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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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顏敘下意識大喊:“我不想回去了,我害怕。我……”她意識到自己也不能留在這里,萬一把妖怪引到琴果這里來,她不就成了害人精嗎?她突然覺得無比凄涼,自以為叱詫風(fēng)云,沒想到遇到事了,卻沒地方可躲,不對,她還有個地方—— “我去鄭越那里!” 琴果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是一年前不費一兵一卒打敗了北海賊寇的鄭越?” 顏敘連連點頭,一臉驕傲:“是的!他回來的那天,就請王兄賜婚了!” “賜婚?”琴果一臉迷茫。 “我啊!就是我啊,他走之前就對我說他一定會回來的,我還擔(dān)心的哭了好多次呢?!鳖仈⑽站o拳頭:“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鄭越就是很厲害!他是這天下最厲害的人!”她猛然想起什么,立刻補(bǔ)充道:“男人中除了我哥最厲害的人……” 琴果滿臉黑線:“你就別拍馬屁了……敢成為駙馬的人,確實很有勇氣。” 在這個年代,成為王室的一員并不意味著飛黃騰達(dá),只代表著無窮無盡的約束。首先,不可以擔(dān)任任何有實權(quán)的官職;其次,這個人及與這個人有任何關(guān)系的人都會被內(nèi)閣死死盯著,稍有差池,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歷史上有一位王后的侄子十分驕縱,縱馬踩塌農(nóng)人的田舍,如果是普通人,賠錢了事,但因為和王室有關(guān),此舉直接被內(nèi)閣群起攻之,雖然王后幾次去那戶農(nóng)戶家求情,也取得了對方的諒解,但最后她侄子還是在牢里關(guān)了一年。因為王室的所有收入均是財政賦稅,因此,他們的私德便分外被看重。行事稍有差池,后果十分嚴(yán)重。琴果雖然不關(guān)心時事,但也聽過鄭越的大名,對于這么一位少年將軍,放棄仕途,迎娶公主,確實也能稱得上“真愛”。 她看顏敘興致沖沖準(zhǔn)備立刻離開的陣勢,不得不潑她冷水:“如你所言,那個妖怪,嗯,輕薄你,那你去鄭越那里,對方萬一被激怒了,怎么辦?” 顏敘瞬間蔫了,她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那我一個人回去吧,輕薄就輕薄,反正是在夢里,我就當(dāng)做春夢了。” 琴果真是服了顏敘的腦回路,一開始不是怕的要死嗎?現(xiàn)在居然這么看得開(……)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公主,你別太小看我啊。我陪你一起回秀春堂,放心,你可是齊國的公主,我可是齊國最有錢的人,我們難道還對付不了妖怪嗎?” 顏敘眼含熱淚,雙手緊緊握住琴果的手:“琴果,嗚嗚嗚……” 琴果強(qiáng)忍住推開對方的沖動,抱住撲上來的顏敘,輕拍著對方的后背:“沒事的,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顏敘,我是不怕妖怪的琴果。在我們面前,什么都是小菜一碟!” 倆人離開前,顏敘再叁確認(rèn)琴果需不需要帶點黑狗血、大公雞、桃木劍、牛眼淚等等諸如此類可以辟邪的東西,琴果無奈道:“公主,那些都是騙人的把戲。我們都不害怕那些東西,妖怪又怎么會害怕呢?” 顏敘拽著琴果的袖子往宮城的方向走:“你什么都不帶,我很慌啊!萬一那——把你給拖進(jìn)去了,我,我不就把你也害了嗎?” 琴果心想我就是專門研究妖怪的,好不容易有機(jī)會直面妖怪,簡直求之不得。但是她害怕這么說會嚇到顏敘,就隨便編了個理由:“按照我之前的發(fā)現(xiàn),妖怪在人間是有限制的,一次只能糾纏一個人,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br> 倆人一路聊天,等進(jìn)了秀春堂,天色已經(jīng)微亮。顏敘一夜未眠,實在是困得要死,緊握著琴果的袖子,來不及換衣服便趴在床上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