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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么玩笑,如果圓琛知道遲向晚又這么原路折返了,她也要吃瓜落兒的。 她本就不是善于言辭之人,此刻越是想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越找不出來,急得額角都沁出汗珠。 遲向晚起了疑心,她隱隱約約感知到整件事情看似解決,卻有一些個未知的龐然大物藏于水中,因此她開始試探墨云。 但是墨云畢竟于她有恩。 她永遠不會忘記,落水后她腳踝受傷還發(fā)著高燒,在那么艱難的時候,幸得墨家施以援手。 見恩人如此為難,她心中也不落忍,剛想找個別的話題轉移,就聽見臨近皇陵出口處,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說來也奇,就在她逃出皇陵后不久,里面又一次傳來了一聲巨響。 這次與上次‘轟’的一聲巨響不同,倒像是什么巨型按鈕被觸碰的聲音。 而就在這聲音戛然而止后,一直在加速坍塌的皇陵忽然靜止住,保持了現(xiàn)有的形狀。 因此遲向晚才沒有特別焦慮于兄長和圓琛的安危。 此刻聽見里面的腳步聲,她眉頭一緊。 見鬼的,她怎么忘記了,還有宋頤那批人! 那急促的腳步聲已經(jīng)到了門口,卻又轉了方向,遲向晚看見宋頤從皇陵另一個門倉皇逃出。 在宋頤身后,遲向晚并沒有看見他的那些手下,約摸他們都已身藏皇陵。 宋頤雖僥幸逃出,但也十分狼狽。 他靠近脖頸的肩膀處中了一箭,箭矢幾乎是貫穿了他的左肩,箭頭刺入他的脖頸,整個箭體牢牢插在他肩頭,并沒有因為他的劇烈奔跑而左右顫動。 如此看來,射箭之人箭法頗為高超。 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有多處傷口,大片的血跡染紅他的上身,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眼中帶著點嗜血般的猙獰狠厲。 一邊跑著,他一邊環(huán)視四周,待他看見遲向晚時,就如窮途末路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獰笑著向遲向晚這邊撲了過來。 在看見宋頤不懷好意的目光那一剎那,遲向晚就瞬間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 她不能讓自己成為人質拖住圓琛他們的后腿,她與墨云對視一眼,墨云護著她往后退去。 雖然她們反應及時,但還是低估了宋頤在生死危機時所能爆發(fā)的驚人力量。 奔跑中,遲向晚感覺到墨云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也顧不得求穩(wěn),墨云要為自己引開宋頤。 雖然墨云如此行事也是合理明智的做法,但遲向晚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本就于己有恩的人,再次因為自己涉險引開敵人。 這樣一消磨時間后,她倆與宋頤的距離被無限拉短。 距離一度近得遲向晚能看清宋頤面上的表情。 上午她與圓琛被‘請’到了遲許處,晌午時分進的紅柳林,等到左右賢王爭論完他們進入皇陵,皇陵中經(jīng)歷一番波折后又出來,到現(xiàn)在,已然是夜色未央。 夜深如水,月華正濃,繁星點點,引人沉淪。 蒼穹與大地相接,漸趨融為一色。 看到宋頤與遲向晚的距離越來越近,月光之下,圓琛的神色陡然一變。 一直淺淺含笑的眉眼染上一絲煞氣,像白璧上沁了一小塊血珠,平添了幾分妖異幾分莫測。 他從袖中掏出一把裝置精巧的袖箭,箭矢映射出泠泠的冷光。 宋頤看著眼前的遲向晚,眼中爆發(fā)出令人費解的強烈恨意。 就在宋頤準備動手的時候,墨擎清楚地感受到身邊的氣壓陡然一沉,寒意從圓琛身上四散開來。 這一刻他清潤分明的眸,從眼底翻涌起血紅的肅殺和陰騭,眼尾輕輕一挑,挑出一個銳利的弧度。 這哪里是慈悲佛子,分明是玉面閻羅! 他的左臂似乎有些掛彩,此刻也不將它放下,便左手把弓,右手毫不費力地張箭,還沒等墨擎看清動作,箭矢如流星飛了出去。 本來墨擎擔心準頭,畢竟他們離宋頤有百余步的距離,一擊不成反而會激怒宋頤。 但此刻他不禁瞪大了雙眼。 箭如夜梟,破空之時發(fā)出‘嗖’的一聲長嘯,直接刺中宋頤的脖頸,箭矢與皮rou相接時發(fā)出‘呲’的聲響,將他擊了個對穿。 快準狠到宋頤根本沒反應過來,就無力地躺倒在地,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眼中鮮活的神采逐漸流逝褪色。 他脖子上鋯石大的血窟窿,還在往外汩汩流出熱血。 遲向晚聽到他臨死前還在道:“不,不會……” 話沒說完,人已氣絕身亡。 竟是一發(fā)擊中。 這個場面大大出乎遲向晚的意料,她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此刻她直直地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場景,久久沒緩過神來。 圓琛卻已然恢復先前沉靜清雅的模樣,他很快把袖箭收好,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的模樣,疾步如風行至她身前。 他一身衣裳近乎紅衣,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點狀的、塊狀的甚至線條狀的血跡掛在他斑駁的衣服上,也不知那些血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遲向晚只覺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圓琛斯文地用衣袖內側潔凈處,輕拭他臉上的血漬,又不慌不忙地把臂上傷口自行處理好。 做完了這一系列的事后,他才看向遲向晚,露出溫潤如玉的笑意,一字一句道:“讓你受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