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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第75節(jié)

    低沉的嗓音,近在耳邊。

    華音心中微顫,隨而轉(zhuǎn)頭與他目光相對。

    這不是裴季第 一回讓她留下了,先前華音從未有過留下的心思,但現(xiàn)在竟破天荒的有些許動搖了。

    華音微微別開臉,把擺在眼前的問題說了出來:“大人留我,可有想過待我恢復(fù)記憶后,可能還會對大人有殺心?又或者哪一日忽然恢復(fù)了記憶,卻忘記了失憶后的這些記憶,直接要了大人的命,大人可又有想過這個可能?”

    話語才落,下巴被長指輕捏住,隨而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轉(zhuǎn)回了臉,對上了他的視線。

    裴季的目光幽深如旋渦,華音似要被他吸進去一般,有那么一瞬,華音似乎看懂了什么。

    半晌后,裴季臉色沉靜,目光透出不羈:“那且看你能不能殺我了。且我說過,你若是再次動手,便把你關(guān)起來,我并不是說笑的?!?/br>
    華音再次聽到他要把她關(guān)起來的話,沉默了一瞬后拉開他的手,面色認(rèn)真:“我也不是說笑的,就算我沒有殺心,可那些人也會不擇手段殺了我,大人又能護我到幾時?又能花多少的代價來護我?”

    即便失憶了,華音也知道那些個殺手對待背叛者,必須誅殺,不然又怎能掌管得了其他的殺手?

    裴季或許會因這一時間對她的喜愛而傾盡全力保護她,可當(dāng)這份喜愛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了,難道還會再保護她?

    “以命相諾呢?”

    輕飄飄的幾個字落入華音的耳中,華音的雙目逐漸睜大,待清楚意識到了裴季說的是什么,對上他那直白的眼神,華音心中不知為何一慌。

    她想要推開他的胸膛逃離這里,但那只無傷的手卻被裴季抓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就是腰身也被他緊緊的攬著不能動彈。

    裴季目光如炬,聲音喑?。骸盎卮鹞?,若是以命相諾,你的回答是什么?”

    裴季自坐上攝政大臣的位置,身居高位后,想要什么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沒有例外。

    第61章 (有些不一樣了)

    “回答我, 若是以命相諾,你的答案是什么?”

    裴季目光炙熱逼人,以強悍之勢望進了華音眼底的最深處,似乎所有的謊話在他的目光之下無所遁形。

    時下被他的清冽氣息所籠罩在其中, 幾乎還可以感覺得到他呼出的氣息。

    華音有一瞬的茫然, 原本就是自己主動坐在裴季腿上的, 怎忽然被他反客為主了?

    兩人的氣息纏繞之下, 華音口干得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后,才低聲道:“我最開始的目的是來殺大人的,大人沒有必要對我這么一個刺客下這么重的承諾……”話語微頓,垂下眼眸:“我承受不起?!?/br>
    裴季忽然一笑, 但只一瞬,笑意倏然一變, 沉聲道:“看著我?!?/br>
    華音抬起眼簾的下一瞬,她手臂上的鉗制忽然一松, 后腦勺卻隨即被摁住,目光相觸的那一瞬間,華音唇瓣被含住了。

    事發(fā)突然, 華音的唇瓣閉合不嚴(yán), 輕而易舉便被他撬開了,長舌探入,卷起了華音的舌尖。

    津液相濡,糾纏的激烈而火熱。

    華音原想推他, 但想起今日他為她做出的事情,便也就順著他了, 雙臂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

    她的回應(yīng),讓裴季身心愉悅了不少, 腰間愕手臂收得更緊,讓她與自己相熨得沒有任何的縫隙。

    二人的呼吸漸漸有些許的急促。

    過了許久后,裴季微微壓她的后腦勺,讓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指尖在她那因就寢而披散著墨發(fā)上撫摸。

    撫摸墨發(fā)的同時,也像是在輕柔按壓著華音的頭皮。

    明明只是輕柔的撫摸,但竟有些舒服。

    華音呼吸稍緩,便聽到低啞慵懶的聲音落入耳中:“答案是什么?”

    華音:……

    他這哪里是讓她回答,分明只是想要從她口中聽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已。

    沉默了片刻,華音低聲道:“等我恢復(fù)記憶后,再回答大人的這個問題,可好?”

    裴季靜默了下來,二人良久的安靜沉默,姿勢也沒有改變。

    晚間靜謐,客棧后院有小水車,水車轉(zhuǎn)動,水聲潺潺。

    不知過了多久,裴季的房門被敲響,華音從他的肩上抬起頭,輕推了推他。

    裴季瞥了她一眼,沒有松手,然后看向房門的方向:“何事?”

    片刻后傳來童之的聲音:“大人,要用膳了嗎?”

    裴季正欲說不用,華音卻道:“我還未用晚膳?!?/br>
    裴季沉吟了兩息,道:“準(zhǔn)備兩份碗筷?!?/br>
    “是?!?/br>
    童之應(yīng)聲后,華音看了眼裴季,又緩緩低頭看了眼腰間的手,繼而抬起視線,意思明顯。

    裴季抽回了手臂,華音也從他的懷中站了起來,回到了對面的位置。

    裴季視線依舊直視著她,眸色幽深,深邃。

    素來放得開的華音,也被他瞧得臉頰微燙,為遮掩住這些許的破綻,故作鎮(zhèn)定地端起還有一半茶水的杯盞,淺抿了一口。

    華音目光暼了眼裴季那松垮的衣襟,胸膛上還有她剛剛推他的紅印,輕咳一聲,提醒:“大人的衣衫,略有不整?!?/br>
    裴季低頭瞧了眼,隨而道:“童之他們已習(xí)慣?!?/br>
    華音聞言,沉默了片刻,又道:“大人還是把胸膛遮一遮吧。”

    裴季輕笑了一聲,明白她在意的是什么,也就攏了攏衣襟。

    這時房門被從外邊推開,童之看見華音也在,并沒有驚訝。

    錦衣衛(wèi)把菜飯放下,便退出了屋中,童之則留在屋中。

    看了九姨娘略微紅腫的唇瓣,便知方才二人都在做什么,但也裝作沒看出來。

    童之道:“審問過了大巫醫(yī),大巫醫(yī)概不承認(rèn)與那老頭同謀,只說他確實是在十幾年前就認(rèn)識了這個人,也是因為大人要解蠱,才尋到這個人的?!?/br>
    裴季夾了一塊rou放進華音的碗中。

    他的動作,讓屋中的兩人皆一愣。

    見華音沒有動作,裴季輕佻眉:“怎么不吃?!?/br>
    華音默默端起碗筷用膳,但rou入了口中卻猶如嚼蠟,到底她還是不大習(xí)慣裴季對她體貼。

    拿刀殺人的手用來個她夾菜,總有點瘆得慌。

    “手感比在府中的時候弱了些,多吃些補一補?!?/br>
    華音聞言,猛然地“咳咳咳……”了好幾聲,差些沒被口中的飯菜給噎死,抬起目光暗暗瞪了他一眼。

    童之佯裝沒看到二人的打情罵俏,上前給華音倒了一杯茶水。

    華音端起茶水飲了一口水,才緩過來。

    裴季看向童之,問:“可有盤問到在南詔中,還有誰中了血毒蠱?”

    童之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招供。”

    華音放下了杯盞,順了氣后,才道:“會不會是被人威脅了,所以不敢說?”

    童之接口道:“確實也有這個可能?!?/br>
    華音回想了一下,隨而道:“前一日晚上在南詔王宮的那一晚,我試探了一下那云側(cè)妃。”

    二人看了眼華音,裴季放下竹筷:“你怎沒與我交代此事?”

    她解釋:“雖然有懷疑,但不大確定?!?/br>
    裴季頷首:“說說看是哪里不確定?!?/br>
    華音回想了一下,道:“雖沒有準(zhǔn)確的證據(jù),云側(cè)妃也沒有承認(rèn),但她應(yīng)該是會武的?!?/br>
    裴季思索了一下,對童之道:“立即安排幾個人假意行刺云側(cè)妃試探,同時……”頓了一瞬,看了一眼華音,繼而道:“下些不至于要人命的毒?!?/br>
    華音微微顰眉,疑惑道:“可這就算是百毒不侵,但中了毒后也會讓人有反應(yīng),如何能確定體內(nèi)有血毒蠱的就是云側(cè)妃?”

    裴季輕笑了笑,看向童之。

    童之為其解惑:“南詔王身邊的宮女,有大人的人,她能冒險一探到底是中毒,還是血毒蠱作祟?!?/br>
    話落后,童之看向裴季:“若云側(cè)妃真的是南詔王身邊的jian細(xì),那云霄身份也不簡單,他又該如何處理?而且南詔王應(yīng)該也不會輕易把云側(cè)妃交出來,畢竟昨晚的刺殺都可能是他安排的,怎還會對大人言聽計從?”

    裴季垂眸思索了半晌后,有了算計:“告訴段瑞,南詔王刺殺我的事□□嫁禍給他,南詔王尚不足以我來動手?!?/br>
    裴季原本打算等離開南詔之后再派大軍來南詔,但細(xì)想只一個段瑞就能解決,何必舍近求遠(yuǎn)?

    “至于云霄……”裴季看向華音,輕悠悠的問:“若他真是刺殺我的人,你想我如何來處理他?”

    童之似乎察覺出了些許的不對勁,看了眼小叔又看向華音。

    華音面色沉靜,直視裴季:“若那人真是刺殺大人的人,不是他亡便是大人遭殃,大人又何須手下留情?”

    裴季笑了笑:“好一個何須手下留情,這話倒是順耳?!?/br>
    話落,看向童之:“聽見了沒,去著手準(zhǔn)備吧?!?/br>
    童之頷首,隨之退出了屋中。

    夜色稍沉,高坡樓臺上,戴著面具的男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城中萬家煙火。

    這時有披著斗篷的佝僂身影緩慢上了樓臺,看到了男子的背影,斗篷之下傳出粗嘎的老人嗓音:“沈堂主,許久不見。”

    說著,兜帽撩了下來,儼然是今日幫華音解蠱的老翁。

    沈堂主轉(zhuǎn)過身來,朝著老翁略一頷首:“鬼醫(yī)?!?/br>
    鬼醫(yī)臉上露出了笑,笑得臉上皆是褶皺:“樓主收到沈堂主的信,特讓我來助華音恢復(fù)記憶?!?/br>
    沈堂主道:“今日鬼醫(yī)解蠱之時,可想到了法子讓其恢復(fù)記憶?”

    鬼醫(yī)道:“這蠱解了,可就拿捏不住華音了,待她恢復(fù)記憶后,若是逃跑了,由誰來背這個責(zé)任?”

    沈堂主沉默片刻,道:“她歸我來管,自是我來負(fù)責(zé)?!?/br>
    鬼醫(yī)聞言,笑意陰惻:“既然沈堂主如此說了,那就無妨,至于恢復(fù)記憶,我已有了法子?!?/br>
    “什么法子?”

    鬼醫(yī)道:“今日我取了華音半碗血,養(yǎng)了一只小蠱,對人體倒是無害,只是會出現(xiàn)些許的記憶混亂,但好處在于它能把一些被遺忘在角落的記憶讓人深刻起來,但這蠱還需得喂養(yǎng)一段時日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