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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琪笑了,這么一刻,她巴不得坐實jian*情。最好,所有的人都看到,那些議論紛紛的同仁們、蔣林珊、肖亦瑋、梁勇仕、曾雅嫻,高琛、高昕,邢堃,全都看到好了。還有誰?最好葉海寧也在、肖亦群的爸媽也在,當(dāng)然還有她陸琪的爸爸mama,三姑六婆。 全都看到好了,上司和女下屬深夜偷*情,當(dāng)場捉???她陸琪的人生從來都不順暢,要毀滅為什么不來得徹底一點,不還有這個人愿意陪著她? 可會嗎?梁勇仕讓邢堃承擔(dān)了一切,黯然離開工作了七年才熬出頭的地方,肖亦群會舍棄更美好的一切,為她承擔(dān)嗎? 他永遠(yuǎn)都無法知道她對他的愛如此濃郁而悲哀。 陸琪抱著肖亦群的脖子,問他:“你會這么玩葉海寧嗎?” 肖亦群沒有回答,她眼淚溢出眼角,推他,又捧著他的臉,直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她有我這么蕩嗎?” 這話徹底激怒了肖亦群,一場辦公間的活色生香變成了赤*裸裸的rou搏戰(zhàn)。在這個男人面前,陸琪頭一次,想把所謂自尊自愛的衣服給穿起來,可她力氣不敵肖亦群,到最后都被壓制得死死的。 等肖亦群終于到達(dá)頂峰,俯在陸琪身上,才松開箍住她的手。被禁錮的欲望釋放,跟隨而來的是與這黑夜一樣無邊無際的空虛疲憊感,而他一直在墜落,始終踏不到地。 退出來時,看見陸琪在轉(zhuǎn)動被抓疼了的右手腕,他說了句:“sorry?!?/br> 他又想抽煙。 陸琪撐著左手想坐起來,聽到這話,差點沒力氣撐住。 在今天之前,不對,在此刻之前,她一點都不想恨肖亦群。他沒什么對不起她,他從未說過“我愛你,陸琪”,也未給過她“與子攜手”的承諾,至于上了她,那是她心甘情愿的。她只是想,如果他要走他的路,為何不能再絕情一點?難道不知道,她就是那種撿粒芝麻,就敢當(dāng)成西瓜的天真妄想派? 他不該惹她的,惹得她發(fā)瘋似的喜歡他,他就回報一場性*愛和一句對不起? 陸琪默不作聲,擦拭干凈后,把衣服穿好,再把筆記本裝在包里,神色恢復(fù)如常,笑著說:“改得差不多了,那我先走了?!?/br> 走到門口,她仍覺得傷心難堪,回頭就說:“聽說肖總要在世界末日那天結(jié)婚,真是浪漫極了。恭喜了!” 話剛說完,臉上的淚水又像泉涌一般,擦都擦不掉,肖亦群站在原地,叫她名字:“陸琪,……?!?/br> 她又哭又笑著說:“肖總,你不用擔(dān)心,這個項目,我勢在必得。” 陸琪走后,肖亦群坐在會議室里,呆了一刻。手機(jī)鈴聲響起,有短信,他拿起來一看,葉海寧發(fā)的,說臺風(fēng)變成了強熱帶風(fēng)暴,讓他加班不要太晚。他回了兩個字“好的”,隨即把手機(jī)扔在桌上。 幾天前的一個深夜,葉海寧過來找他。事先未打電話就突然來,并不像她的作風(fēng),但這也未能讓肖亦群吃驚。他們太過了解彼此,少年時期在同一棟house里生活,后來又同屬于另一個家庭的多余者;甚至分別多年再次相遇,還讓兩人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們都習(xí)慣了和周圍保持一定距離的生活方式。 在真正重要的問題上,葉海寧一點都不懂得修飾或者掩藏。肖亦群記得,那時她尚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就問了出來:“那天,露臺上的那個女孩子,和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肖亦群搭在門上的手一滯,先讓她進(jìn)來:“你聽說些什么了?” 葉海寧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她不善于拐彎抹角,更不覺得在她和肖亦群中間,需要隱藏些什么。肖亦群倒了茶水過來,看著沙發(fā)上環(huán)抱雙手的女孩,心底突然開了個小差,如果今天來的是陸琪,會是怎樣的場景? 她會哭、會鬧,一進(jìn)門鞋都不脫,就把包甩在他身上。如果他反問,你聽說些什么。她一定會流一臉的眼淚,然后瞪著眼睛說,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他心想,如果葉海寧也像陸琪那樣撒潑任性,抱著他,眼淚鼻涕全抹到他衣服上,可憐巴巴的說:“艾倫,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不要離開我?!蹦撬牡椎膬?nèi)疚會不會多出那么一些。 可葉海寧不會,她的教養(yǎng)太好,她溫和的問他,平靜的訴說,甚至連眼底的怪責(zé)都掩飾得相當(dāng)好,她從來都不是陸琪那種只會甩小心眼搞破壞的女人??僧?dāng)她把宴會上發(fā)生的事說出來時,肖亦群發(fā)現(xiàn)自己關(guān)心的竟然不是未婚妻有沒有因此傷心難過,而是陸琪她又打算和高琛好嗎? 他終于意識到了,他對這個陪伴了六年的女孩太過殘忍。 他沒有否認(rèn),更無狡辯。葉海寧問他,你們是不是發(fā)生過關(guān)系?他回答是。葉海寧再問,你喜歡她嗎?他沒有做聲。 葉海寧覺得胸腔里生出涼意,直到喉間。男人的沉默,只是最后的仁慈,真相比你所以為的要殘忍百倍。沉默,意味著他放棄一切辯解,更意味著他放棄一切挽回。 那些準(zhǔn)備好的問題,葉海寧一個都沒敢問出口,很久很久后,她才說:“我們會結(jié)婚的,對不對?” “如果你還愿意?!?/br> 葉海寧笑了一聲:“那她呢,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此刻,肖亦群呆在這無人的會議室里,想起陸琪離去時哭得一臉的稀里嘩啦,就像個被人丟棄的小孩,才想清楚,他為何對葉海寧缺乏內(nèi)疚感。因為他把這個都給了陸琪,一直以來,他的打算都是要丟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