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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很好聽,清清淡淡,比少年時多了幾分低啞。 耳畔倏然響起一個少年人嬉笑的喊聲:“阿鳶,過來,我?guī)惴棚L箏去?!?/br> 恍惚間,元鳶竟有恍然如夢之感。 她喃喃地輕喚:“阿錦?!?/br> 出聲后反而是她先驚醒,她慌張地看向白光里的人,見他似乎沒有聽到這才放下心,不再猶豫地趿鞋下榻。 行至他跟前時,她的神色早已恢復平時的鎮(zhèn)定,卻按捺不住期冀:“是要去見我阿姐了么?” 謝錦衣道:“今日另有安排?!?/br> “哦?!痹S應下,眼里卻是掩飾不住的失落,也沒再繼續(xù)問他要做什么。 謝錦衣理著護腕的手一頓,薄唇抿出的弧度淡下來,連說出的話也變得言簡意賅:“跟我走?!?/br> “要出府么?”話還未說出口,謝錦衣已經走了,等也未等她。 元鳶瞧了他的背影一眼,只能急忙跟上??刹恢獮楹危袢盏牟阶颖绕綍r都快,元鳶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 這人就不能稍微慢一些么? . 行至門口的時候,元鳶瞧著謝錦衣牽過的馬,不自覺笑了:“是小白么?好久沒見到它了?!?/br> 以前謝錦衣也問她為什么叫一匹黑馬“小白”,她就指著小白額頭上那一撮白毛。她記得那天謝錦衣聽完后莫名其妙笑了很久,雖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許是太過熟悉,她想伸出手去摸摸它,手還未碰到,謝錦衣不留情面地糾正:“它叫追風?!?/br> 元鳶伸出的手僵住,尷尬地收了回來,可追風卻仰著脖子用耳朵蹭了蹭她的手心,前蹄輕踏,甩著馬臉“咴咴”了幾聲。 元鳶唇角的笑意又起,用手撫了撫它的鬢毛,小聲地喊它:“小白?!?/br> 追風的蹄子踏得更歡。 謝錦衣皺眉,一拉韁繩掉轉馬頭:“現在是個人你就撒蹄子了?” 吃里扒外。 元鳶訕笑,收回手跟在他身后。 謝錦衣沒再理她,翻身上馬。一手握了韁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元鳶。 “走吧。” 元鳶用余光看了看四周,最后將目光看向馬上的謝錦衣,不確定地問他:“可我沒看到馬車?!?/br> “馬車?”謝錦衣嘴角牽起,雙手交疊,“我是不是還要用轎子來抬你,元二姑娘?!?/br> 他刻意拖長了“元二姑娘”幾個字。 一句話讓元鳶尷尬地低下了頭,不坐馬車,總不能和他騎一匹馬吧。 她試探地問:“那我……” “你沒長腿么?”謝錦衣挑眉,一甩韁繩,慢悠悠地策馬前行,“走著去?!?/br> 元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眼前已經是謝錦衣的背影了。 他騎馬,讓她走路跟著? “謝……”她無奈,只能跟上去。 馬上的謝錦衣側目瞧了她一眼,見她鉚勁兒追上來的樣子,眼里露出惡劣的笑意。 元鳶哪里跑得過追風,跑了一會兒便憋紅了一張臉,好不容易跟上,她用手撫著胸口,努力順著呼吸。 她想央他慢些,腰身驟然被人抱住,再落到實處時背靠的是溫熱的胸膛。 身后是謝錦衣嫌棄的聲音:“按你這走法天黑都到不了?!?/br> “這也不是我能……”元鳶心里有些氣,大著膽子跟他辯駁。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身后的人一夾馬肚,馬背顛簸,迎面而來的勁風將她的發(fā)絲都吹亂了。 她許久沒有騎馬,偏生謝錦衣又故意騎得這么快。她只能抓進他握在韁繩上的手臂。實在顛簸得受不了央求他:“慢些,慢些。” 不知是不是她聽錯,身后的人好像笑了,可那笑聲快得捕捉不住,消融在日光里。 . 馬停下時,元鳶虛弱地靠在院墻上,連這是哪里都沒來得及看清,低著頭不住地緩著呼吸。太快了,險些要吐了。 而“罪魁禍首”卻站在追風旁邊,單手擱在腰前,悠然自得地看著她。 元鳶緩過勁兒,抿著唇不想同他說話。這人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謝錦衣將追風栓好,站在一處荒廢的府門前,回過頭叫她:“進來吧。” 他的嗓音比平時都平靜了許多,元鳶仰頭看去,高墻深院,梨花樹枝繁葉茂地搭在墻頭,門口貼著殘破的封條。 即使如此,也能看出當初的繁榮。 眼眶慢慢酸澀,堵上了喉頭。 這是元家。 第13章 舊夢 看到元家宅院時,元鳶眼眶里已經涌出了水光。 模糊的視線里是青磚黛瓦,深墻高院。門口立著兩座孤零零的石獅子,順著臺階往上是朱紅色的正門,貼在其上的明黃色封條裂成兩半,任由風吹飄零。 原本門庭若市的昌平侯府已成了一座荒宅。 “想進去看看么?” 不遠處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只是將決定權交給她。 元鳶看向站在大門外的謝錦衣,睫毛掛著的淚珠落下時,她點了點頭。比起睹物思人所帶來的傷感,她更害怕遺忘。 她一步步踏上臺階,謝錦衣將門推開的時候,拂面的穿堂風讓她微闔了眼。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婦人溫柔的笑聲:“鳶兒,回來了,餓了沒?” “這丫頭是越來越野了,天天就知道往外邊跑,都是夫人你嬌慣的?!敝心昴腥藝绤柕穆曇舾懫?,語態(tài)之間卻是無可奈何的寵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