館里練唱,沒事的人才都去圍觀了。 我了然,大約是吳浩宇以前參加過的那個比賽,正心想這學校下學期的活動可真多,就聽得跟前的同學說:吳浩宇也在,你不去? 我納悶著吳浩宇在不在和我去不去的邏輯關(guān)系,人就已經(jīng)來到了體育館。體育館平時是關(guān)閉的,今天也不知是否湊巧,竟然開放給學生隨意出入了,這里面是一個室內(nèi)籃球場,加上看臺總面積也不是特別大,練唱的好像有兩三群人,圍觀的學生主要聚集在一處,我往前靠近了些,才看清原來是音樂社的人。 高三生說是已經(jīng)不被允許參加社團活動了,被圍住的那群人當中卻有不少是高三的,吳浩宇在,肖俊磊也在,他們跟另外幾個人靠在后頭,模樣懶懶散散的。 鼓聲叮叮咚咚不停地響,敲得毫無章法,肖俊磊低頭在吳浩宇耳邊對他說了什么,吳浩宇就笑了。 我沒來由覺得氣悶,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機給吳浩宇打電話,他很快感覺到手機的振動,拿起接通:喂? 你在哪?我問。 在體育館,怎么了? 在干什么? 音樂社今天在這有排練。 我啞口無言,吳浩宇沒有說謊,什么都是對的,可我的心情并沒有好一點,到底是哪里不對 這時候從我邊上過去了一個人,沖人堆里喊了聲大蛇,肖俊磊聞聲上前兩步,那人對他比劃了一個手勢,我看他的口型,像是說了句我cao,隨后吳浩宇給他扔了一串鑰匙,肖俊磊接上后急匆匆就走了。 吳浩宇不放心地多看了他一眼,這一抬眼,順帶就看到了我。 他一手還舉著手機,看見我,沉默地把電話掛了,我也把手機放下,覺得這地方真是待不下去,不光是這么覺得,我也這么做了,沒想到的是吳浩宇竟然會追過來,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問我:你怎么了? 我深呼吸一口,這不是場對話的好開頭,我回過身來直面他,一字一頓地說:沒怎么。 吳浩宇皺起眉,把手松開,看了我半晌才說:今天是趁教導主任也放假回家,大蛇問體育組長借的體育館的鑰匙,開放給大家練唱,音樂社的架子鼓一直擺在體育館里,平時體育館不讓進,他們沒法練,打算今天排練完把設(shè)備運出去,大蛇有朋友在音樂社,找大蛇幫的忙,他們練歌要比賽,我是因為去年參加過,大蛇就叫我來幫忙看看,然后就是你看到的,剛才好像出了點狀況。 說完了嗎? 吳浩宇一怔,隨后點頭,說完了。 那就沒什么可再說的了,我轉(zhuǎn)身要走,吳浩宇的聲音繼續(xù)在身后響起:你覺得我犯得著跟你解釋嗎。 他的話像釘子一樣把我釘在原地,我覺得僵硬,不光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他又問:你想打架嗎? 這回輪到我皺著眉轉(zhuǎn)過身來問他:你說什么? 我說,你想打架嗎。 不想,有病嗎。 不想就好,他頓了頓,像是忍耐,生硬卻依然溫聲道:那就別無理取鬧了。 我可能是被他說中了,一股熱伴隨著震動往頭頂竄,惱羞成怒,上手推了他一把,欺身上前卻還沒想好要說什么。 吳浩宇被我推得往后退了一步,迎上我的視線,看著看著卻突然笑了起來,或許是我聽錯了,他的聲音在一瞬間竟然有些啞,天樂,你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這話是個問句,但從吳浩宇嘴里說出來,聽著分明沒有在問我的意思,倒像是根本沒指望我什么,他果然也不等我的回答,沒再多說一個字,自行回到排練的人群當中去了。 相信,相信什么?我信啊,我一直都信,我哪里沒有相信過他嗎? 我感覺自己像是撲了個空,且不論是怒火還是熱情,一腔溫度撒出去總是碰不著他分毫,他就站在那,跟我不近不遠的。 這是我第一次明確感到害怕。 他說喜歡我的時候我也怕,可當時迷茫渾噩,甚至說不上是在怕什么,只知道不理他遠離他都是理所當然的解決辦法?,F(xiàn)在終于沒了這份牽扯,吳浩宇還是吳浩宇,而我不知不覺間,卻來到了他生活的最邊緣,更多時候我只能旁觀這個人。 明明回到以前了不是嗎,已經(jīng)回去了不是嗎,那我為什么不敢直接問他為什么選擇來看排練而不是跟我去訓練,為什么不敢直接說我希望他去看我第一場正式比賽,為什么放了學不敢直接問他要不要一起走,為什么不敢直接調(diào)侃他給女生送花的溫柔舉動。 到底是哪里不對 我們每天插科打諢嬉笑怒罵,他不冷漠也不避嫌,適當親密適當疏離,所有我能想到的、我希望的分寸,吳浩宇都做到了。 現(xiàn)在他讓我不要無理取鬧了。 我承認這個詞根本就是一支正中靶心的帶火弓箭,燒得我直跳腳。吳浩宇太了解我了,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他一定是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不平衡的心理,落差造成失落,并且他也知道我沒資格沒立場去要求什么優(yōu)先待遇,所以我確實是無理取鬧,他有他的朋友和喜好,他的生活很飽滿,沒有什么是因為與我相關(guān),就非我不可了的。 我離開體育館,在大門口抱頭蹲了下來,手心冒汗。 我終于感受到挫敗,為什么會這樣,我明明努力跟他做朋友了,為什么現(xiàn)在卻比之前還糟,為什么我在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這個人,卻什么也沒做。 ☆、第十九章 By吳浩宇 最近中午我重新回家午休了。 放學前我留意了一下飲水機,底部還剩一些,應(yīng)該足夠班里人喝到下午,一早上五節(jié)課上得我頭昏腦漲,現(xiàn)在只想回家悶頭睡一覺,打算下午回來上課前再順便去小賣部領(lǐng)一桶新的。 一覺睡醒后我并沒有感覺好多少,甚至還有點頭疼,我在小賣部柜臺簽字時碰上大蛇他們幾個人正在結(jié)賬,他過來端起我的右手看了看,這都幾天了,還沒好? 我把手抽回來,別看了,裹著紗布你能看出啥來,周末去拆線。 大蛇則是調(diào)侃我:你這左手字寫得不錯啊,以后發(fā)展發(fā)展當特務(wù),搞情報工作。 那得靠你給我牽線找個崗位了。 沒問題,咱倆這關(guān)系。大蛇邊說著,邊伸手提起地上的桶裝水。 見狀我趕緊把他按住,不用,我們班的東西,我自己來。 得了吧,你安分點,都這樣了還讓你來領(lǐng),你們班男的都死絕了?行了,別廢話了,我們幾個都順道回去,幫你一把。 大蛇幫我把水送回教室,又默不作聲地把空桶取下來,新桶裝上去,班里大部分人還沒從午休中緩過勁來,一眼望去幾乎全在懶洋洋地趴著,大蛇看了看他們,轉(zhuǎn)過來對我搖了搖頭,做了個受不了的表情。 我抿嘴朝他笑笑,表示司空見慣。 大蛇又看了我一眼,皺眉對我說:你怎么回事,嘴這么白,病了?說著他伸手上來試了試我的額頭和臉頰。 我稍微把頭一揚,脖子就像撐不住腦袋似的,頗為疲倦地朝他抱怨:沒病,頭疼,下午我都不想來。 大蛇嘿嘿笑了兩聲,誰想來啊,得了,走了,你養(yǎng)著吧。說罷他朝我使了個眼色,老地方,晚上叫你。 課間我去廁所,出來在門口碰上張?zhí)鞓?,他攔住我,看起來并不像是要上廁所,而是專門來堵我的。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也盯著我,不知在端詳打量什么,過了好一會才開口:你根本就是喜歡男的吧? 我一愣,剛才大蛇來幫忙裝水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張?zhí)鞓芬恢痹诳次覀?,我自覺沒有哪里做錯,卻莫名覺得芒刺在背。張?zhí)鞓返钠獗揪碗y捉摸,我擔心他要借機發(fā)作,指責我跟外班人關(guān)系更好,眼下果然就來了。 可說來說去,竟然還是同一件事。 我嘆口氣,無奈地說:你能別這么陰陽怪氣的嗎。 可張?zhí)鞓菲咀∥也环潘频?,一字一句咄咄逼人:你說啊。 說什么啊我自認耐性算很好,否定和懷疑的答案都給過他了,可他還是要問,難道非要逼問出一個子虛烏有的肯定答案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