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糟糠妻后我跑路了 第26節(jié)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很擔(dān)心你。 楊京看著姜梨說不出話來。 “我累了,讓我好好休息下?!?/br> 說著,姜梨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累了,和駱傳名打斗一番可是體力活,后面又受了傷,失血過多,身體因失血更是有些犯困。 楊家看著擺出送客模樣的姜梨嘆息一聲,帶著楊晟離去了。 “以后這種事情,早點出來找我?!背隽碎T的楊京對著楊晟說道。 楊晟:??? 我發(fā)現(xiàn)不對就立刻跑出去找你了好嗎?一刻都沒有耽誤??! 你還要我怎么早? 楊晟只能在心底悱惻幾句,臉上還是乖巧的點頭應(yīng)下。 楊京閉了閉眼,他知道這不管楊晟的事,但是他現(xiàn)在眼前全是姜梨倒在血泊中的場面,想到這里,他就控制不住情緒。 “對不起,我失控了。我們回來的時候,路上沒有遇到人吧?” 為了救姜梨,楊京連偽裝都顧不上,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的,平日里他都是一瘸一拐的走路,突然健步如飛的奔跑,誰都能察覺到不對。 “應(yīng)該沒有,這會正是春忙,就算是女人,也會下地幫忙,回來的時候我也有注意周邊,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楊晟搖了搖頭。 “不過,你剛才打駱傳名那一拳,有些重了?!睏铌裳鄣纂[隱有擔(dān)憂。 “無礙,情急之下氣力變大也是正常,而且,駱傳名的傷勢,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br> 姜梨那一刀扎的,真是狠,他還真沒想到平日里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姜梨,竟然能這么果決的刺駱傳名一刀,似乎以往的情分也都隨著這一刀消失無蹤了似的。 想到姜梨那一刀,楊京竟然覺得心情神奇的好了一些。 “我把阿寺叫回來保護姜梨,你在家里看著點她,我去胡郎中那邊看看?!?/br> 阿寺是楊京身邊的暗衛(wèi),平日里是貼身保護楊京的,也只聽楊京一人的吩咐,但是自從姜梨嫁過來之后,阿寺就被楊京支了出去。不過,離得不遠,發(fā)信號,很快就能趕到。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楊京也不放心把姜梨一個人放在家里。 姜梨的傷口很深,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這樣的傷勢很容易留下疤痕。 剛在屋里,楊京也只是敷上了一些止血的藥粉。東來村靠著大山,獵戶多,村醫(yī)那邊常備的就是止血藥,楊家也有藥備著,這會剛好就派上了用場 只是村醫(yī)王順的醫(yī)療水平不高,平時也就是能看個跌打損傷的水平,這藥粉止血還行,可是要想祛疤,那藥效就差的有些遠了。 楊京出身顯赫,雖然國破的時候他年紀(jì)不大,但是后宮里的女人對自己的身體非??粗兀瑒e說疤痕了,就算是長了個小疙瘩,都要大呼小叫半天。 楊京也不希望姜梨的身上留下疤痕。 為了節(jié)約時間,楊京還花錢雇了一輛牛車,一路快牛加鞭的趕到了鎮(zhèn)上。 胡郎中只是掛名在醫(yī)館里,七天內(nèi)只出診三次,今天不湊巧,正好不是他出診的日子。 楊京也顧不上提前聯(lián)系他,便直接去了胡郎中的家里。 胡郎中也是出身大戶,原名胡熠,只是在東津鎮(zhèn)上當(dāng)大夫久了,大家便都喊他為胡郎中,真名反而沒幾個人叫了。 胡郎中說起來和楊京的母族還有些關(guān)系,本也該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技能點給點歪了,對詩書全無興趣,反而成了個醫(yī)術(shù)出眾的大夫。 顯赫世家的嫡系子孫竟然學(xué)了醫(yī),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景國還在的時候,為了學(xué)醫(yī)的事,胡郎中沒少和家里爭執(zhí),可景國一朝國破,皇室沒了,覆巢之下無完卵,胡家作為景國皇室的姻親,自然也沒得個好,這胡郎中便也跟著姜承一起護著楊京來到了這偏遠的東夷。 也正是因為胡郎中和楊京有一層親戚關(guān)系在,這兩人的關(guān)系親近得多。 作為曾經(jīng)的貴族子弟,胡郎中的小日子過得倒也舒服。 在鎮(zhèn)上有一間二進的宅院,每日養(yǎng)養(yǎng)花喝喝茶,別提多愜意了。 楊京找到胡家的時候,胡郎中正在給他那株寶貝芍藥修建花枝。 見到楊京氣息不穩(wěn)的推門而入,胡郎中嚇得剪子都掉到了地上。 “殿下怎么這個時候來了,莫不是出現(xiàn)了變故?”胡郎中健步上前,觀察四周沒有可疑的人后,緊緊關(guān)上大門,低聲問著。 楊京在不是碰頭的時間點來找自己,這顯然是出事了。 “胡郎中,不用緊張,這次來我是為了向你討要一樣?xùn)|西?!睏罹鹤『芍械募绨颍f道。 原來討要東西,不是東窗事發(fā)了啊。 胡郎中長舒了一口氣。 “殿下想要討要何物?” “紫玉膏。” 紫玉膏是景國皇室秘藥,由多種珍貴藥材制作而成,效果是祛疤美膚,景國還在的時候,后宮里那些女人,都以能得到一罐紫玉膏為榮。 “紫玉膏啊......”胡郎中撫著他每日都要精心護理的美髯看著楊京的眼中滿是好奇。 “紫玉膏,老夫這里是有那么幾罐,不知殿下要這紫玉膏何用?” 紫玉膏雖然珍貴,但是這也得是看誰用了,對于那些身居高位的貴女,這藥就是無價之寶,可是要是對一個糙漢子來說,這藥還不如止血藥粉實在。 楊京是嬌滴滴的貴女嗎? 他當(dāng)然不是,別說他了,就算是自己這伙人里都沒嬌滴滴的貴女。 這紫玉膏自家殿下到底是想給誰用呢? “給我?!?/br> 楊京淡淡的掃了胡郎中一眼,伸出了手。 胡郎中撫著胡子的手一頓,他沒好氣的瞪了楊京一眼,進了屋子。 一陣陣翻箱倒柜后,胡郎中灰頭土臉的拿著兩罐子白瓷藥盒出來了。 “這紫玉膏,放了都十多年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藥效,你先拿去用用,不行我給再配幾罐出來?!焙芍行奶鄣目粗约旱拿厉?。 今天才擦上了百草精油護理過得美髯啊,為了找這兩罐破藥,現(xiàn)在又得重新護理了。 楊京接過紫玉膏,打開聞了聞。 藥力正常的紫玉膏的藥味帶著點甜香,但聞起來并不膩,反而很是清新。 反之若是藥力減弱了,這紫玉膏的藥味便越發(fā)的甜膩。 胡郎中給出的這兩罐紫玉膏,聞起來已經(jīng)帶了絲甜膩,不過并不嚴重,藥力至少還有八成。 楊京點了點頭,收起了藥盒:“胡郎中,紫玉膏你先配十罐出來,以后,每個月都要至少配出三罐。” 紫玉膏的主要功效是祛疤護膚,平日里取了膏體在手掌上揉熱,然后擦在身上,長此以往,肌膚便能晶瑩如玉,溫潤滑嫩。 “十罐?殿下可是在說笑?”胡郎中手一抖,捏下了幾根胡須下來。 他都來不及心疼他的美髯,捂著心臟哭訴起來了。 十罐紫玉膏啊,這得熬多久的藥哦! 紫玉膏制作非常復(fù)雜,單單找藥材就不是容易的事,其中有幾種藥材是皇室專供,有錢都買不到。 當(dāng)然,私底下,黑市里也能找到,只是價格昂貴。 藥材找全后,制作更是麻煩,這紫玉膏單單熬藥就要熬上個三天三夜,期間火不能滅,藥不能糊,中間更是要不停的攪拌,和控制火溫。 最氣的是,為了保證藥力,紫玉膏最多只能一次制作三份,多了藥力就會消散,也就是說,十罐紫玉膏,自己至少也得熬上九天九夜才行。 這要是景國沒破滅的時候,這也都是小事,交給藥童去做便是,可是現(xiàn)在景國都沒了,在東津鎮(zhèn),也沒啥人手,自己就是個孤家寡熱的普通郎中,找藥童給自己制藥? 這紫玉膏又不是什么爛大街的藥,而是景國的秘藥,消息走漏出去,那這是嫌命太長了。 想想自己已經(jīng)是四十有余的年齡了,這要是三天三夜不合眼的去制藥,恐怕壽命都要短幾年了。 “過幾天我讓阿寺過來幫你。”楊京不給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阿寺啊,阿寺好啊,能干,那老臣就在此謝過殿下了?!焙芍新牭綏罹┙o出了阿寺,頓時喜笑顏開。 誰不知道阿寺是楊京身邊的得力干將,年輕,身體好,別說熬九天九夜了,就算是熬上個九十天也不在話下啊。 拿到了藥,楊京一刻都不耽誤,再次坐上牛車趕回東來村。 從東津鎮(zhèn)到東來村,楊京只用了半個時辰就趕了個來回,他回到楊家的時候,姜梨都還沒有醒過來。 楊晟正坐在院子里,手里頭拿著一只染血的釵子發(fā)呆。 見到楊京回來,他也沒動彈,只瞥了他一眼,便繼續(xù)盯著那支釵子了。 “你在看什么?”楊京一眼就瞧見楊晟手里那支釵子就是自己送給姜梨的那一支。 原本潔白的貝殼梨花已經(jīng)染上了姜梨的鮮血,看上去異常的妖異。 “她就是用這支釵子傷了自己的?!睏铌傻椭^輕輕的說道。 楊京的腦中浮現(xiàn)出,姜梨為了不受辱,在百般反抗無果之后,絕望的拿起自己送她的釵子,朝著自己的脖子刺了下去,瞬間,大股大股的血花冒了出來,染紅了釵子,浸透了衣襟。 楊京閉了閉眼,將所有的畫面從自己腦中拂去:“事情都過去了?!?/br> “沒有過去!她一個人根本保護不了自己!”楊晟聲音更加低沉了。 “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了,那個人輕而易舉的就奪下了她手中的鐮刀,她被壓著,不停的反抗......” “夠了,不要再說了?!睏罹├浜纫宦暎骸拔艺f過,以后,阿寺會保護她?!?/br> “你會后悔的?!睏铌傻痛怪?,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還小?!睏罹┏樽邨铌墒种械拟O子:“這一路,失去的已經(jīng)夠多了,你的父母,姜梨的父母,還有許多。我當(dāng)然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在十五年前便死在那場大火里?!?/br> “你說,我該活著嗎?” 楊京的聲音有些飄忽。 他回想起了那場三天三夜都不曾熄滅的大火,他的耳邊縈繞著無數(shù)人的呼喚。 他們在說。 “復(fù)仇?!?/br> 他也一直在堅定不移的復(fù)仇著,可是這一路走來,是尸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