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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庭璋沿襲了夫子教導給他的良好學習習慣,每晚總結(jié)當日所得和安排次日學習計劃,在書海中穩(wěn)扎穩(wěn)打、點滴積累著。 但是,心緒方面,柳庭璋不是不茫然、不是不沮喪的。 他有時會捧著書發(fā)呆,思緒飛轉(zhuǎn),想著夫子為何突然失去了聯(lián)絡(luò)。是嫌棄他這個學生了么?再不然,是夫子本人出了什么意外? 到這個時候,柳庭璋才突然有了深究夫子到底是何方人士的念頭。他不愿意日日胡亂猜想著,擔憂著。 然而,除了知道衛(wèi)夫子姓氏、年歲,以及他曾經(jīng)到過孟州彭家之外,柳庭璋對他一無所知,一張薄薄的紙,聯(lián)結(jié)起了天南海北的兩人。但也僅此而已,柳庭璋再無其他方式求問夫子。 —— 連著失落了三個半月之約,柳庭璋甚至頂著炎炎烈日,在七月初趕往孟州,輕車熟路,到彭家登門拜訪。 然而,他一個無名無姓的窮秀才,又不是本地人士,忽喇喇地投遞拜帖,拜訪理由還說不清楚。 彭府管家自然是客氣收下帖子,卻并沒有為他通傳,只說主人不在家。 畢竟,此時的彭家家主正為了獨女女婿信的事情而頭疼,不知如何對待這曾經(jīng)的東床快婿、如今的庶人信,是熱情收留還是敬而遠之? 因此他少見外客,早就囑咐管家,無關(guān)緊要之人不要放進來。管家之舉,正是家主授意。 柳庭璋倒是不以為杵,他本意也不是要見陌生的彭家家主,只一味向管家打聽,有無姓衛(wèi)的親眷。 管家從未聽說彭家有這個姓氏的近親遠親,也犯不上欺瞞,如實告知了眼前瘦高英俊的少年秀才,查無此戶。 柳庭璋多說幾句,準備細細描述衛(wèi)夫子祖孫,管家早就不耐煩聽了,面露厭煩之色,打發(fā)柳庭璋離開。 無奈之下,柳庭璋還在孟州州府徘徊了兩三日,不知不覺,在街頭巷尾聽了一耳朵關(guān)于誠王二子的逸聞八卦,可能是州府有孟王坐鎮(zhèn)的緣故,百姓們總是對皇家事務、宗室動態(tài)津津樂道。 對于曾經(jīng)的信郡王、如今的信庶人,孟王雖是王伯,也不輕易沾染,起碼明面上與他并無交往,只是推脫給彭家。 柳庭璋作為無關(guān)之人,聽聞過后,只是想起去年匆匆一瞥的誠王妃和子女們進城車馬,那時的前呼后擁、騎馬少年,讓圍觀百姓咂摸贊嘆不已。 今昔對比,柳庭璋心底出現(xiàn)一絲浮光掠影的感慨,也不過轉(zhuǎn)瞬即逝,感覺這是與他太過遙遠的人物故事。 他是想要試著碰碰運氣,尋找衛(wèi)夫子音信,然而一無所獲、徒勞無功。幾日過后,只能悻悻地打道回府。 回到家中,秦秀才倒是閑來提了一句,說柳庭璋既然準備兩年后考取鄉(xiāng)試,連鄰近的孟州州府都去過兩次,倒是可以找個時間去本州的云州州府轉(zhuǎn)轉(zhuǎn),熟悉熟悉情況,為日后考試做個準備。 柳庭璋領(lǐng)了繼父好意,一家人熱鬧商議后,決定等到臘月,早些給蒙童放假,然后三口之家,一同到云州州府采辦年貨去。 說起來雖然是半年后的安排,孟氏也喜得非同小可,名正言順的夫君和孝順出息的兒子,要帶她出趟遠門,她從議定之時就開始積攢銀兩。畢竟要出外頭去吃住采辦,樣樣離不得錢財。 看著娘親扒拉錢罐子、一個一個數(shù)銅板的欣喜勁頭,柳庭璋既感到欣慰,沒想到這個提議讓娘親如此上心,又覺得自己之前疏忽了,該多陪伴陪伴娘親才是。 不知怎地,他又轉(zhuǎn)念到了夫子身上。家人確實是極大的牽掛,夫子說過他的家人患有喘疾,不知是哪位至親,夫子必然是為他勞心勞力、因此心力交瘁吧。 即使失去了夫子音信,柳庭璋還是忍不住默禱,祝愿夫子家人早日康復。 —— 七月十四這日清晨,柳庭璋與平常一般無二的作息,聽到鄰里雞鳴即起,起身后他先練字兩張。 然后就聽到了爹娘起身的動靜。 趁著晨光熹微時,柳庭璋手腳麻利,先幫娘親打上來井水、收拾小院、張羅早飯。 中間趁空,他還回房整理桌上書卷,等著飯后與秦秀才一同前往私塾時攜帶。 就在孟氏守在廚房、看著白粥火候時,柳庭璋進房,便看到自己之前寫好、攤平在桌上晾干墨跡的細麻紙上,疊在自己的字跡之上,一筆一劃地浮現(xiàn)了衛(wèi)夫子久違的字跡: 【吾徒,多日未聯(lián),你可安好?】 柳庭璋等衛(wèi)夫子的音信,已經(jīng)從期望等到了失望、焦急,乃至平寂,他甚至以為,自己與夫子的緣分已經(jīng)戛然而止了,因此漸漸絕了這份心思。 沒想到,將近兩個月,平平無奇的這日早晨,他忽然又看到了夫子話語。對于柳庭璋來說,沖擊不可謂不大。 一時間,娘親招呼秦秀才再添把柴的聲音、逐漸響起的鄰人洗漱寒暄聲、院中老樹上的蟬鳴鳥叫聲,都仿佛遠去了,柳庭璋兩耳不聞。 自己房中,司空見慣的書桌、窗臺、書卷筆墨,也在柳庭璋眼中一點點模糊,他只能看見衛(wèi)夫子留下的幾個字眼了。 柳庭璋覺得自己手腳發(fā)木、頭腦發(fā)暈,與書桌只不過三四步距離,卻像是咫尺天涯,走不過去,四肢似乎不聽使喚,他僵立在房間當?shù)亍?/br> 可能衛(wèi)夫子那邊也是心情激蕩,竟然沒有如同之前慣往一般,等柳庭璋回復后再寫下文。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后,衛(wèi)夫子又寫出一句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