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5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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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025 立場 / 迦南出現(xiàn)在許應面前的時間是深夜十一點五十九,再多一分就超出他的時間,轉(zhuǎn)而成另一天。 時間上拿捏得頗有一番意味深長。 許應架著腿,抽煙,面前擺著酒和戳滿大半的煙灰缸,他在聽視頻那邊的跨國會議,一溜的英文,偶爾夾雜著法腔。迦南散步似地從大門一路進來,七拐八彎也將他這處別苑打量了個大概。越是混的人,越喜歡玩賦弄雅,沒想到許應竟然也有這么一套造作派頭。 迦南不急著下定論。 許應這個人,遠不是她表面看上去的簡單。 她昨晚故意貼近,本想看清楚他那張臉上所有的細節(jié)微末之處,只是沒想到,她發(fā)現(xiàn)他有皮下肌rou損傷的明顯特征。 也難怪他的行為顯得怪異。 他所有外在情緒都是假的,別人看不透,他想怎么瘋就怎么瘋。 踏著院中竹影和潺潺流水聲,她出現(xiàn)在他眼前。 許應側(cè)首,視線從屏幕藍光上落向她,切換時他掃了眼桌面右下角的時間,銜唇,疏離的笑。朝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一只手闔了電腦。 迦南沒動。 許應也沒著急,隔著低幾的距離看她,能將整個人收盡視線,在靜寂的夜里顯出幾分溫柔。 “迦小姐,很準時?!彼掷飱A著的煙灰自行燃落在不菲的沙發(fā)墊里,輕不可察。 “許總沒說具體時間,我怕來早?!?/br> 許應唇角又揚了揚。 沒顧別的。 他只是欣賞著她此番前來為他準備的自己。 一襲精簡卻襯得人比月色更皎好的素色長裙,惹得人心癢。 許應并非真的是貪圖美色。 京市從未傳出過他與誰的花邊新聞。 更別提有人意圖討好他送上門去的各類如蕓美女,沒一個討到好臉色。 說怪,是真出奇地怪。 許應又在煙灰缸里種進一截煙蒂,視線始終不離她,直白、裸露。 他說,“迦小姐,不穿會更美。” 最混的話,從他嘴里蹦出來卻倒反顯正經(jīng)。 迦南仍舊沒動。 許應知道女人矜持,得端上一些時候,但他不想等,所以自己也不裝不演:“迦小姐,該不會以為我要你來是喝茶的吧?” “沒有?!卞饶显捯舫领o,持重。 他不喜歡。 此時月清夜柔人嬌媚,不該這么冰冷,煞情調(diào)。 他哦出一聲,好奇的尾音刻意揚高。 迦南不繞彎子,也不打算跟一個突發(fā)玩性的人尋歡。他想挑釁寧崆,對她又產(chǎn)生好奇,才兜這么一出。 反正于他,無傷大雅。 他問,迦南便直接說了。 “我知道許總胸懷大志,肯賞臉來A市是為了滿載而歸,有所作為,不是貪圖rou欲的淺薄之徒?!?/br> “許總大概也有聽聞,我與寧總的關系,有些事情本來并不復雜,但被人傳著傳著就脫離了本質(zhì)。這雖然不重要,我也不是開脫什么,說這個,是為了告訴許總,我能給你帶來的附加價值,一定能讓你意想不到。” 此番話,落誰耳朵里,都忍不住好奇或動搖。 意想不到的附加價值。 傻子才會不要。 但許應聽到的點不在這里,而是她的上半句話里頭關于他的評價,似乎是覺得自己得到了萬年難遇的褒獎,他自己都聽笑了,“不是貪圖rou欲的,淺薄之徒?!?/br> “太抬舉我了,迦小姐?!?/br> 迦南沒讓他轉(zhuǎn)移話題的中心,“A市近兩年發(fā)展很快,收納了兩座臨城的市來聯(lián)合發(fā)展,目前招商引資的政策陸續(xù)在出,寧氏的門許總不感興趣,也會有大把人求著來?!?/br> 許應臉上的笑瞬間消逝,看向她的墨色瞳眸里全然沒有半點雅興,變得鋒利。 臉上鋪滿煞氣像下一秒就要脫口而出,“誰讓你說這些?!?/br> 往往許應的臉沉下來,便沒人再敢在他跟前找不痛快。 迦南膽硬。 張嘴閉嘴都是寧總、寧氏,她有資本生這個膽。 正要再往下說。 許應卻不想聽了,驟然起身,赤腳踩下地,疾速間踢倒沙發(fā)腳邊的酒瓶,乒乓作響撞倒,他叁做兩步來到她跟前,帶著一股刺鼻的濃度酒精味,抬手遏住她的肩膀,將她猛地一推,推倒在剛才他示意讓她坐的位置。 他壓在她身上,逼仄的呼吸與酒氣沖灑在她臉上。 像個流氓似的,他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閉眼,沉入其中。 他說,你錯了。 我說我要你。 就是完完全地要你。 寧崆怎么對的你,我不在乎。跟我沒關系。 也不計較。 你踏進這間屋子,你便屬于我。輪不到你來做說客。 我要你,要怎么用你,我來決定,不是你。更不是寧崆。 許應一口氣將這么長的話埋進她的耳朵,意在讓她一字不落地聽清楚了。 察覺到她凝滯的呼吸和緊繃著的身體。 他知道她聽得很清楚。 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倏地,臉上的寒氣散去,復而轉(zhuǎn)陰。 他用嘴去啃咬她的耳垂,炙熱的鼻息噴在她敏感脆弱的耳背。視線微頓,他在她的而背后看到一串羅馬數(shù)字的文身。 叁十九。 眼底再度陷入幽暗,他在她的身側(cè)撐直雙臂,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迅速調(diào)整成的未染慌亂的鎮(zhèn)定。 他沉嗓,尤其地不痛快:“真遺憾,迦南?!?/br> 他叫她的全名。 嗓音冷進骨子里。 像能從血rou里生出一支荊棘。 “讓我起欲念的是你,讓我敗了興的也是你。” 說完,他干脆地從她身體離開。站直,邁著帶有極濃情緒的步伐在離她最遠的沙發(fā)上坐下。 迦南的胸口釋去重負,連呼吸都順了。 對面?zhèn)鱽聿寥即蚧饳C的聲音。 和毫不留情的逐客令。 “我忙,迦小姐二樓隨意?!币宦暠涞腻刃〗?,倒是把剛才那副痞混的流氓樣兒擇得一干二凈。 很好。 迦南毅然起身,將自己剛才被許應壓褶皺的衣角捋平,頭也不回地往二樓去,留下一個背影,求之不得般的瀟灑。 許應看到了,一把摘下嘴角的煙扔到地面,要踩,但沒真踩。光著腳下去自己也疼。 挺窩火。 * 次日。 許應便沒讓迦南閑著,對她說話時又恢復成叁分玩味叁分贊許四分拭目以待的陰陽怪氣。 今晚他本來是應邀要出席一個飯局,但就是為了驗證一下迦南的用處似的,他一改作風,反而提出要做請客的那個人。他的說法是,來到別人地盤,吃人的最短。他不喜歡欠。 “哦,對了?!彼肫鹗裁?,補充了一句:“地方你挑,不要濱河?!?/br> 存心來的。 不過市中心請得出手的場址,除了濱河酒店,那也是在濱河不遠的附近。寸土寸金的地上,好面子談事講究場合的人都愛去。 許應其實不擺虛的這套,他就是想試她,她清楚,所以便配合他,什么都往好的挑。 然后只需要到點出席。 許應來A市的正事不少,迦南看得出來,下車的時候他手里還掌著手機,嘴里說的是英語。 在酒店門口看到她的時候,許應眸中閃過一道曖昧,快速結束電話,走近,明知故問道:“等我?” 迦南沒回,轉(zhuǎn)身往里走。 許應不肯,他不吃沉默這一套。 豈止。 他不吃的套數(shù)多了去了。 迦南的胳膊給他一把給拉住,扯進他的胸膛,他還是揚著諱莫如深的笑,“還沒回答我?!?/br> 迦南掙了掙,紋絲不動。不想糾纏,也不想如他的愿:“遲到了?!彼?。 他不管:“等著?!?/br> 迦南微微蹙眉,他仍笑。 看架勢是不答就不肯放。 “鄔總!”迎面突然傳來一道高昂熱烈的嗓音,那個人正朝這邊走來。 許應愣了下,視線看過去,維持了數(shù)秒的停頓。 迦南就離他咫尺近,將他不經(jīng)意間被驚訝泄露出來的微表情看進眼里。 “鄔總!好久不見呀。沒想到在這里見到。”說著,眼前的人熱情地朝許應伸出手,這時也看到他懷里的迦南,這才扔掉幾分醉意看清楚狀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個招呼打得不是時候啊,嘿嘿?!?/br> 許應皺著眉頭將迦南推開,面色生寒,徑直往里走。 完全沒有要搭理眼前人的意思。 “誒?鄔總。”正要喊。 迦南止住,“他不是。” “???什么不是?這就是鄔總,我不會認錯啊?!彼茸砹?,但他不會認錯人的,能夠走到今天必須得從當年鄔慈接手北郊舊改項目時拯救了上百個工人家庭開始說起,這么重要的人,他怎么會認錯? 迦南也看著那道毅然決然的背影,有幾分不被察覺的情緒藏在眉眼。 她又看了眼面前正陷入自我懷疑,卻絞盡腦汁也還是沒琢磨透的人,從腦海里提出幾分關于他的印象,沒多說什么。 即使不是認錯,但認出來會是。 * 整晚,迦南都不在狀態(tài)。 她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在許應以外人身上。 許多次,許應看向她的時候,她亦在以深思熟慮的視線打量著他。 她忘了今晚許應讓她來的目的,不是存心,是沒控制住。 結束后,許應站在酒店門口偏頭用手心籠住風點煙,等司機開車出來,也正好散散酒氣。 “怎么說?有流程么?”他噴出口煙,視線側(cè)在旁邊的迦南身上,瞇了瞇眼睛,耐心逐漸喪失,“以前結束,你和寧崆會做什么?” 聽不出他是真心在了解,還是另有所指。 他的臉上沒有玩味成分,但也跟純粹沒關系。 迦南沒拿煙,也沒有有用的信息給他,整個晚上她的心思都沒用在那上面。被他這么一問,她一時信手拈不來個像樣說辭。 但許應不傻,精成了個怪物。 將她短暫的沉默和整個晚上的心猿意馬都看在眼里。 昨晚被窩進肚子那團暗火,此時復蘇燎原。 他掐著她的下巴,惡狠狠的,似真能一口咬下來:“迦南。是不是沒人教你怎么識趣?” “狗換了個主人都知道要去討好,你就這?還潔身自好地委屈是別人抹黑了你?” “這就是你嘴里的附加價值?嗯?” “還是說,離了寧崆,你就都不會了?” 迦南的下顎被他掐出紅印,他力重,咄咄逼人。 但她向來不與人吵。 何況,許應就是半個瘋子。 得不到她的回應 ,他便愈演愈烈,手中的力度變本加厲。 瘋子易怒,殺人在他的認知里不犯法,誰惹他不痛快才是。 他鉗制著她將她逼到墻壁,后背悶聲撞上去。 許應垂下頭,逼近,“以前我不信,說寧崆有一忠心耿耿的獨家法寶,現(xiàn)在算是開了眼界,還真沒錯?!彼映鲆宦?,冷得賽過臨冬前的寒風。 迦南在他的話里捕捉到什么,眼底閃過一絲格格不入的光芒,看著他艱難地開口:“以前?” 她的以前,與許應所說的以前,被她想成了同一個。 許應的心里有火,燒得正旺盛,他一頭扎進她的耳側(cè),用牙齒用力地啃咬她脆弱的耳骨,她不自禁地發(fā)出聲輕吟。 他嘗到血的甜腥味后才肯松,繼而在她耳邊輕聲開口,每個字都利如刀刃,“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擺正自己的立場。我不是寧崆,不會憐香惜玉。你要是再敢玩我,我一定先剝了你,再剿了寧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