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姐,這兩個人你認識嗎?或者可以幫我調查一下他們的資料嗎?項桁又要了兩個油條,緊接著就一邊玩手機,一邊吃著自己的早餐。 不行了,我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你先在這邊看一會,我去那個早餐店吃點東西。寸頭男說完之后就走向了項桁入座的那家早餐店,然后找尋了一個無人的位置,同樣叫了一份早餐。 而另一邊的公安分局中,項筠此時正在開會,在開會的時候他的手機一般都是處于靜音狀態(tài)。如果是平時的工作時間,項筠根本不會玩手機,但是因為領導現在三令五申的是她最不想聽的東西,無非是告訴他們,韜光養(yǎng)晦,積蓄力量,找準時機給敵人致命一擊。 這種話她已經聽了很多年,聽的耳朵都起繭了,韜光養(yǎng)晦,積蓄力量又有何用?警察在韜光養(yǎng)晦的時候,那些犯罪分子也不會含糊,他們就像是無孔不鉆的螞蟻,不停的滲入,最終帶來腐敗。 偷偷的在下面玩手機,項筠看到弟弟給自己發(fā)來了一條消息,上面有一張圖片,圖片上的兩個男人,她感覺很眼熟,可是卻叫不上名。 有點眼熟,回來我?guī)湍悴橐幌?,對了最近你小心一點,可能會有人針對你。項筠飛快的打下一句話,但是又點了刪除鍵。這些都是她的一個猜測而已,如果因為一個小小的猜測而弄得人心惶惶,恐怕弟弟也會無心工作。 我回來幫你查一下,有消息告訴你。項筠回復道。 好。項桁看了一眼,時間好像差不多了,今天早上他預約的顧客應該已經到了辦公室。 項桁結了賬,然后就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大樓,在他走到樓下的時候,光頭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好?!項桁和這個光頭男打招呼,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這是心理學上的一種戰(zhàn)術。 ???光頭男沒想到項桁會突然跟他打招呼,這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可是看看自己的身后也沒有人了。 你是在跟我打招呼嗎?光頭男有些擔心的問道,項桁該不會發(fā)現他的意圖了吧? 對啊,我看你一直盯著我看,難道我們以前認識?不好意思,我每天處理的案子實在太多,有些人實在記不起來。項桁假裝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是,沒有光頭男突然有些局促不安,項桁的自然與他的慌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一瞬間的感覺仿佛就是心靈被電擊了。 那你有什么事情嗎?項桁繼續(xù)問道,他現在可以肯定這其中一定有貓膩,這兩個人的意圖絕對不簡單。 沒什么事情。光頭男就像是無所遁形的老鼠暴露在了日光之下,仿佛他的一切都在縱橫的掌握之中。 那我就先走了,對了,今天的最高溫度可能達到四十度,你要注意一下,盡量不要在外面走動。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我樓上的心理咨詢工作室,討一杯冰水還是可以的。項桁說完之后就匆匆上了樓,只留下光頭男一個人目瞪口呆。 寸頭男吃完早餐回到了光頭男的身邊,看著他有些呆愣的模樣,忍不住的問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覺大白天的魔怔了? 我感覺那個心理醫(yī)生很不簡單,仿佛他可以看破人的心中所想。這是光頭男最直觀的感覺,在剛剛和項桁的對視當中,仿佛他所思考的一切項桁都能夠預料到。 好了,你就別信這些電視劇里面瞎扯的。難不成你以為那個小子是算命先生不成?寸頭難不屑地說的這些都是騙人的,都是一些江湖術士采用的低級手段。 不是,我跟你說,這個男的絕對會讀心術。光頭男十分肯定的說道。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小說看多了。像他們這種靠著耍嘴皮功夫就能夠賺到大把大把的金錢,還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不就像是以前的算命先生,只要算得準,那些大地主,土財主哪個不相信!寸頭男笑著說道,這都已經是2019年了,居然還有人相信這些有的沒的。 ☆、第四十章 項桁不知道那兩個人具體想要干什么,但是現在他們還沒有采取其他的行動,項桁選擇靜觀其變。 與此同時項蕪早上把小雅送到了學校,小雅現在的心理狀況已經好了很多,像我都需要接受教育的,哪怕是學前教育也是極為重要。 他把小雅送到學校之后就去了醫(yī)院,他該找謝褚云好好的談一談了,也許會撕破臉皮,如果真的不可避免的走到那一步,他也不會后悔。 他雖然向往四世同堂,但是并不想把自己的心愿強加在兒女的身上,只是兩個男人在一起實在成何體統(tǒng),接受傳統(tǒng)教育的他完全沒辦法接受。 叫了一輛車,他來到了謝褚云所在的醫(yī)院,這個地址是他昨天從項桁的口中得知的。 在樓下的水果店買了一束果籃,隨后項蕪緩緩地來到了謝褚云的病房。 剛剛李林才被醫(yī)生帶走去做一個系統(tǒng)的身體檢查,她是要拍一個腦CT,看看腦子里面是不是有積血。之前都是醫(yī)生的推斷,現在需要證據去證明。 項蕪推開了門,看到坐在床上的謝褚云,友好的打招呼,孩子。 項蕪的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他溫柔的看向坐在床上的謝褚云,那頭上厚重的紗布讓人心碎。 叔叔,你怎么來了?謝褚云從床上準備下來,但是卻被項蕪攔住了。 我聽阿珩說你受傷了,我就想啊,作為長輩我應該過來看看你。項蕪搬了一把椅子,他準備坐下來好好的說說。 叔叔其實不必要那么麻煩,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好的。謝褚云有些不好意思,竟然麻煩老人家的出動。 其實我今天呢,還有其他的事情想跟你聊一聊,希望你不要嫌我啰嗦。項蕪說道。 嗯。謝褚云輕輕的點頭,他沒想到項叔叔居然還有話要跟他說,作為晚輩的他也不能拒絕。 今天我找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聊一聊阿珩的事情。從小他們姐弟倆就比較獨立,項筠也把項桁照顧的很好,這也進而導致了一個局面,就是他們姐弟倆不太需要我。項蕪自嘲的笑聲,作為一個父親,他真的不夠格。 我知道叔叔你也有不容易的地方,你們的家事,我沒有資格去評論,但是我真的很羨慕項桁,因為他很優(yōu)秀。謝褚云說道,可是突然感覺他的心跳的好快,就像是一本小說,項蕪此時說的只是一個序章的部分,接下來說的才是重點。 孩子你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如果你是女孩的話,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兒媳婦。項蕪這話讓謝褚云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眼前的長輩竟然會說出這個。 阿珩沒有談過戀愛,甚至對戀愛沒有任何的概念。所以我認為他可能分不清一些東西,才導致現在走了岔路??墒窃谠儐栁业膬鹤又?,我想問問你是怎么想的?項蕪問道。 什么?我是怎么想的?謝褚云低下了頭,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繼續(xù)思考過。 我是一名心理醫(yī)生,也曾經接待過同性戀的案例,我不會歧視他們,但是并不代表我會接受。我的妻子雖然給我留下了一雙兒女,但是只有阿珩的孩子才會姓項,所以我實在沒有辦法接受我的兒子愛上了一個男人。 項蕪的話一針見血,他的時間不多,如果中途什么不相干的人進來打斷了他的對話,恐怕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一鼓作氣的說完。 叔叔,我覺得你可能有些誤會,我跟項桁只是朋友。謝褚云立刻解釋道,他突然感覺嘴唇有些干澀,舌頭輕輕的舔一舔,發(fā)現上面有很多死皮。 孩子,你看著叔叔的眼睛說。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阿珩對你并不是普通的朋友情誼。這個孩子的性格比較隨我,有些冷漠,不善于情緒的表達,只把一切付諸于行動。他就像是冬天里面的一塊寒冰,可是自從遇到你之后,卻像夏日的暖陽,這已經超乎了我的認知。項蕪說道。 那一瞬間謝褚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剛剛叔叔說項桁對他并不是普通的感情,難道他之前真的不是在自作多情? 細細的回想這段時間項桁為他所做的一切事無巨細,他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也總是傾其所有,想要幫他解決燃眉之急。他的付出是不索取回報的,只是希望他可以開心。 在前面才22年,謝褚云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他也沒有閱讀過一些關于戀愛的書籍,因為沒有時間,對于愛情,它就像是一個白板,上面什么都沒有。 寢室的大哥女朋友都換了好幾茬,可是他到現在仍然是母胎單身,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那么的明顯。 叔叔,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態(tài)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我承認對于項桁我有好感。人心都不是石頭做的,他總是在我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出現,錦上添花時時有,雪中送炭難上難,這個道理我們都懂??墒俏覅s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突破那層界限,也許這件事情上我有很多的錯誤,我就是一個麻煩精,總是會有很多的麻煩謝褚云自嘲的笑笑,他應該一直單身下去,因為對于誰來說都是一個包袱。 孩子,你千萬不要這么說,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每個人的價值,或許你現在的生活有些不順,但是未必代表以后你會一直不說。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風水輪流轉,這個道理想必你我都懂。項蕪感到揪心,眼前的謝褚云不過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yè)的青年,可是他卻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把所有的脆弱都藏到了自己成熟的外殼之下。 叔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后我會注意的。對了,這是項桁的銀行卡,我沒用得上,請你幫我還給他,至于這一次住院的醫(yī)療費,等我掙到了錢,我再打到這張卡上,這一次實在感謝你們的幫忙。謝褚云疏離的說道,他在心中已經下定決心要和項桁化進行界限,不能夠再把這個錯誤繼續(xù)下去。 項蕪看著自己手中的銀行卡,突然覺得心中五味雜陳,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雖然面前的謝褚云很窮,但是其有骨氣,有志氣,更有一份男人的擔當。項蕪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難道性別真的那么重要嗎? 叔叔,不好意思,給你添了那么多煩心事,以后我一定會注意的。謝褚云說道。 孩子,你這說的是哪里話,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可以跟叔叔說,叔叔一定盡力而為。這張銀行卡我會還給阿珩的,但是這張銀行卡里面的錢我希望你能收下,如果你覺得心里難安,那么就當做是我借給你的,等你日后有了出息再還給我。項蕪真的很感激謝褚云的通情達理,原本以為會跟謝褚云纏繞好久,但是沒想到既然是速戰(zhàn)速決,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項蕪畢竟是個心理醫(yī)生,他對謝褚云的情緒也是拿捏的透透的。謝褚云是一個很要強的孩子,這從他平日里面打四份工就能看得出來,而且現在他的心中已經形成了一個累贅論。因為自身太多的麻煩,他不想再讓自己去連累他人,就算他再喜歡項桁也不會去承認這份情感。 雖然項蕪知道自己這么做很不講規(guī)矩,可是為了他們項家后繼有人,也只能委屈出于你這個孩子了。 叔叔!我真的不用了!謝褚云不想再拖欠他們項家的人情,項桁付出的真心他無以為報,如今又怎么能夠再收下他們家的銀行卡? 孩子你就當做是叔叔幫你的,日后有機會你再報答叔叔就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項蕪說完之后就迅速的離開了病房,他現在感覺自己的心處于煎熬當中,不愿意再在這個地方逗留一步。 李林剛剛做完檢查到了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謝褚云和項蕪之間的互動,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么,但是看到謝褚云接下了項蕪手中的一張銀行卡。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最近她的手可是癢極了,正愁沒有錢去放肆的賭博。 不過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了進去,果不其然看到謝褚云立刻鬼鬼祟祟的把那張銀行卡藏在了被子里,這個小子的警惕心真重。 不過老娘就不相信你沒有睡覺的時候李林在心中冷笑道。 媽,你餓不餓,我去買點東西吃。謝褚云對他的mama說道。 等一下,你可以先給我倒一杯水嗎?我看這下面的暖壺里也沒水了。李林故意說道。 可以,那您在這里等我一會。謝褚云把這張銀行卡塞到了自己的褲兜里,然后就拿著水平向外走去,可是他沒有想到李林老練的法,直接就用兩根手指頭將銀行卡給夾了出來。 等到謝褚云發(fā)現的時候,李林已經離開,只留下他一個人拿著暖瓶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病房。 ☆、第四十一章 過了許久,謝褚云終于從這震驚當中抽離了出來,他知道母親肯定拿著項叔叔給他的那筆錢又去賭博了。 無奈的嘆息,最終他辦理了出院手續(xù),畢竟他不想再跟項桁有任何的聯系,雖然他舍不得,但是卻不想影響項桁的前途。況且項伯父那么熱心的幫助他,而且是不求回報的,他不能夠讓項伯父失望。 等謝褚云辦完出院手續(xù)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好坐公交車先回學校。 差不多還有兩天,他們大四的都要畢業(yè)了,大部分人都找到了工作,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頭緒。 他把手機關機了,并且告訴自己的室友,不可以告訴項桁他在哪里。 褚云,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還是你和項桁鬧掰了?秦君看到謝褚云一個人在陽臺發(fā)呆,此時寢室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 有些東西的發(fā)展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覺得不能夠再繼續(xù)下去。謝褚云說道。 可以具體說一下嗎?比如說你是指哪一方面?秦君有些不解的問道,但是卻處于難得謝褚云與他交心,他還是愿意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 我從來沒有想象過項桁會喜歡我,雖然我沒有聽到他親口說出,可是今天早上他的父親來醫(yī)院里面找我,跟我說了很多。我是一個沒有前途的窮小子,可是他卻不一樣,他已經在國際上享譽盛名,并且擁有了自己的心理咨詢室,他的前途是光明的,而我注定只能是一個污點。謝褚云道,眼淚在他的眼眶中打轉,他想要告訴自己不能哭,可是卻怎么也控制不住這份情緒。 褚云,你不能這么想。我之前也聽說過一些關于項桁醫(yī)生的事情,聽說他之前是一個特別冷漠,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獨善其身。當時聽老師這么說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太相信,畢竟他給我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熱心的大哥哥,后來我想明白了,冷漠是對于其他無關緊要的人,但是只要和你的事情掛上了鉤,它就像是春日里的暖陽,融化了冬日的寒冰。褚云,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但是對的人不多。秦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