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第21節(jié)
華音呼吸漸亂,只要沒有第 一回那般粗暴蠻橫,也就躺著隨他折騰了。 烏云漸移,遮過圓月,夜色已深。 屋外等得打起了瞌睡的碧玉綠蘿終于聽到了備水聲音。 二人忙去把廚房溫著的水抬進了房中,隨即又低著頭退出了屋外。 裴季簡單地擦拭。 而華音趁著他在外間擦身子的時候,快速地從帳后探出修長白皙的手臂撈起地上的衣衫,很快的就穿上外衫。 那邊的裴季許是身體暢快了,心頭也多了幾分愉悅,看到九姨娘的動作,唇角略勾,心情甚好。 華音磨蹭了一下后才下榻,柔柔的道:“大人先坐一會,妾身擦洗后再來收拾床鋪。” 裴季“嗯”了一聲,衣襟半敞,慵懶地坐到了軟塌上,拿起方才未看完的話本繼續(xù)看。 華音端水到里間的屏風后擦洗了身子,然后把外衫穿上,再去把榻上的床單取下,就著竹席睡便可。 把床單放到了一旁,瞧了眼外間的裴季,思索了幾息,聞:“還有兩個時辰左右大人就好上朝了,大人可要回寒院?” 裴季把話本放下,起身步入內(nèi)間:“不回,就在這歇著?!?/br> 華音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回了榻上,躺到了里邊。 她便是一宿不睡,明日待他離去后也是能繼續(xù)睡的。 可以裴季那樣戒備的性子,肯定也是一宿不睡,與她不同,他還要早早上朝。 就看誰能熬得過誰了。 裴季躺在了外側(cè),二人中間還隔著一個人的空隙。 二人床上無話,華音背對外側(cè)閉著眼睛。 哪怕身體再疲憊,但她的精神卻是處于極其亢奮警惕的狀態(tài)。 里側(cè)的人呼吸雖然細長均勻,像是睡著了。 五更天已至,外邊傳來敲門聲,還有裴季侍從的聲音:“大人,五更天了?!?/br> 裴季只一息便坐了起來,似乎從未入睡。 華音也意思意思地坐起,揉著眼眶道:“妾身給大人更衣?!?/br> 裴季并未拒絕,華音也只好起來給他更衣。 更衣后,裴季沒說什么就離開了,華音似戀戀不舍地把人送出屋子。 看著人離開了院子后,連忙回房,關(guān)門上床睡覺,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 裴季不在,華音不過是半刻就睡了過去。 早間裴季在蘭茵院留宿的事情,裴府上下都知道了。 霍府醫(yī)聽到這消息后,便匆匆去尋了童之。 裴季下朝后,再在宮中教小皇帝理政之道,待出宮的時候已是巳時。 回到了府中換了常服,到了書房后,童之端來了茶水。 童之邊倒茶水,邊道:“今日霍府醫(yī)來尋了侄兒,說了些關(guān)于九姨娘的事情?!?/br> 說罷,遞給裴季茶水。 裴季接過了茶,暼了他一眼:“霍府醫(yī)說了什么?” 童之回:“霍府醫(yī)道九姨娘若是有心疾卻有孕的話,到生產(chǎn)的時候,恐會有性命之憂?!?/br> 正欲飲茶的裴季動作一頓,又聽童之道:“霍府醫(yī)給了侄兒一副避子的藥,侄兒已讓人去熬了,可要給九姨娘送去?” 裴季飲了一口茶,放下杯盞,淡然道:“送去吧?!?/br> 童之頷首,正欲退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喵”的一聲,他腳步頓了一下,循著聲音往下望去,只見在小叔腳下有一只巴掌大的橘白小貓兒,小貓兒身上臟兮兮的,都是泥巴和污漬。 童之也沒有太過驚訝,畢竟自家小叔在宮中的時候,最愛的便是帶上三兩魚干喂食荒廢宮殿中無人飼養(yǎng)的小貓。 哪一只越是不搭理他,小叔便越愛抓弄那只。 裴季低頭望了眼腳邊上的貓兒,差些給忘了讓隨從帶回來的貓兒。 “路上撿的,被幾個孩童折騰得夠厲害,弄去府醫(yī)那處瞧瞧?!?/br> 童之蹲下,正欲去拎小貓兒,卻見那巴掌大的小貓兒身上的毛全部炸了起來,更是叫得兇狠,又兇又怕地往后退,同時又揮著貓爪子。 裴季見狀,彎下腰伸手過去,絲毫不在意那鋒利的貓爪子,而那貓爪子也在他掌心中狠狠抓了一下。 掌心出了一條紅痕,裴季手放在了它的頭上輕撫了幾下,那貓逐漸放棄了掙扎,但還是戒備地趴在地下,僵著身體喵喵叫。 好半晌后,叫聲才喚了過來,裴季捏著它的后領(lǐng)子給童之。 童之有些怕,但還是把它放到了手臂間拖著,小貓有些掙扎,也被童之溫柔的摁著,不讓它亂動。 童之看了眼小叔的掌心滲透出了血珠子,道:“一會侄兒順道在霍府醫(yī)那處取些藥過來給小叔敷上。 裴季“嗯”了聲,只簡單地用帕子擦去血珠,開始辦公。 華音還在想著借口去霍府醫(yī)那處要避子方子,結(jié)果寒院就送來了避子湯。 華音面上似乎失魂了一般,但心底卻是喜的。 她猜想裴季這人就是舍不得她的身子,但又不想讓她有孕,免得生下不健康的孩子。 如此也好,省得她還得費心思避孕。 華音毫不猶豫地把那已經(jīng)溫度適宜湯藥一口氣飲盡。 午間樂云提著一個食盒過來,道是做了糕點送來給九姨娘嘗一嘗,但實則是好遮掩著把東西帶回院子去。 華音見她來了,便把她拉進了屋中,只留二人在屋中。 華音把準備好的補品拿給了她。 樂云看到這些補品,驚道:“這應該都是童管事送來的吧?!” 華音輕噓了一聲:“送得有些多了,我便留了些?!?/br> “當歸,雪蛤,花膠,燕窩,這些成色差些的都值些銀錢,更別說是這些成色頂好的了,這里看著各樣都有個十錢左右,百來兩銀子肯定是有的。” 樂云是商戶之女出身,自小跟著父親去鋪子,對這些價格也是有些了解的。 華音道:“無論賣出多少銀子,都分給八姨娘兩成?!?/br> 樂云本來還想著能掙個七八兩也是多了的,誰成想還不止。 看著這些補品,樂云不禁心酸。 這說出去誰信呢,身為攝政大臣的妾室,卻是落魄到需要自己典當私物來補貼開銷了。 把食盒里邊的點心端了出來,然后把那些個補品都放入了食盒中,樂云道:“過兩日我去童管事那處求一求,也是可以出府的?!?/br> 聽樂云這么說,華音也動了出府的心思。 她也得知道城門在哪個方向,到時候也不至于像只無頭蒼蠅。 穆王妃生辰,恰逢有孕,穆王府讓人大肆來辦生辰宴。 王府一派喜慶,晌午時陸續(xù)有人提著禮赴宴。 這時府門有下人高喊:“攝政大臣,北鎮(zhèn)撫司指揮使裴大人送來賀禮。” 礙于裴季的權(quán)勢,穆王讓人把送禮來的人進府。 童之端著一個錦盒入了府,停在了穆王與穆王妃面前,略一行禮。 童之面上帶著溫潤的笑意,道:“大人事務(wù)繁忙,抽不出空來,但也讓人備了一份禮送個穆王妃。”說著,便朝著穆王妃呈上了錦盒。 賓客聞言,都有些詫異。 這一個未成婚的男子,送禮給已成了婚的婦人,好似有些不合適,但也沒人敢說些什么。 穆王妃只能接過。 童之道:“大人囑咐過,道王妃收到生辰禮后,請打開一看,看看喜不喜歡?!?/br> 穆王妃微微蹙眉,暗道自己與那裴大人也沒說過幾句話,怎會忽然送禮給她? 雖然這樣想,但也不好當眾拒絕,便也就打開了錦盒。 看到錦盒中是一支金簪,神色微微一愣,但她身旁的穆王卻是臉色一變。 懷孕的妻子正欲伸手去取簪子,穆王驀地伸手拿過了錦盒。 所有人都因穆王的動作而愣了一下,童之也像是不解地望向他。 穆王知道事情敗露,心底震驚之余,面上也極力維持著鎮(zhèn)定,笑道:“裴大人的心意,本王與王妃已收到,請回去告訴裴大人,簪子與王妃很相襯。” 童之笑了笑,道:“禮已送到,小的便告退了?!?/br> 說罷一行禮,轉(zhuǎn)身離去。 穆王對著王妃道:“我去解手,順道幫你把簪子帶回去?!?/br> 穆王妃盡管心里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穆王帶著笑意離去,待到無人的地方,笑意瞬間消失,臉色陰沉得很。 深呼了幾息緩過神后,把盒子給了一旁的侍從,吩咐:“把這簪子送給太后娘娘,就說是裴季送來的。” 侍從頷首,拿著錦盒離去。 太后收到錦盒,看到金簪的時候,臉色也是一變,忙讓人把簪子拿開。 簪子才拿開,就有宮人來報,說是國丈和國丈夫人求見。 太后讓人把簪子銷毀,隨即讓人把國丈和國丈夫人請進來。 李家夫婦疾步入了殿中,還沒行禮,那國丈夫人便喊道:“太后娘娘你可得救救你弟弟呀,他不僅被北鎮(zhèn)撫司的人打得半死,還給他們的人給抓去了!” 第19章 (色貓) 太后聽聞自己的弟弟被打得半死后,又被北鎮(zhèn)撫司的人抓走,猝然想起方才收到的簪子,心頭猛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