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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蕭祜深受皇恩,他們也敢老虎面前拔牙,當著皇帝眼下明目張膽殺人。 蕭紹倒沒有附和,但握刀的力度卻大了些,走進兩步過后,亮出了一柄雪亮的彎。 卻是要下手了? 這時,馬蹄兒的動靜傳來,蕭紹偏頭一看,林子外頭有火把之光照來,看樣子人還不少,且立時就要過到這邊來。 他驀地回頭,狠心將刀刃刺出,欲快刀斬亂麻。 卻就這時,蕭祜猛地一撞身側大漢,待大漢吃痛松手,忙一個打滾離遠了去。 卻依舊沒有出聲叫喊,而是定定地望著為首的二皇子蕭紹。 三皇子蕭敬忙要上前,卻被二皇子蕭紹扯住了腕子,一面覷了眼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一面道:“此刻殺了他,我們也難逃一劫,不若先放他一馬,容后再做打算?!?/br> 蕭祜看著他們倉惶逃走后,這才松了一口氣,轉而眺向林子外。 然夢里的蘇沐棠,即便代替了蕭祜的眼睛,卻便是望眼欲穿,也不曾見到那個林子外的人馬是何方神圣。 第59章 再表心 接著,畫面一轉,蘇沐棠眼前出現了一個亂葬崗。 殘肢敗骸堆積成山,間或生長的紅花綠葉,是向而腐而生的罌,粟,腐rou的肥沃讓紅花更艷,綠葉更翠了。 不遠處的罌,粟田里,一只孤狼垂首低拱著一具尸首,卻因為太過腐爛,下不去口,繼而想要離去。 卻這時一陣風自山谷吹來,絲絲新鮮的血腥味兒竄入那畜牲的鼻尖,立時它就豎起了耳朵,瞪圓了眼睛,矯健地跺著步子,四處張望。 最終在一堆爛肢腐rou里發(fā)現了一個活物。 孤狼踩著邪異的月色而來,它大概是餓得狠了,看向蕭祜得眼里冒著精光,步子也由慢踱變成了快跑。 眼瞧著就要殺到蕭祜身邊。 而蕭祜被抽了手腳筋脈,四肢動彈不得,他的發(fā)絲亂得像一把草,臉色青白辯不出個人樣,往昔的燦若耀星的眸子此時暗淡無光,只無望地望著蒼穹發(fā)呆,看起來像是了無生意。 然蘇沐棠知曉,他是有多努力的想要活下去,端看他唇邊那點腐敗的血跡,以及側在一旁的新鮮尸體,便可窺一般。 孤狼靠近到十步之外時,蕭祜終于有了一絲反應,他動了動腳,卻紋絲不動,又動了動手,卻只可彎起指尖,再看那猛獸已然亮出了爪子,兇橫地朝他面上揮來。 蕭祜終是認命一般,闔上眼眸,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孤狼銀白色的利爪不由分說地剮下,作為旁觀者得蘇沐棠不忍直視,往前一撲,大喊了一聲:“不要?!?/br> 便且醒過來了。 醒轉之后,便對上一雙點漆般的眸子,蕭祜人不但醒了,還翻了個身,與蘇沐棠相對而眠,見蘇沐棠醒來,便關切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問:“又做噩夢了?” 之所以說這個又,乃是因為他聽林御醫(yī)說過這事,也因此加重了她的瘋癥,后來還是珍珠蓮服下后,料想才好了。 只是不知,原來她這病卻是沒有好得徹底,想來和后面接二連三的變故,也多有關聯。 蘇沐棠頭先見蕭祜昏迷,這才和他同榻而眠,如今這人好好地醒轉,便是多有尷尬,忙收回搭在他腰間的手來。 卻這時才發(fā)現,早在不知何時,她的兩腿也圈在了他的腿上。 別說還恁地舒適自如。 蘇沐棠被自己心下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忙縮腿回來,卻因太過用力,直直翻身倒在了地上,蕭祜伸手拉他,卻一起被連帶著滾到了下去。 地面上鋪著干草,干草上躺著蘇沐棠,蘇沐棠身上則好死不死地疊著蕭祜,兩人這般面貼著面,身疊著身,沒得太過緊密,倒是叫蘇沐棠想起那一晚上的事兒來,楞是雙頰一紅,撇開臉去。 “你先起開。”蘇沐棠低低出聲,聲音是她沒覺察到的沙啞。 然而男人并沒有打算照做,非但如此,還開始對她上下其手,更是垂首在她耳后,輕嗅她的發(fā)香,是淡淡的木香味。 這個人真的是…… “不要臉?!碧K沐棠罵道,并伸手就要照抽一個大耳刮子。 這一回,蕭祜沒有讓她得逞,他一手按住她作亂的手,一手將她的腦袋撇正,繼而俯下首去,貼唇而上,卻是海棠吐蕊,梔子散香,游龍走鳳一般攻城略地。 濃重的龍涎香,讓蘇沐棠有片刻的失神,便是這片刻的失,守,讓蕭祜更加得寸進尺,解衣過后,便伸手向蘇沐棠。 沉溺于龍涎香的蘇沐棠才終于醒過神來,以另一只手給蕭祜補了一巴掌。 “你混蛋?!?/br> 蕭祜眼里的潮,紅這才退了下去,些許委屈地道:“不是你主動與我同塌而眠的么?” 方才蕭祜與她脖頸間廝,磨時,分明察覺到了她身子的軟,他進一步動作,卻也沒有遭到拒絕,在蕭祜看來,蘇沐棠既然愿意同他憩作一處,且待他醒來,又是那般的光景,不管出于甚原因,至少是愿意與他親近的。 如若不然,他哪里敢這般放肆。 但蕭祜又想到,也許是他這軀殼曾經與她有過多年的牽扯,這才便讓她即便心里抗拒,卻又無法拒絕。 這么一想,蕭祜尋著上一回的記憶,重新開始。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身體,并不惹人厭的臉龐,在這絕望得令人想要放縱的境地,說真的,蘇沐棠有些無法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