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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棠幽幽地看了蕭祜一眼,心中卻是想到,什么時候蕭祜成了個管家公的樣子呢。 仔細(xì)一想,似乎是從她親娘過來后開始的,這兩人也是絕了,分明曾經(jīng)勢同水火,如今卻總是一個鼻孔出氣,倒是顯得她是一個外人似的。 然是個人都有逆鱗,蘇沐棠這樣主意大的更是如此,于是她這一回沒有讓步,狠狠地瞪了回去,蕭祜楞是就屈服了,收回了阻擾的手。 蘇沐棠報復(fù)性地痛飲了三大杯。 其結(jié)果,自然是夜間肚子不好受,翻來覆去睡不著,剛有睡意,又想起要入廁,如此這般折騰了幾回,等她重新入睡,已是雞鳴時分。 而蕭祜就沒有這么好命了,前線那邊的事情,還有許多等待他的處理。 尤其是柳如絮的出現(xiàn),全然打亂了他的節(jié)奏,但有時候,偏生怕什么,就來什么。 等他一在書房落座,開始查看各地的書信,才看到第二封,映入眼簾的便是曾經(jīng)那熟悉的字跡:“當(dāng)日咸福宮大火,我攜乾兒出逃至御街,后得以京城殘余的五千流沙相助,這才得以茍延殘喘。后聽聞祜哥哥在南邊起事,本欲立即南下,礙于乾兒身份特殊,不敢貿(mào)然前往。如今皇帝駕鶴西去,新帝與四皇子斗法,我這才尋到了機(jī)會南下。 我目前已抵達(dá)番禺城外,關(guān)于崔昭儀,我有個天大的秘密,翠云坡的長亭,我攜乾兒侯你佳音。” 她竟然已經(jīng)來到了番禺?還有他母妃的天大的秘密? 這時篤定了他非去不可嗎? 蕭祜將門房叫來問話,“這封信是如何到的你手里?你可見過送信的人?” 那門房卻是一臉懵楞,顯然是一無所知。 留園的信件,要么是由軍中將士直接傳回,要么則是通過門房傳達(dá),如今門房既然不知,那定然就是軍中流沙所傳達(dá)。 蕭祜想起了那塊可以號令所有流沙的白玉令牌,突然有些后悔,當(dāng)初為何要將這般權(quán)柄給與她。 她對蘇沐棠的惡意,幾乎是不帶隱藏的,更何況在那個夢里,若非她的布局,蘇沐棠上一世也不會那般冤枉地死去。 以至于,后來他為了讓她重獲新生,復(fù)出了那樣大的代價。 若非那個夢,昭示了許多他以往不曾知道的事情,或許他還真的會去赴約,但現(xiàn)如今他卻是不會了。 但那個令牌,卻是不得不去拿回來的,但若非他親自去,其余的流沙一見那令牌,便猶如見他,自然是只有無功而返的份兒。 卻是非要他親自去不可了。 可沐棠這一胎本就不易,萬一為他所知,他瞞著她去會見柳如絮,還不知會鬧出什么事來,他這才剛剛得了岳母的認(rèn)可,蘇沐棠也對他多有改觀。 第79章 父歸來 處理好來往信件,軍中奏疏都安排停當(dāng),蕭祜回到兩人下榻的春熙居時,已到了飯點(diǎn)。 蘇沐棠剛起身不久,才在秋紅的陪伴下,去道園子里逛了一圈回來,剛要叫人擺飯,就發(fā)現(xiàn)今日蕭祜竟然難得在家,就叫人多準(zhǔn)備了一副碗筷。 然蕭祜正猶豫要不要和蘇沐棠坦白柳如絮的事情,就見自家夫人回到了門口,忙起身代替秋紅,扶她坐下,“昨兒夜里這般折騰,今日幾時起來的?” “也就剛剛醒了一會兒,沒想到都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你想吃些什么,我再叫廚房添一兩樣?” 蕭祜隨意報了兩個菜名,叫人去備下,自己則是開始試探地道:“你還記得,我幼年時曾被扔進(jìn)過亂葬崗嗎?那個時候,我動彈不得地挨過了三日,就在我以為快要撐不過去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br> 蘇沐棠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林御醫(yī)是吧,你上回一說,我就猜到了?!?/br> “不是,你聽我說……” 這個時候,柳氏攜阿蘭一同打簾子進(jìn)來,焦急地道:“姑爺,我聽阿蘭說你今兒沒出門,我還不信,沒想到還真是?!?/br> “岳母大人找找我有事?”蕭祜被迫打斷了腹稿,面上倒也沒有不耐煩,對蘇沐棠相關(guān)的所有人,他從來有的是耐心。 柳氏倒也沒有和他客套,迫切地道:“是這樣的,我今日晨間回了一趟老宅,聽你外祖說起,蕭夙抓了蘇遠(yuǎn)青,以此要挾你讓了一座城池,可是真有此事?” 蘇遠(yuǎn)青原是在戰(zhàn)事一開始,及逃離了京城,最后卻因王玉釵的出賣,這才備蕭夙找了出來。蕭夙雖曾經(jīng)差點(diǎn)與蘇遠(yuǎn)青成了翁婿,但這差一點(diǎn)可就差的多了?;始疫B親兄弟都沒有真感情,更何況是這個八字沒有一撇的前岳丈。 蕭祜看了一眼詫異的蘇沐棠,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畢竟是沐棠的親生父親,也是我蕭祜的岳父,斷然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柳氏一時竟不知說什么是好,干脆又罵了蘇遠(yuǎn)青一頓,“那個挨千刀的,從來不成過一件事,生平最得意的事情,便是生得如此一個好女兒,但卻一點(diǎn)不知珍惜,生生將女兒逼走,如今卻是要靠著女兒來續(xù)命。 他如何不死了算了?這回是一座城池,下回呢? 賢婿,若是有下次,你可別再搭理他了。 這天底下就沒有他這樣做人父親的?!?/br> 蘇沐棠聞言,表情寡淡得似乎是在聽旁人的事情,若非蕭祜對父女兩的淵源知之甚深,甚至?xí)岩蛇@兩個不是親父女。 但同樣的,蕭祜也了解,蘇沐棠這人最是面硬心軟,于是便看著柳氏,實(shí)則是說給蘇沐棠聽的,“岳母放心,此回我方雖讓了一座城池,但在救下岳父后,又重新占領(lǐng)了那座城池,倒是沒甚兵力損失,只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