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 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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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額頭被砸出了傷,包著一圈紗布,如瀑的烏發(fā)就這么垂在肩頭,襯得那凝白的面龐如細雪。 霧葉一般的細眉,唇鼻無一不精致,一雙望向旁人的眼眸格外清澈、帶著莫名的沉穩(wěn),簡直像仕女畫像中走出的人物。 “都是些皮外傷,大腿上的傷口牽扯起來比較痛,你家里還有什么人能來照顧你么?” 檢查完傷口,醫(yī)生又打開了手里的記錄板,詢問元幼杉的具體門牌號和身份信息。 元幼杉都按記憶里的答了。 “我十月一放假從學?;丶疫^節(jié),地震發(fā)生的時候,就我一個人在家里,家里唯一的親人是我mama,她在xx公司上班。姨姨,您知道怎么能打聽到我媽的下落嗎?” 身體內(nèi)尚存的記憶和情感,讓她忍不住憂心這個世界相依為命的母親。 醫(yī)生道:“別急啊,我給你看看檔案上有沒有登記。” 查看了這半天的救援記錄后,她神情一僵。 元幼杉母親所在的公司,正巧就在中心商貿(mào)大廈的腳下,在傾塌中被砸得粉碎,在崗的員工無一幸免。 “姑娘你先好好養(yǎng)傷,救災(zāi)工作還要很久,說不定你mama當時不在崗……” 醫(yī)生嘆了口氣,但她們心里都清楚,哪有那么多奇跡發(fā)生。 元幼杉垂了眸,“麻煩您了,謝謝?!?/br> 她隔壁床躺著的病人是個小姑娘,年紀還小忍不住痛,醒了以后便躺在床鋪上哭疼,要爸爸mama。 醫(yī)生和隔壁幾個床的病患竭力逗弄,也沒能讓小姑娘止聲。 從屋里壓低了聲音的交談中,元幼杉得知這個孩子的親人都死在了地震中,唯一幸存的她被家人護在身下。 “小小年紀的,真可憐啊,不知道以后是送福利所還是找親戚領(lǐng)養(yǎng)?!?/br> “這老天爺啊不給人活路,旱死人還不夠,現(xiàn)在連城都塌了,我的老伴兒啊……” “……” 旱災(zāi),是除了地震以外元幼杉聽到最多的詞。 感受著隔著窗也格外燥熱的陽光,以及屋里蒸籠一樣的悶熱,她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 極限環(huán)境,自然是與惡劣天氣和自然災(zāi)害相關(guān),僅一次地震算不得b級副本。 看來這個副本世界的開端,就已經(jīng)陷入了高溫、不降雨的境地。 正默默思索著,忽然有護士推門而入,拿著記錄板問道: “哪位是元幼杉?有家屬來登記探望了?!?/br> 靠門病床上的女孩兒面露驚詫,看了過去,“我是?!?/br> 只是她記憶里的家人,除了一個相依為命的母親之外再無別人,哪來的什么家屬。 待一個相貌有一點印象的中年婦人從病房外露了頭,看到元幼杉的瞬間也是一驚,愣了半晌撲了上來,變臉似得哭嚎著。 “我的閨女??!你這是受苦了??!” 不多時,又是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揣著手跟著走了進來,年老些的穿一件皺巴巴的掛衫,砸么著煙頭不說話; 年輕些的看著二十六七,流里流氣。 還勉強算好看的面龐,也因為一雙亂轉(zhuǎn)的眼珠子大打折扣,視線落在病床上的元幼杉身上后,登時一亮上下打量。 “這就是表妹吧,咱表姑呢?” 元幼杉不動聲色躲開了這一家人的手,在記憶里翻翻找找大概猜到了這家人的身份,但她仍是沉著眉眼, “你們誰?” 第90章 祁小狗(三合一) 撕心裂肺的干嚎聲,讓病房里其他床位的病人紛紛側(cè)目。 這個醫(yī)療所臨時建立在震中區(qū)的空曠處,收容的病患都是剛從廢墟中救出的災(zāi)民,基本都和家人失散了。 而吉川市本就高溫的天氣更是因為地震升高了兩度,十月份的天能到三十六七度以上; 再加上災(zāi)民多床位少,一間病房里要放八到十張折疊病床,大家都悶在一間病房里,又沒有空調(diào)風扇,難免傷痛難忍燥熱難耐。 元幼杉所在的病房內(nèi)都是女性,平時換藥清洗相互搭把手,或是撩起長袖通通氣,也不用那么忌諱。 結(jié)果緊隨著中年婦人而來的父子倆,見附近的醫(yī)生護士都行色匆匆沒人管理,竟無視了護士的囑咐,就這么大咧咧地站在門口往病房里瞅。 尤其是其中那個笑嘻嘻的小年輕,穿一件花里胡哨的襯衫夾著個皮包,伸著頭挑著眉往其他病房的床鋪上掃。 登時幾個正抹淚閑聊的病人都停了話頭。 最里頭靠窗的年輕女孩兒一把扯了被子蓋在身上,擋住腿腳,臉色一下就拉下來了。 一時間整間病房里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趴在床頭的中年婦人的哭嚎聲。 嚎了半天沒人接腔,那婦人拉著眼皮抬頭偷瞅,一眼就和病床上的侄女兒對上了。 她說不出那是什么眼神。 一雙含水似得瑞鳳眼就這么靜靜睨著自己,登時讓人想起廟里拜的仕女,也就是面無表情俯覽著世人的哭笑喜樂,冷不丁讓她打了個哆嗦。 忽然,那仕女圖開口說了話,聲音冷冷清清,帶著些不耐: “大娘認錯人了吧,我家里沒有親戚,沒事的話請出去,你們打擾到其他病人休息了。” 婦人一噎,訕訕道:“你看這孩子真會說笑,你怎么可能沒親戚呢,我是你小姨啊,你mama的親meimei!” “一聽到你們家這邊地震了,我不就帶你姨夫和你哥過來看你們,瞧瞧這孩子話說的,幾年沒見人都不認識了?!?/br> 元幼杉猜到了。 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元幼杉’是一所高校的大四在讀生,從小和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 母親姓元叫海虹,生于這個副本世界的一處鄉(xiāng)村,家里還有一個哥哥一個meimei; 因為生于困苦的年代,她又是夾在中間的老二的女孩兒,從小就不受父母喜愛,短吃少穿是常有的事情,還要做一家人的家務(wù)活。 盡管從小沒上過一年學,但元海虹依然憑著自己的毅力,學了些認字和算數(shù),做題的速度竟然比初中畢業(yè)的哥哥還快; 后來縣城開了電影廠,她憑借出眾的外貌和沉穩(wěn)的氣度,自己考進了電影廠當售票員,很是風光。 那時候大家都說她卻是那一大家子里的最出眾的,生得難得得好看,又有心氣兒有骨氣; 村里人都笑說老元家里飛出個金鳳凰。 可就是在電影廠,也是元海虹苦難的開始。 她在賣票時遇到了一個溫潤儒雅的男人向她搭訕、求愛,在從未見過的俊秀和溫柔中,很快她淪陷在了愛河。 男人告訴她自己單身,家在城市,父母是政府官員,以后一定會和她結(jié)婚,會為她構(gòu)建一個小家庭。 然而當元海虹懷孕后她才知道,男人騙了自己。 他不僅年齡是假的還離過婚,還有一個滿地亂跑的兒子,家里的雙親根本瞧不上自己的出身和背景,指著自己的臉說‘你個狐貍精勾引我兒子!’。 再加上當時她去做了孕檢,發(fā)現(xiàn)懷的是個閨女,那男人一家更不愿意,要她在孕期五六個月把孩子流了,只有生了男孩兒才肯讓她和男人扯證,還要給男人帶孩子。 悲憤交加的元海虹一怒之下,拖著孕身和男人一刀兩斷,獨身前往小縣城生活,臨盆前都在織紡品賺孩子的奶粉錢; 月子都沒出,就得咬牙下地工作,不然奶水不夠孩子就得餓死。 在那個年代里,未婚生子是會被很多長舌頭嚼舌根的,更何況元海虹還是個長得漂亮的年輕女性,狹窄的巷子里什么難聽話聽不到。 可她依舊咬著牙,從底層的站貨員到了貨臺里,又當上組長,一步步爬上銷售經(jīng)理又買了房; 她把出生時是個黑戶的閨女,養(yǎng)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學生。 正因為記憶里的母親是這樣的,才讓來到這個世界的元幼杉情感格外復(fù)雜; 這份濃厚到影響了她情緒的母愛,以至于她剛剛蘇醒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對元海虹安危的擔憂。 這對從育兒袋中出生、再統(tǒng)一送到機械伊甸園養(yǎng)大的末時代人來說,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而現(xiàn)在趴在自己床頭哭泣的婦人,確實算元幼杉和元海虹的親戚。 女人叫元海玉,是元海虹的親meimei,元幼杉的親小姨; 只不過當年她們姐妹倆關(guān)系并不好,元海玉是家里的小女兒,從小到大做飯洗衣都喊jiejie做,更因為jiejie出色的相貌心生妒意。 元海虹未婚先育后,在當時那個農(nóng)村很被人詬病,曾經(jīng)夸贊她生得出眾人又好的鄰居們,都轉(zhuǎn)過頭去辱罵她譏諷她不要臉皮。 甚至于她自己的親人兄妹,也動輒說她給元家丟臉。 其中罵得最難聽最尖銳的,便是這位小姨。 在年幼的‘元幼杉’記憶中,仍深刻記得某次過年回鄉(xiāng)時,這位小姨用力戳著自己的額頭,大聲說自己是孽種。 正是因為童年這樣的經(jīng)歷太多,導致‘元幼杉’性子越來越內(nèi)斂、沉默。 幾次之后,元海虹干脆和元家的那些親戚都斷了聯(lián)系,自己帶著女兒在吉山市生活,逢年過節(jié)母女倆一起過也不孤單。 一直到元幼杉的意識來到這個世界,兩家人都沒再有什么交集,以至于第一眼她甚至沒能認出這個撲在自己病床旁哭嚎的人是誰。 而后頭站在病房門口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元海玉的丈夫,一個是她兒子。 許多年前結(jié)了仇不再來往的親戚,逢年過節(jié)都沒打過電話,如今吉山一地震,就拖家?guī)Э谶^來哭喪,怎么看都是不懷好意。 元幼杉本人的性格,也不像這具身體原先那么內(nèi)秀膽怯。 她就這么定定坐在床榻上,沖元海玉扯了下嘴角,“小姨?!?/br> 而后便不再說話。 病房內(nèi)再次陷入死寂。 元海玉抿著嘴心里不爽,暗罵這死丫頭沒點眼力見,自己親小姨來了竟然連招呼都不打,眼珠子直挺挺瞪著人,讓人心里打怯。 人也大變了樣。 幾年沒見,臉生得跟個妖精似的,跟她那個沒臉沒皮的娘一樣。 元海玉還以為病床上的,是當年那個被罵了被擰了也只會躲在mama背后,默默掉眼淚的膽小丫頭,臉一板就要嚷起來; 她身后的小年輕連忙拉住她,沖她擠擠眼。 “媽,你沒看到表妹額頭上包著布呢,估計是地震的時候傷了頭,而且大姨現(xiàn)在也不在她身邊,她肯定心里難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