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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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雩未幽收到了心儀學(xué)校的錄取通知書。 不得不說,能拿到這些,很大功勞都是歸于戮久澄的。別的老師才不會管她是死是活,更不會教她如何申請學(xué)校,又如何面試。 “……” 明明光明觸手可得,為什么腦子里還是會想起他? 渣滓總是具有意料之外的魅力呢。真是怪事。 雩未幽一邊收拾打包自己的個人物品,一邊這樣想著。 “櫟蓉,我做到了。你看到了嗎?我會帶著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去新的世界。櫟蓉……” 說著雩未幽把櫟蓉娃娃掛在了隨身的包上。 走進新學(xué)校的那一刻,陽光灑落在草坪,大家各自往來,臉上還洋溢著笑容。 其實這一切也很平常嘛。 大概所謂的黑暗與光明之間隔著的,是種心理屏障吧。 此時不遠處有個人很尋常地迎面向雩未幽走過來,又要若無其事地與她擦肩而過。 “……” 雩未幽突然一陣不適,轉(zhuǎn)頭扶住墻干嘔了起來,她眼中也不禁泛起了生理的水波。 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快點逃跑!快點逃跑!” 沒有緣由地,只想要逃跑。 大概因為只身踏入新環(huán)境,她一時間無法接受那種不確定的感覺,所以極度沒有安全感地感到非常非常地害怕,仿佛隨時都會有洪水猛獸撲過來,把她吞噬殆盡。 “快點逃跑!” 她不由自主地沖出校門,不停地跑著。 可這茫茫世界又有哪里可以讓她逃呢?她不知道,只是控制不住地一直往前跑著。 不知不覺跑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停在了一處房子的門口。 “……” 就算不承認,結(jié)果潛意識還是很誠實啊。在這個世界上還能算得上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不就在這里嗎。 真是在黑暗里呆慣了,欠揍了。不行不行,她還是不要停留在這里,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吧? 雩未幽的腳有些猶豫地站在原地,只能一點點地挪動。 “好,那就辛苦你了?!?/br> 忽然,門從里面打開了,戮久澄正送著一位漂亮的女士走出來。 “……………………”雩未幽石化在原地。那個漂亮的女士看了看她,然后走向了旁邊的車里。 世界好像只剩下車輪碾過石子的聲音。 怎么辦怎么辦……總之還是逃跑比較實際吧。 于是雩未幽拔腿就跑。 跑著跑著,背包上的櫟蓉娃娃突然就掉了。 “啊,櫟蓉!”雩未幽一轉(zhuǎn)頭,就撞進了那人的懷里,無論她如何掙扎,對方也沒有放手,甚至越抱越緊。 “我說過的,絕不會輕易放手?!甭揪贸温裨谒珙^深吸一口氣,“怎么樣,還要不要考慮殺掉我呢?” “唔!唔唔??!放開啊,悶死我了!” 戮久澄這才緩緩放開雩未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悶的,她的臉上有點紅撲撲的。 戮久澄又笑了起來:“總之先進屋再說吧?!?/br> 雩未幽小心翼翼地撿起櫟蓉娃娃,拍了拍灰塵抱在了懷里,隨后便跟著戮久澄進了家門。 戮久澄給雩未幽倒上水,又端來水果放在茶幾上,雩未幽則呆在沙發(fā)上有些坐立不安。 “說吧,今天怎么會來這里?”戮久澄坐下來問。 雩未幽吞吞吐吐:“我……我收到錄取通知。” 戮久澄點頭:“那很好啊,新的開始?!?/br> “可是……我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死氣沉沉與暗無天日……那里的氛圍,突然就很害怕……我就……就莫名其妙跑到這……”雩未幽的聲音越說越小。 “噢?是嗎?”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莫非你還是喜歡我捉弄你?” “才怪啦!我,我只是……已經(jīng)沒有可以逃跑的地方了?!宾从恼f著,聲音又小了下來。 戮久澄笑:“所以只能深入虎xue?” 雩未幽別過臉:“不知道。隨你怎么說。反正來了就是來了?!?/br> 戮久澄饒有趣味地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會輕易放你走吧?” 雩未幽小聲狡辯:“所以我才沒有進去,你自己開門的。” “想逃跑已經(jīng)晚了噢?!?/br> “都說沒有可以逃跑的地方了?!?/br> 戮久澄收起笑容,咳了一聲:“我自然會收留你的。不過就算你還是害怕你也得去上課?!?/br> 雩未幽低著頭:“……我知道。” “還有。”戮久澄喝了口水。 “?” “把她放下?!甭揪贸沃噶酥个从膽牙锏耐尥?。 “不要。櫟蓉是我的?!宾从谋Ьo了娃娃說。 戮久澄搖搖頭:“你不覺得是時候放下了嗎?” “我才不放下?!?/br> 戮久澄:“她對你的意義是什么呢?是翹首以盼的光明,還是于黑暗中的陪伴?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雩未幽沉默了許久,才看著娃娃說,“我不知道?!?/br> “我們?nèi)タ纯此??!甭揪贸握f。 就這樣,時隔多年雩未幽又來到了櫟蓉的墓前。 這里還和那時候一樣,冷冰冰的。 雩未幽只是盯著墓碑說不出話來。 “我是戮久澄。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惡人,就想替未幽說幾句。”說著,他看了雩未幽一眼,剛好雩未幽也抬頭望向他,“我想,未幽一定在你身上寄托了非常之多的情感,包括她知道的,或者她不知道的。 “你們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未幽在夢里都放不下你??墒牵绕鸱挪幌履?,倒不如說,她無法原諒自己。我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放過自己,釋懷一切,這樣才是真正的邁向了光明,你說對吧。” 說著他拿過娃娃放在了櫟蓉的墓前。 雩未幽愣愣地站著,直到離開也一直沒有說話。 放過自己……嗎? 一開始她確實責(zé)怪自己太疏忽,作為好朋友都沒有發(fā)覺櫟蓉的不對勁之處。有時候雩未幽也會懷疑自己,覺得自己本來就是知道的那件事的,只不過因為不愿相信所以才抱有僥幸沒有驗證事情的真?zhèn)巍?/br> 那件事…… 雩未幽捂住頭,記憶的片段在她腦海里不斷閃爍。 “未幽?未幽???”戮久澄連忙接住暈過去的雩未幽。 “啊?!?/br> 好像又想起來更多的細節(jié)了…… 除了初次在管教所,好像不少老師都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福利生小孩動手動腳的……打罵亂摸都是有可能的。而雩未幽天然又長得柔弱可愛,自然容易被找上門來。 自從她被餐刀劃傷胸口之后,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防身的好方法。她身邊常常備著刀或者針,猝不及防弄痛他們之后就可以快速地逃跑。 于是有了后來的餐刀傷人事件。 而在管教所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陰影。從那以后只要和那個禁忌挨邊的,都要從她記憶里抹去?;乇?,逃跑,喬裝堅強,就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一切如舊進行著。 所以在她看到櫟蓉的日記時,頭也莫名的痛了起來。原來是勾起了創(chuàng)傷的記憶。 再就是她對殊此音毫無好感可能也與此有關(guān)吧。 后來,遇見戮久澄。他花了那么久時間才讓雩未幽慢慢放下戒備,愿意暫時地依靠他,卻因一朝事起被她列入黑名單。當(dāng)時的她已經(jīng)想起部分創(chuàng)傷的經(jīng)歷了。于是她在爆發(fā)的瞬間把所有的怨恨全都歸于他的身上,也不再思考更多,只是執(zhí)著地想殺死他。 不過,她最后也沒能下得去手殺他。 她忽然覺得,假如她兒時從未經(jīng)歷過那些破事的話,那晚再被戮久澄捆丨綁并做些什么之后,頂多只會惱羞成怒,逃跑回宿舍,反復(fù)回想起來依然臉紅心跳,甚至略帶興奮,再相見時又會感到尷尬起來而已吧。 就像櫟蓉就對她很溫柔那樣,她總是容易在溫柔中沉淪的,戮久澄除去有奇怪的癖好之外,他也真的很溫柔啊。包括剛才他說的那段話,也許打動不了別人,可雩未幽動容啊。 那樣的話,說不定雩未幽會非快喜歡上戮久澄。 世界上并沒有如果。 傷疤就是傷疤,就算傷好了也留疤。 即使戮久澄確實在另一種意義上拯救過她,要不是他,雩未幽絕對申請不到學(xué)校吧。那樣的話,她的未來又會怎么樣呢?真的能走向光明嗎?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象。 還記得很早的時候雩未幽問過戮久澄:“如果被噩夢纏身該怎么辦?” 戮久澄笑著說:“沒有力量破開黑暗的話,就先積蓄力量吧,當(dāng)你擁有足夠的勇氣時候,所有的恐怖都會消散,到那時候,你也可以披荊斬棘,撥云見日。” 雩未幽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目光穿過車窗,凝視著不知名的地方,她緩緩問道:“如果被噩夢纏身該怎么辦?” “實在不行,就找一個值得信賴的依靠,我相信,他肯定也愿意借給你一點力量,讓你踏破黑暗,逃出生天。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