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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安的姑母裴氏倒是靦腆,只選了一兩匹和心的料子,而那個叫做鐘雅雯的表妹,卻是挑了不下十匹,還刻著最貴的選,這便罷了,玉器鋪子,珠寶鋪子,書畫鋪子,胭脂水粉,統(tǒng)統(tǒng)沒有放過,塞了整整一車廂。 連帶著她們?nèi)嘶馗?,皆需要再賃一輛馬車,才能夠回府。 若是錢財可以消災,蘇沐棠覺不會吝惜這些身外只物,可當她陪笑又賠錢卻換來鐘表妹向裴以安抱怨,“嫂子倒是家世樣貌樣樣好,只一樣手太松了,這可不是興家的媳婦?!?/br> 當天夜里,裴以安特意來她房里,遞給了她一個盒子,里面放了一疊銀票,頭一次對她嘆息道:“姑母是過慣了苦日子的,見不得人鋪張浪費,那些料子我已退了,錢都這里,我又添了些,你都收好了,往后別讓姑母再發(fā)現(xiàn)你如此揮霍。” 想著往事,不知不覺,蘇沐棠也走到了一處布莊,閨秀們正在選京城最時興的花樣子做衣裳。 掌柜的見蘇沐棠氣度不凡,想來也是不差錢的,就殷勤地湊了過來,“這位小姐明艷動人,只穿一身素色實在是委屈小姐了,不若來店里看一看,瞧一瞧,本店的蜀錦比之貢品那也是不差了?!?/br> 正說著,那掌柜便遞過來一卷蜀錦,華美貴氣,卻又不顯浮夸,是蘇沐棠中意的類型,定睛一看花色繁復,正似當年她從庫房里翻出來給鐘表妹裁衣服用的,忙推辭道:“不好看,不用了,多謝?!?/br> 那掌柜的似是聽見什么笑話,“這位小姐不識貨啊,這可是京里面現(xiàn)如今最時興的款式,連宮里面的淑妃娘娘也愛穿,淑妃娘娘你知道不,那是寵冠后宮啊,連故去的孝賢皇后都不及其半分?!?/br> 第19章 泯恩仇 一個遙遠的名字重新拉近眼前,蘇沐棠啞然,也不知這一世沒了裴以安,她在宮里的日子,還會這般順當嗎? 也是慚愧,蘇沐棠竟不知枕邊人同宮里的淑妃娘娘有舊。 當時皇帝駕崩,太子病故,大皇子無詔登基,諸王生亂,豪強四起。新帝恐邊疆再有變故,軟禁蘇沐棠軟為質(zhì),裴以安卻冷眼旁觀之。 蘇沐棠問為何,裴以安冷漠地道:“一直以來我都沒同你說,有一個人等了我十年,是你生生把我們分開。” 想來相知于微時,當時臨安一代的女子,直到她臨去前才得知,那個女人竟然是宮闈當中最受寵愛的淑妃娘娘。 偶有見過幾回,的確是百媚千嬌的女子,與她是全然不同的類型,也難怪從始至終,裴以安對她皆是冷冷淡淡。 意識到自己竟又再回想起那薄幸之人,蘇沐棠搖頭一笑,這個男人似妖魔一般,即便恐已葬生魚腹,還是不時縈繞在她心頭,陰魂不散。 看來在離去京城之前,她還須得去一趟清涼寺,找那叫慧元的大師,散一散裴以安的冤魂。 搖著頭離開,被那掌柜的罵了一句寒酸,蘇沐棠不知可否,與來來往后的結(jié)對之人比較,她這般形單影只的落寞之人,可不正是貧瘠的人。 繞過布莊前面的書局,來到了街對面的食肆,蘇沐棠叫了一碗撒了蔥花的豬油餛飩,不論它如何清香撲鼻,到底只是一碗普通的餛飩,但蘇沐棠卻甘之如飴。 她從來不是貪欲之人,不論之余吃穿,還是至于感情。在軍中多年,常與將士們吃住在一起,早就沒有了侯府千金的尊貴,回到京城,還是如此這般好糊弄,連她母親都時常說她,她嫁不出去,與她這半分不像閨秀的性子有關(guān)。 實際上,蘇沐棠長相極為出眾,不過是肌膚偏粗了一些,氣度偏硬了一些,稍一打扮,依舊可以艷壓群芳,卻不是牡丹之華貴,芍藥之妖嬈,而是蒼松之氣,傲竹之骨,寒梅之艷。 然這卻不是時下主流的婉約靜淑之美。 也因為如此,即便她尊為鎮(zhèn)北侯府唯一的千金,也沒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上門提親,她母親這才慌了神,上輩子要使出渾身手段,將她嫁給自以為的好女婿吧。 竟然又想到裴以安了嗎? 蘇沐棠搖頭笑笑,看來今日是非去一趟清涼寺不可了,那大師上次做法,說是七日之后方可,如今過去何止半月,也是時候看個究竟了。 細細想來,裴以安今生并未做錯什么,上一世也是她母親先強人所難罷了。 這才是她即便殺了他,也無法釋懷的原因吧。 她蘇沐棠的劍從不斬無辜的魂! 但裴以安到底是非斬不可的。 耳邊嘈雜傳來,拉回她飄忽的思緒,蘇沐棠放下木箸,堪堪望去,一匹雪白的駿馬托著他英俊的主人當街縱馬,而他的身后,依偎著的可不正是清雅嫵媚的趙楚楚。 少年眉眼貴氣,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家,少女更是世之罕有的美貌,他們當中隨便一個,一出現(xiàn)便會引起轟動,更何況以這般曖昧的情形現(xiàn)身。 但熱鬧是他們的,蘇沐棠轉(zhuǎn)眸回來,卻發(fā)現(xiàn)對面坐了一個不速之客。 “蘇姑娘這是醋了?” 循聲望去。 來人雪白狐裘,黑色織白色織金錦帶金錦帶,玉冠高束,周身清華貴氣,與這方小餛飩鋪子顯得格格不入。 蘇沐棠本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浪蕩公子,卻在注意到那張古樸邪異的黃金面具時,訝然出聲,“崔三爺?” “蘇姑娘記性不錯?!贝奕婢咧碌哪?,在覺察到蘇沐棠先是一驚,而后轉(zhuǎn)怒,再隱忍不發(fā)的神色,又是一沉聲,“看來崔某在蘇姑娘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