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舒服得直哼哼，把責(zé)任都推到陳端成頭上，“還不是怪你，早答應(yīng)帶我出去不就沒事了嘛！”他好脾氣地呵呵笑：“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逗你！”陳端成一邊笑著，一邊揉腿，手上就沒停過。

    李渡忽然嘆氣，懊惱地說：“你別再慣著我了，我以前可沒現(xiàn)在這么不講道理?！币幻媸亲孕○B(yǎng)成的板正習(xí)慣，一面是被人嬌寵的溫柔，李渡心里天人交戰(zhàn)。

    陳端成聞言驟然心痛，她只記得他對她的好，卻忘了他對她的壞，她的寬容，讓他慚愧！

    他撫摸著她胸前的傷疤，“我的乖乖就是太講道理了，才吃了這么多的苦?！崩疃梢恢辈辉敢庹f在外兩年是怎么過的，但他每每想起拉薩那間出租屋里的硬板床，都眼眶酸脹。

    “有它挺好的?！崩疃傻皖^看了一下，段濤縫合得很細(xì)心，刀口已經(jīng)不是很明顯了。

    陳端成挑眉，不解地看著她，她為他解釋原因：“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磨難，也許是情感上的，也許是身體上的，也許是事業(yè)上的，我有了它，就知道自己的磨難在哪里了！”

    李渡抬起手撥弄他的鬢角：“你也知道你的磨難在哪里了，那幾天，你比我更難熬?！?/br>
    陳端成閉上眼，把李渡微涼的掌心蓋在唇上，喃喃說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替我著想這一點不好，要改掉，換成我事事替你著想。”

    李渡抓住他的臂彎，似要起身，陳端成連忙托住她的背，把她抱起來靠在胸前。李渡的頭發(fā)摩擦著陳端成的脖子，聲音低得不能再低：“我愛你，陳端成，愛你極了，可我老是不好意思說呢！”

    李渡不會說情話，不過是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說，可是陳端成聽在耳中，卻感到陣陣心悸，俯身吮吸她腮邊柔嫩的肌膚，連著那縷縷發(fā)絲一起含進(jìn)嘴里，含糊地說：“不用說，我知道?！彼舫鲆豢跓釟鈬娫谒H，“你害羞么！我知道，認(rèn)識你的時候就這么害羞，好幾年了，還和小姑娘一樣?！?/br>
    李渡赤漲著臉，小聲地反駁：“你不要說了，才認(rèn)識你就跟你走了，笑死人了！”

    “什么才認(rèn)識？明明愛了我好幾年才跟我走的！要不然，怎么不見你跟別人走呢？”陳端成頗為得意地說。其實他曾經(jīng)也很納悶，這么害羞的李渡為什么會第一次見面就跟他走了，若說是喝醉了，以她的自制力，也不至如此放縱。原來——

    他的心上人早就愛上了他，他居然不知道！

    李渡在他懷里拱了拱，還在小聲嘀咕：“笑死人了！”陳端成說：“下輩子換我先愛上你，你還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愛上你，好不好？”他撓撓她的下巴：“我巴不得是我先愛你的，誰讓你要當(dāng)活雷鋒呢？”

    李渡俏皮地笑了笑，星光跳躍在水樣的眸中：“還好我救了你，要不然沒人肯娶我呢！”

    “可不是么，欠了一輩子吶！”他凝望她，眼中情深似海，

    倆人交頸而笑，似那鴛鴦，紅顏白鬢，一樣香暖。

    陳端成老愛往家里買孩子的東西，剛開始是奶瓶，玩具，衣服，嬰兒推車，小床什么的，貴是貴了點，光是一輛推車就一萬多，但家里買得起，李渡就沒說什么，后來陳端成買上了癮，沒事兒就拎幾袋子回來，連小自行車都買了，氣得李渡罵他：“你怎么不直接去4S店買輛汽車呢？還要什么自行車！”

    陳端成聽出她在諷刺他，花言巧語地哄道：“孩子長得快，家里準(zhǔn)備著隨時都能用，說不定哪天你睡個午覺的功夫，孩子就學(xué)會騎車了吶！”

    李渡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聲音小了些，“有那么快么，現(xiàn)在還在肚子里呢！”

    “有苗不怕長?！标惗顺蓢@了口氣，“別看現(xiàn)在小，一生出來就長得快了，轉(zhuǎn)眼人家上大學(xué)了，家里可就剩下我們兩個老頭老太太了！”

    李渡神思悠悠：孩子慢慢長大了，從嬰兒到少年，少年到青年，他和她也逐漸老去，年華不再，但她依然愛他，他對她還是那么好……

    陳端成手環(huán)著她的肚子，溫聲問她：“在想我們老了的時候嗎？”

    “嗯！”她仰頭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肩膀?qū)捄裉?，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到她的身上，她的心也被溫柔地包裹住了。

    “等我們老了，就把公司交給孩子去管，我和你到鄉(xiāng)下去修一棟房子，早上看日出，傍晚看日落，晚上就躺在院子里看月亮，我做飯，你打掃衛(wèi)生……”

    李渡沉浸在他勾畫的遠(yuǎn)景中，忽然猶豫起來：“我們不幫著看孫子么？”

    “管那么多干什么，讓他自己帶！再說有保姆呢！”陳端成笑她瞎cao心，“我們老了就該在一處享清福，帶孫子就不能到鄉(xiāng)下了！”

    李渡正要說什么，樓下保姆高聲喊吃飯了，打斷了他們的老年規(guī)劃，她看看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咱們扯得太遠(yuǎn)了，孩子還沒生呢，就想著帶孫子了！”

    陳端成攜著她的手，慢慢下樓，“等你老了，我也這么牽著你的手，到哪里都不放開。”他說，

    李渡卻笑道：“你比我大五歲，說不定是我牽你呢！”

    “那也行，不管誰牽著誰，反正都是你和我的手！”

    ☆、第 42 章

    離預(yù)產(chǎn)期還有十幾天的時候，孩子入了盆，李渡的肚子直往下墜，精神倦怠，手腳浮腫，也不吵著要出門了，天天待在家里，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沒一會兒便要上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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