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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信其實剛才是藥粉忽然撒下,他有些不適應(yīng)才動了一下的,被蘭晴這么一說,就好似他故意的一樣,宋子信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不過到底他自從嫁到秦家,可從來沒有過這待遇,受了傷從來都是任其自然,好幾天,留疤就留疤。 這難免又讓宋子信心里,對韓雪青和蘭晴生出一種謝意和感動。 可內(nèi)心深藏的的好強和固執(zhí),又讓他下意識隱藏了這種感謝,繃著臉就仿佛蘭晴不是在給他上藥,而是在割他的rou。 等蘭晴上好了藥,又找來干凈的布條給宋子信的傷部包扎好,再到告訴韓雪青他弄好了,韓雪青回頭去看。 一句謝謝始終哽在喉間,讓宋子信難以說出。 是的,明明在被給須子的時候,他還可以麻木著說個謝謝不需要,可這種時候,竟然無法輕易表露謝意。 明明那時候,自己并沒有算是接受她們的幫助,這時候才是真正的被幫,怎么這時候就說不出謝了?宋子信心里也困擾萬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藥粉的作用,一直隱隱發(fā)痛的小腿肚也似乎沒有方前那么疼了。 別著臉,垂著眼,宋子信終于是沉沉嘆出一口氣。 這一番折騰下來,外面天色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暗了下去。 可風(fēng)雪呼嘯卻一刻也未停,陣陣響在人耳邊。 “妻主,餓了嗎?” 蘭晴下了炕,攢住韓雪青的胳膊問韓雪青。 韓雪青點點頭,又看看炕上又重新閉上眼的宋子信:“現(xiàn)在還出不去,只能看看這屋有什么,我們湊合吃點了。” 蘭晴嗯了一聲,到炕末的角落里去翻找能果腹的吃的了。畢竟家里有廚房,所以這個屋放的能吃的,重點是能直接吃的東西還真不多。 最后找了半天,找到了一碗冰糖,幾顆大紅棗,還有一些晾干的一直沒吃的魚rou干。 記憶中,大紅棗是好久前外邊來了貨商到村子里,就這不多幾顆還是原主用好幾大袋須子換的。 原主和小夫郎一直誰也沒舍得吃,就放大屋了。 晾干的魚rou倒不是舍不得吃,不過是大屋寬敞,通風(fēng)性強,適合晾魚rou。 魚rou這東西晾的越久,的越又嚼頭。 蘭晴把找到的,能直接吃的這三樣?xùn)|西都放到炕上,又拿了碗從屋里的小水缸中舀了三碗清水。 當(dāng)然水是冷水,小水缸原先原主爹娘在世時就在這了,后來二老離開了,也就成了家里備用的水缸,一直沒動。 韓雪青無比慶幸,幸虧是沒動,不然的話現(xiàn)在幾人都沒水喝了。 冷水也好,有總比沒有強吧。 叫醒似乎睡著的宋子信,蘭晴勉強扶他坐起來。 “吃吧……”韓雪青這個一家之主開口,撕了一快魚rou干開動了起來。 第12章 怕宋子信不好意思,韓雪青給蘭晴使了個眼色。 蘭晴很快撕了一塊魚rou遞給宋子信,又把那碗冰糖,往宋子信手邊推了推。 而那幾顆早就干扁的大紅棗,卻始終擺在中間,沒誰去動。 韓雪青當(dāng)然是舍不得了,想留給小夫郎吃。 蘭晴當(dāng)然也舍不得吃了,想讓自家妻主吃。自家妻主身子弱,需要補,聽說這大紅棗就是大補的。 宋子信呢更別說了,在別人家他拘束的很,紅棗那種東西她只聽過,沒吃過。 現(xiàn)在近在眼前,他也不由得多看幾眼。 沒一會兒,一條魚就被三人分完,左右魚干多,韓雪青又拿出一條幾人分吃。 魚干就涼水,嗯,別問,問就是帶勁兒,蘭晴費力的嚼著,不一會兒就眼巴巴的看向那幾顆干扁大紅棗……咽口水。好吧,他還是饞了。 韓雪青都看在眼里,心疼得不得了。 心里嘆氣,明明現(xiàn)代平常的都讓她平時都記不起來的東西。 怎么到了這里,成了萬年吃一回的珍饈了呢? “來,我們一人一個吃了吧。”韓雪青再也看不下去了,怕蘭晴和宋子信不吃,特地一人一個放過去。 蘭晴咽了口口水,沒動,宋子信當(dāng)然也沒有。 但是倆個人雖然說沒有動作,但是眼角余光,卻都偷偷看著韓雪青。 沒辦法,這個事需要有人起帶頭作用。 韓雪青只好率先拿起紅棗,一下丟進嘴里,“很好吃的,你們快吃吧?!?/br> 韓雪青一邊吃,一邊讓蘭晴和宋子信也快開動。 好吧,其實放了很久的大紅棗味道上來說,真的很一般,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也沒別的熱吃食,整體來說味道還不錯。 看妻主吃著,蘭晴肚子里的小饞蟲可再也沒辦法忍耐了,抓起自己面前的紅棗,學(xué)些韓雪青那樣,大刺刺的丟嘴里,還讓宋子信也吃。 宋子信遲疑著,終究也用瘦削的手指拿起來,慢慢放去嘴里。 正要吃,忽然聽到蘭晴叫了一聲,接著吐出了什么東西。 然后眼淚汪汪的看著韓雪青:“妻主,蘭晴劃破嘴了,這里面有什么東西好硬,會不會壞了。” 彼時,韓雪青正把核吐出來,放在手心讓蘭晴看:“你說的是這個吧?!?/br> 蘭晴忙對比自己吐出來的那個硬東西,這屋不放油蠟,昏暗的光線下他仔細看了好久,發(fā)現(xiàn)果然一樣,倆頭都是尖尖的長長的。 “不是說紅棗很好吃嗎?難道是假的?”蘭晴有些嗚咽,看得出他真的是被紅棗核給劃破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