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摳門爆紅娛樂圈、沒有真愛是一種悲傷、他好像是渣男、美人折腰、帶作精jiejie在綜藝?yán)锂?dāng)對照組后、女配她拿反攻略劇本、太傅的緋聞公主、穿成龍傲天男主的神劍后、龕前花、我在異世基建成神[快穿]
此時街上正熱鬧,人和車都是挨挨擠擠的,陳端成開得很慢,一個紅燈要等好幾次才能過。 不遠(yuǎn)處的電影院門上的LED屏上一閃一閃地拉著字幕:回顧經(jīng)典—法國電影展播。陳端成心思一動,把車開到電影院門口靠邊停下,走到旁邊一個音像店,四處看了一下,然后問店員:“你們這里有《兩生花》那部電影么” 店員眼神茫然,顯然不太知道那是什么電影, 陳端成提醒道:“一部法國老電影。” “我去問問其他人!”店員說完,走到另外一個女店員說了幾句,女店員進(jìn)了店里的后面的屋子,過了一會兒,拿著一張影碟走過來,問陳端成:“是這個么?” 陳端成接過來,看見黑色的封面上,一個女孩揚(yáng)著頭,手撫在下巴上,仿佛正在歌唱。 他篤定地說:“就是這個,謝謝!” 因?yàn)榧依餂]有影碟機(jī),陳端成把碟片放進(jìn)筆記本電腦里,再把線連到電視上,他關(guān)掉了燈,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中看電影。 電影的節(jié)奏很舒緩,一直籠罩在金黃色的光影里,有一種淡淡的懷舊與溫暖,既神秘又傷感,兩個薇羅尼卡。 ——波蘭的薇羅妮卡在水中奔跑,在雨中歌唱,在長長的走廊里快樂地大步穿行。 ——法國的薇羅妮卡在圣誕夜抬頭仰望星星,在樹葉的縫隙間微笑,在木偶表演中陶醉, 屏幕上,一個鏡頭又一個鏡頭,慢慢地轉(zhuǎn)換,當(dāng)波蘭的薇羅妮卡登臺領(lǐng)唱意大利語的詠嘆調(diào)時,那天籟般的歌聲在耳邊回旋,陳端成想起了李渡低聲說法語的樣子,奮力揮拍的樣子,在水中沉浮的樣子, 呵呵,她們都是身懷絕技的人呢! 鏡頭又一轉(zhuǎn),波蘭的薇羅妮卡在歌聲抵達(dá)天堂之際,她也猝然倒地,靈魂從人們的頭上飄過,自此浮光掠影,與塵世再無牽連,與此同時,法國的薇羅妮卡感到了莫名的悲傷,淚水盈目。 電影里,法國的薇羅妮卡父女在對話: “不久前,我產(chǎn)生了一種特別的感覺,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孤單!” “那是因?yàn)橛腥藦哪愕纳邢Я?,親愛的,晚安!” 黑暗中,陳端成仰頭靠在沙發(fā)上,臉上早已隱約有濕意。 生活不是電影,看了就可以忘掉,電影中的演員也可以反復(fù)出現(xiàn),甚至死而復(fù)生, 生活中的那個人,愛了就忘不掉,走了也不再回來,但她留給你的記憶卻如同毒發(fā)時的痛苦,定時不定時地鉆出來,從渾身難受到不能呼吸,一步一步,慢慢折磨,戒不掉,死不了,日日重播,永不停歇! 一天之中,陳端成最怕黃昏,早上有朝陽,中午日頭盛,晚上夜風(fēng)吹,唯獨(dú)這黃昏,如血的夕陽,似墜非墜,帶著一天將去的倉皇,無力挽留的蒼涼,緩緩地凌遲他,提醒他,他就要——墮入黑暗了! 她也許永遠(yuǎn)不再回來,他卻不想走開,他的時光在尋找與等待中度過,但已不再糾結(jié),他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生活狀態(tài),他總是安慰自己: 萬一她會回來呢? 一轉(zhuǎn)眼到了盛夏,陳端成開車上班,路過小區(qū)旁邊的一個市場,街邊擺滿了芒果,有紅有黃有綠,整條街都彌漫著香氣,他想起李渡走的時候也是芒果上市的季節(jié),也是滿街的芒果香,不禁黯然神傷:李渡,你都走了兩年了,為什么還不回家? 路邊的小販見陳端成放慢了車速,舉起芒果向他吆喝:“老板,買點(diǎn)芒果吧,不甜不要錢!” 陳端成停下車,探出頭,認(rèn)真地說:“這個可不能買,她吃了會過敏的?!?/br> 今天公司的事情還不少,開發(fā)的那兩個小樓盤快賣完了,下午要開會做一個階段性的總結(jié)。會議剛開了個頭,郭文洋的電話就像抽風(fēng)一樣響起來,正在講話的陳端成瞥了一眼,郭文洋拿著電話就出了會議室, 過了幾分鐘,郭文洋站在門口,偏著頭讓陳端成出去。 會議只得暫停,陳端成走出去,站在門口,問道:“什么事,開會呢!” 郭文洋小心翼翼地說:“是小嬌!” 陳端成打量他的表情,也不像是郭文嬌出事了的樣子。 “嗯,小嬌不是去西藏了么?”那次和陳端成吃完之后幾天,郭文嬌就去了西藏,郭文洋的叔叔成天讓郭文洋打電話把她叫回來。 躊躇了一下,郭文洋還是說:“小嬌打電話來,說是有個團(tuán)出了事,帶團(tuán)的女導(dǎo)游重傷,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咽了咽口水:”那個導(dǎo)游好像也是個從國外回來的法語導(dǎo)游!” 陳端成圓睜著眼,有些遲鈍地問:“你想說什么?” “我沒什么意思!”郭文洋慌張地笑了一下,“就是有個國外回來的法語女導(dǎo)游,在西藏帶團(tuán),出了車禍,但現(xiàn)在名字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讓小嬌去問了!” 他心里很矛盾,想模模糊糊地表達(dá),可是又必須要說得清清楚楚, 陳端成機(jī)械地走到自己的辦公室,低頭坐下,盯著桌上的電腦,隔了一會兒他問道:“法語導(dǎo)游?我聽說西藏那邊法國游客很多,法語導(dǎo)游一點(diǎn)也不稀奇,李渡還在非洲呢!” “是的,法國人很喜歡西藏,那里法語女導(dǎo)游不知道有多少!”郭文洋故作輕松地說。 陳端成隨便點(diǎn)了份文件打開,專注地看了一會兒,又關(guān)掉,“你讓小嬌去問名字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