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第19節(jié)
八姨娘琢磨一下也是,隨即道:“你問這做什么?你總該不會也想換銀子吧,可你這剛得寵,童管事都過來好幾回了,你難道還缺銀子使?” 華音嘆了一口氣,有些憂愁的垂下了眼眸:“我總覺得那霍府醫(yī)診得不準,我想找別的名大夫看看,可手中銀錢拮據(jù),恐怕看得起診,卻熬不住后期的湯藥?!?/br> 樂云也不禁被九姨娘悲傷的情緒感染。 這九姨娘是與她們不同,明明有機會生個兒子在后宅站穩(wěn)腳跟,也可以過得更好的,可這忽然說她有心疾,這往后也不知大人允不允她生育,這誰能接受得了? 猶豫了半晌后,樂云道:“我與你說兩家收首飾的鋪子,價錢也算是公道的?!?/br> 華音卻是搖頭:“我不欲給大人知曉,若是大人知曉我此舉,我有些擔心他會厭煩我小家子氣?!?/br> 樂云眉頭微皺,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然九姨娘想如何?” 華音道:“我這首飾比較少,但補品卻是不少,我自己也吃不完,若是八姨娘能幫我送出去的話,所得銀錢給八姨娘二成。” 樂云面色頓時為難了起來。 華音道:“都是成色好的,賣個百八十兩完全沒問題,八姨娘也不用太擔心次數(shù)的問題,就一兩回。若是有什么問題,八姨娘盡管說是我讓的。” 樂云面色微動。 反正姨娘們也都送東西出去換銀子,她也不是沒換過,就幫換一下便可…… 且就一兩回,只是送去醫(yī)館而已就能掙個十幾二十幾兩銀子,很難讓人不心動。 樂云是缺銀子的。 自小把她照顧大的乳母如今重病,需要銀錢買藥來維持性命。 她小的時候母親便不在了,最為依賴乳母。 就是她被舅母買入那些腌臜之地的時候,乳母還想救她。可即便掏出全部積蓄卻還是不夠,甚至還與那地方的老鴇起了沖突,被打了一頓。 此等恩情,樂云自是不敢忘的。 衡量了一下利弊后,樂云同意了:“好,我給你送去?!?/br> 姨娘們平日倒是可去童管事那處請求出府,童管事是個好說話的,倒是沒怎么拒絕過姨娘們。 華音說明日再讓她過來,把補品給她拿回去。 事情敲定了,華音送樂云出了屋子。 目送樂云離開后,正欲回屋,卻見碧玉神色茫然地從院外走了進來,華音便問怎了。 碧玉稍回了神,訥訥道:“姨娘,方才寒院的侍從來傳話,說大人今晚要留宿蘭茵院。” …… 裴季要留宿蘭茵院? 她沒聽錯吧?以裴季那般多疑謹慎的性子,應是喊她去寒院,怎可能來蘭茵院? 就在華音自我懷疑的時候,碧玉又擔憂道:“姨娘的病還尚未全好,大人怎就過來了?” 得,她還真的沒聽錯。 華音的面色逐漸的黑了。 她都傳出有心疾了,不適合生育了,他怎就不知道換個人寵幸?。?/br> 第17章 二人獨處(應付) 聽說裴季要留宿蘭茵院。華音就納悶了,自己還能是長生不老rou不成? 不然以那般位高權重,后宅還有九位貌美如花的姨娘的裴季,怎就偏偏盯著她不放? 華音郁悶至極。 回房消沉了好一會,心思百轉了半晌,有了裝病的念頭。但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病著,雖然差不多快好了,可也是事實,何須再裝? 心中有了想法,便把碧玉喊了進來,吩咐:“你去一趟寒院,與童管事說一聲?!?/br> 斟酌了一下,繼續(xù)道:“就說妾身風寒尚未痊愈,怕把病氣過給大人,所以讓大人今晚莫要過來,等妾身再休養(yǎng)一些天,大人再喚妾身過去。” “我怕病氣,還是病氣畏我,這還真說不準?!?/br> 略帶玩味的聲音自門外忽然傳了進來,華音心底一凜,不禁的輕抽了一口氣。 主仆二人聽到這道聲音,臉色都變了。 碧玉驚瞪雙眼,華音只是驚了一瞬。 華音自覺聽覺敏銳,她可以感覺得到這院子里邊的風吹草動,但唯獨裴季的到來她是察覺不到的。 他總是能悄聲無息的出現(xiàn),然后把她嚇一跳。 華音自位上站起,看了眼還在驚惶的碧玉,拍了拍她的肩頭,示意的往門口望了眼。 碧玉回過神來,也會意過來了,忙轉身去開門,開門前還暗暗的調整了一下呼吸。 門開了,一襲黑色金邊錦袍的裴季負手立在門外。 應該是到了一小會了。 裴季目光望入了屋內,落在了華音身上。 目光一看來,華音就低下頭,盈盈一欠身:“妾身見過大人?!?/br> 裴季抬腳入屋,在桌前撩袍坐下,看了眼碧玉:“讓侍從把茶水端進來?!?/br> 碧玉退了出去,望向院門,只見那處有侍從端著茶水和茶點站著。 碧玉暗道大人如此謹慎,連茶水都自備,那定然是不放心姨娘的,既然如此,大人怎會來蘭茵院過夜? 碧玉帶著疑惑下了階梯,與侍從道:“大人喚你把茶水端進去。” 侍從點頭示意,然后面無表情的從碧玉身旁經過,走路也似無聲一般。 碧玉在裴府多年,知曉這府里臥虎藏龍,不稍多猜測便知這侍從是個厲害的角色。 屋內,華音面容病弱,語聲輕柔:“大人怎忽然過來了?” 裴季扣了扣一旁的桌面:“你大病初愈,坐下說話。” 這話,說得想恩典。 華音心頭倔了一下,輕聲道:“妾身站著回話便好。” 裴季抬眸望向她,華音卻是在他望過來的時候低下了頭。 裴季望著眼前柔順的女子,眼中多了幾絲思索。 他這九姨娘看著柔順,但實則卻是個硬脾氣的。 “怎么,還在生悶氣,嗯?”他這九姨娘到底是與其他的姨娘有些區(qū)別的,只要不過分,也可以給她些許的縱容。 華音心底一沉,差些被氣笑了。 沒有脾氣的那些是觀音圣母娘娘,她便是嘴上說不氣,他也不見得會信,所以華音選擇沉默。 她就是有氣,又如何? 若是讓他不高興了,拂袖而去才是最好! 這時侍從把茶水和茶點都端了進來,一一放到了桌面上。 裴季漠聲道:“退下。” 侍從頷首,拿著托盤退了出去。 華音看了眼桌面上的茶水,也是與碧玉一樣的心思。 都這般防備了,怎又會放下戒心的留宿蘭茵院。 怕不是想繼續(xù)試探她吧? 又或是意思意思的待一會兒,然后就有人來把他喊走? 房門闔上,只余二人。 裴季翻了兩個自帶的杯盞,往其中倒入了琥珀色的茶水,茶水落入杯盞中,蕩起微微的漣漪,清淡的茶香四溢。 只是聞著都有道沁人心脾的香味,那這茶葉應當價值不菲。 裴季推了一杯茶到一旁的桌面上,端起了一盞,放在鼻息下輕輕一嗅,隨而才入喉。 淺淺一品,目光落在半盞茶水中,道:“大理上貢的金瓜貢茶,一年只產二到三十斤左右,不嘗嘗?” 話落,抬眸看了眼華音。 華音琢磨了一下,思考她若是不坐下,他會不會離開? 就這么過了幾息,裴季似乎沒了耐心,眉頭微微蹙起:“就這么想讓我走?” 華音:…… 是了,這人會讀心術。 沉默了幾息后,華音還是識時務地坐了下來。 華音坐下后,還是端起了那杯聽說堪比黃金的茶。 不喝白不喝,這可都是白花花金燦燦的銀子呀。要說裴季不是個貪官,華音第一個不信。 茶水入喉,回味甘香,雖不懂茶,但也能喝出與平日喝的區(qū)別來。 但在華音這處,食物能入喉填飽肚子,茶水能解渴,便是兩文錢一個包子,兩文錢一壺茶水都是可以的。 雖然什么都不記得了,但她琢磨了一下,既然能生出這種想法,那自己應當也過過很苦的日子,以至于現(xiàn)在失憶了,對這種觀念就像是刻在了心底一樣。 華音飲了一口茶后,思索了一會,斟酌用詞問:“大人今晚真要在蘭茵院留宿嗎?” 裴季的茶水見底了,略有所思地摩挲著杯壁,淡淡的回她:“既不想我留宿,直言便是?!?/br> 華音還未說話,又聽他慢條斯理的道:“不過,我不一定會順你的意就是了?!?/br> …… 華音暗暗地用力握緊了杯盞。 輕呼了一息,然后望了眼他已經空了的杯盞,站起來提起茶水給他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