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油壁車輕郎馬驄(和氏璧加更)
書迷正在閱讀:渣了陰鷙天子后失憶了、驚爆!過氣頂流帶娃上節(jié)目爆火了、遲帥家的小鮫人在星際出圈了、替身女配專治各種不服、好萊塢拳王、位面成神之虛空戒、作繭自縛、祁總追妻太難了、農女致富:山里漢寵妻無度、人間禁地
“怎么回事兒?”五城兵馬司的人趕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名藍衣青年,面容清冷剛毅,正是鎮(zhèn)國公世子羅天珵。 他已經是龍衛(wèi)的一名衛(wèi)長。 西城副指揮使因為瀆職被革后,不知昭豐帝是什么心思,一直沒有任命新的副指揮使,反而是從上月起,他們幾個龍衛(wèi)的衛(wèi)長每月都會輪流擔任幾日副指揮使,這幾日,正是他當值。 人群一哄而散,有好事的道:“大人,這人非禮小娘子?!?/br> 到底是官兵來了,人群都遠遠散開站著不再靠近,只留下被揍的鼻青眼腫的男子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外加一個同樣鼻青眼腫的小廝。 盡管男子已經成了那副模樣,羅天珵還是一眼把他認了出來。 一勒韁繩上前幾步,打量著三人。 為什么看到這人的倒霉模樣,就不由自主想起她了呢? 揮走詭異的想法,羅天珵冷聲問女子:“怎么回事兒,他非禮你?” 女子跌坐在地上仰著頭,滿臉淚痕的樣子頗有幾分動人。 羅天珵便掃了男子一眼,心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女子驟然看清羅天珵清冷矜貴的模樣,不由怔住,臉悄悄紅了。 見女子不答,羅天珵以為就是如此,當下手一揮:“把人帶走!” 女子這才清醒,急忙道:“大人,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他非禮我……是人們誤會了……” “這么說,你們是你情我愿?”羅天珵皺眉,覺得沒必要管了。 見羅天珵騎馬欲走,女子忙道:“不是不是,大人您誤會了,是慶哥哥剛才遇到個小娘子,那小娘子莫名其妙的就拉了奴家辮子,奴家吃痛,這才叫出聲來,害得大家誤會了。大人,都是那小娘子的錯,您可要為我和慶哥哥主持公道!” 聽了女子的話,羅天珵嘴角狠狠一抽。 那個小娘子,絕對是她! “那小娘子人呢?” 女子手往一個方向一指:“往那邊去了,是乘著油璧車?!?/br> “駕!”羅天珵雙腿一夾馬腹,調轉馬頭向那個方向追去了。 女子一雙眼睛水潤發(fā)亮的凝視著羅天珵離去的方向,心道這位大人年紀輕輕的,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真是心地又好又公正。 人……也好看…… 正暗忖著,羅天珵清澈如水的聲音傳來:“把那男子先關牢里去,女子直接送回家,不許她亂說話?!?/br> “是。” 一眾官差圍上來,拖起昏迷的男子和傻愣的小廝就走。 女子呆住。 這,這不對??! 還沒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對,也被官差拖著送走了。 遠遠圍觀的人見這情景,心道果然是惡人有惡報,這年輕又長得好看的大人,真是處事公正又貼心啊,還記得遣人把女子送回家。 鬧事的和抓人的都走了,沒有熱鬧可看的人群這才散去。 羅天珵騎馬追上甄妙乘坐的油璧車,甄妙聽到馬蹄聲掀開了天青色的幔簾。 “怎么是羅世子?”甄妙覺得心情又不好了。 羅天珵盯著甄妙的表情似笑非笑:“甄四姑娘以為我是誰?追捕你的官差?” “你——”甄妙掃一眼,看清羅天珵的穿著才道,“原來羅世子到五城兵馬司當差了。” 總算是有了件好事,以后進宮,不用擔心會碰到這討厭的人了。 仿佛是猜出了甄妙心思,羅天珵淡淡道:“一個月當差幾日,平素還是在宮里的,沒準下次甄四姑娘進宮,就能看到在下了?!?/br> 你是故意的吧? 甄妙瞪了羅天珵一眼,恨恨放下了幔簾。 羅天珵猶如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盯著猶在晃動的幔簾十分不甘心。 可馬車吱吱呀呀的走了好一會兒,那幔簾愣是再沒被掀起過! “甄四姑娘真不簡單,每次見你,都能惹事?!?/br> 坐在馬車里正吃葡萄的甄妙撇了撇嘴。 這人一直騎馬跟著自己,就為了諷刺她嗎? 直接丟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隨后把簾子掀開一個小角。 見簾子晃動,羅天珵頓時來了精神,眼睛緊緊盯著那里看。 就見一個葡萄皮飛了出來。 條件反射的伸手一抓,看著掌心的葡萄皮,羅天珵猛然一拉韁繩。 “嘶——”青驄馬高高揚起前蹄,驟然停住,發(fā)出悠長的鳴叫聲,鼻孔噴著白氣。 白氣沖的幔簾飛起,露出那張熟悉又氣人的芙蓉面。 甄妙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怔住,好一會兒才記得把葡萄皮吐出來,不屑的道:“無恥,想看見我也不能使出這種手段!” 說著伸手把幔簾拉下,馬車吱吱呀呀的又不緊不慢往前走了。 留下羅天珵呆在原地,肺都快氣炸了。 那個死女人,她居然這么說他! 他什么時候想看見她了,每次見她,都堵得睡不好覺! 越想越氣,當下夾緊馬腹又跟了上去,壓低了聲音怒氣沖沖道:“甄四,你到底還是不是一個姑娘家,說的什么話!” 甄妙撫了撫額頭,覺得葡萄也吃不下了,一邊擦手一邊道:“那羅世子能否告訴我,你一直騎馬跟著我的馬車,是做什么?” 說到這輕笑出聲:“別告訴我,是你這青驄馬稀罕我們伯府的白馬了?!?/br> “嘶——”青驄馬長嘶一聲,白氣又把幔簾沖的飛起來了。 甄妙看著湊過來的馬頭,呆呆問:“它,它聽得懂我說話?” 羅天珵這才覺得解氣幾分,涼涼道:“你以為呢?” 就見甄妙憐憫的看了青驄馬一眼,溫聲勸道:“既然你聽得懂,就該知道都是你主人不對啊,若不是他,我和我家白馬也不會誤會你了?!?/br> 說完又放下了幔簾。 青驄馬扭了頭,一雙水潤馬眼看著羅天珵。 羅天珵氣得快吐血了,忍不住道:“甄四,若不是你在大街上惹了禍,你以為我為什么跟著你?” 甄妙也怒了,掀起簾子怒目而視:“這么說,羅世子是打算將我捉拿歸案嗎?敢問我犯了何錯?” “揪人家辮子,無故傷人還不算嗎?”羅天珵說完,心里都有些唾棄自己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跟她在這較勁。 只知道要是這么回去,又得被氣上幾天。 甄妙一動不動盯著羅天珵看,心里漸漸寒了。 這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便是再不待見自己,那她也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不問她是怎么和那兩人牽扯上的,只問她為何傷人? 揪人辮子就是傷人了,那她還傷心呢! 甄妙忽然覺得難過起來。 如今在伯府的生活,無論多么悠閑自在,那也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她一輩子的歸宿,在鎮(zhèn)國公府。 在這個死活看她不順眼的男子身上呢。 心灰意冷的放下幔簾,再不說話了。 羅天珵被甄妙那一眼看的說不出什么感覺,只覺心里茫茫然的,竟不知不覺騎馬跟著甄妙的油璧車到了建安伯府才驚醒。 看著甄妙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向伯府走去,羅天珵默立了片刻,同樣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甄妙緊繃著臉走進沉香苑,紫蘇迎上來,不動聲色看了阿鸞一眼。 阿鸞搖搖頭,給了個無奈的眼神。 “姑娘這么快就回來了,東西都挑好了?”接過阿鸞的手扶甄妙進屋。 “嗯?!?/br> 紫蘇難得露出點笑意:“姑娘,要不說今日是好日子呢,您去寶華樓挑了首飾來,前幾日打的花釵戒子也送回來了,您來瞧瞧?!?/br> 聽到這,甄妙才把煩惱拋到一旁,興致勃勃的看送來的首飾。 一水的銀釵,釵頭是各式花朵,有蓮花的,有牡丹的,有石榴花的,有桃花的,花式繁多,還有許多小巧精致的銀戒子。 這些玩意兒都很精巧纖細,實則費不上多少銀子,用來打賞給丫鬟,卻再合適不過了。 甄妙來了興趣:“紫蘇,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喚到廳里去。” 不一會兒,有等級的,不入等的,還有三兩個粗使婆子都擠到了廳里。 甄妙端坐在玫瑰椅上,示意紫蘇開口 紫蘇指指滿盤子的飾物道:“姑娘仁慈,前不久特意打了這些花釵戒子,說是二姑娘要出閣了,沉香苑的人也要跟著沾沾喜氣。” 打賞也是要有由頭的,不然沒規(guī)沒距的時日久了,有些人的心就養(yǎng)大了,覺得不給,還是主子小氣了呢。 紫蘇對這些清楚地很,一張口就說了個再好不過的理由,然后道:“這花釵,二等的丫頭一人挑兩支,戒子挑兩個。三等的挑一支花釵,一個戒子。不入等的丫頭婆子,各一個戒子。” 一屋子丫鬟婆子大喜,齊聲道:“多謝姑娘。” 甄妙看著也高興,道:“日后你們好生做事就是了,我這里并不難過,只是若犯了錯,也不會再留的?!?/br> “是,婢子們日后定會好好做事,絕不讓姑娘失望的。”一屋子丫鬟婆子齊齊施禮。 等不入等的丫鬟婆子們挑了戒子散去,看著滿屋子俏生生的丫頭,甄妙笑瞇瞇道:“阿鸞,去把我買的那些小玩意兒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