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糟糠妻后我跑路了 第69節(jié)
而見到自己叔父不善的眼神,李連岳臉上露出羞愧之色:“叔父,連岳沒用,大軍遭到了埋伏,連岳只能帶回這些人馬了......” “戰(zhàn)場無父子,更無叔侄!李連岳,你竟葬送了十萬大軍!如此大罪!當斬!”李祁正看著李連岳,眼神越發(fā)冰冷。 十萬大軍啊,就這么葬送了,若只是邱忠全這個絲毫不動行軍作戰(zhàn)的監(jiān)軍葬送的,李祁正也沒這么生氣,可是李連岳是李家子弟,行兵打仗是他從小便在學習的,他就算是敗了,也不該敗得如此慘烈。 “將軍!三思啊!”徐林驚呼道。 徐林知道李祁正對李連岳可不僅僅是普通的叔侄,李連岳從軍起邊是在李祁正手下,可以李連岳是李祁正一手教出來的,兩人關系親密,李祁正也很是喜愛這個子侄。 如今李祁正暴怒之下竟然要斬了李連岳,徐林忙勸阻。 “是啊,李將軍,這事也怪不到李小將軍頭上,都是那景延太過狡猾,那萬箭齊發(fā),直接就折損了半數(shù)人馬啊,李小將軍能帶人跑出來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鼻裰胰矌椭f話。 邱忠全雖然不善行軍布陣之事,但他可不是傻子。 論起來,這事最主要的過錯還是在他頭上,他是當時大軍的最高統(tǒng)帥,結果,他看到無數(shù)將士死在自己眼前,怕的直接跑了。 最高統(tǒng)帥臨陣脫逃,那剩下的將士軍心就散了。 李連岳的罪名不過是指揮不力,而他邱忠全呢,那是絕對的主帥脫逃,這罪名一掉下來,就算是高說也護不住他。 這會邱忠全也是想明白了,必須要保下李連岳,至于理由,那就是景延的軍隊太過強大,己方實在不敵。 “既然徐將軍和邱監(jiān)軍都為你說情,你的腦袋就暫且先放在你脖子上,現(xiàn)在,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說出來,若是有不實之處,延誤了軍機,就算是天王老子親至,也保不了你!”李祁正狠狠的瞪了李連岳一眼開始問起大軍究竟是如何戰(zhàn)敗的。 “末將定如實匯報,事情是這樣的,我和邱監(jiān)軍帶著十萬人馬追擊景延,行至蘆葦蕩的時候,突然有無數(shù)床弩沖著我們發(fā)射箭矢。只是一輪,便死傷無數(shù)。當時,邱監(jiān)軍......”李連岳看了一眼邱忠全咬了咬牙繼續(xù)說道: “當時邱監(jiān)軍先走一步,我等留下斷后,本想趁著床弩裝箭的時候沖進蘆葦蕩擊殺敵軍,可我經(jīng)驗不足,騎兵沖入后,沼澤地形行軍不易,被再次填裝好床□□矢的敵軍再一次狙擊。兩輪下來,我方兵馬不足五萬?!?/br> “稍作修整后,我等還想再沖,然后從沼澤中沖出一群手持長矛盾牌的重甲兵,我等均是騎兵,毫無防備之下,便又沖擊失敗。三次之后,我便生了退意,但已經(jīng)無多少兵馬了。” 說完,李連岳低下頭退到一邊等待李祁正發(fā)話。 “是什么床弩,能夠在兩輪齊射之下殲滅五萬人馬?就算是有心算無心,但這殺傷力也太過駭人?莫非,敵人有萬架床弩?可這可能嗎?”李祁正很快便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末將也覺得此事不對,末將沖往沼澤之時恍然一撇見著了那床弩的全貌?!崩钸B岳此時也是面露疑惑。 他之前只顧逃亡倒是沒有想到那床弩不對的地方,現(xiàn)在聽到李祁正發(fā)問,他才想起了不協(xié)調的地方。 “那床弩是何模樣?” “那床弩上的箭矢比我們現(xiàn)在用的看起來小些,細些,但是,那床弩上卻可以裝大約二百根箭矢,二十根箭矢一組,一共十組,一輪發(fā)射便是二百支?!崩钸B岳大概描述了一下他看到的床弩樣子,他只是驚鴻一瞥看到的,更詳細的他也描述不出來了。 “這種床弩,我好像見過?!崩钇钫櫰鹈碱^,陷入了沉思。 “將軍,李小將軍說得床弩不就是景國之前的萬箭弩嘛?我記得那萬箭弩也是可以一次發(fā)射二百支箭矢,當時最后一戰(zhàn)的時候,可傷了當時大臨不少將士,可這玩意不是隨著景國的覆滅盡數(shù)毀滅了嗎,怎么還會出現(xiàn)?” 徐林也是出身將門,當年還年輕的他有幸見過那最后一戰(zhàn),最后景國推出來的大殺器萬箭弩可是給大臨造成了不少麻煩,可惜,萬箭弩制造不易,景國也沒多少架,最后,還是被大臨滅了國。 如今,李連岳一說有種床弩能一次性發(fā)射二百支箭矢,徐林一下子就想起了這景國失傳的萬箭弩。 若是萬箭弩,一輪發(fā)射便是萬箭齊出,李連岳畢竟還年輕,帶出去的又都是騎兵,沒有防備被狙擊了也是正常。 “萬箭弩?這種床弩咱家也曾聽聞,這景延果然是有不臣之心,不然,怎么會偷偷制作這種謀逆的床弩?!鼻裰胰蚕肫饋砣f箭弩的出處。 李祁正搖了搖頭:“那不一定就是景延的人馬,連岳,與你交手的敵軍身著何種戰(zhàn)甲?” “那些戰(zhàn)甲看起來有些奇怪,甲衣外似乎還有一層鎖子甲,戰(zhàn)甲的眼色為黑色,我從未見過如此戰(zhàn)甲?!崩钸B岳回憶道。 “果然?!崩钇钫劾镉谢腥恢骸熬把由灾斏?,他不太可能在逃亡途中還做埋伏之事,而且景延的天策衛(wèi)盡是銀甲,連岳你說的那種戰(zhàn)甲外還有一層鎖子甲的裝扮,我行軍多年來只見過一支軍隊是這樣的裝扮?!?/br> 徐林也露出恍然之色:“將軍說得可是前朝景國的天策?” 天策是前朝大景王朝最負盛名的軍團,能加入天策軍的無一不是精銳中的精銳。 而天策的標志性戰(zhàn)甲便是玄黑色戰(zhàn)甲外再加一層鎖子甲。 雖然穿著兩層甲衣,但是因為天策軍戰(zhàn)甲都是用特殊礦石打造的,因此看起來沉重,但其實和尋常戰(zhàn)甲的重量沒什么差別,也正是因為如此,天策軍的防御驚人,想要打敗一支天策軍,至少要雙倍兵力才能做到。 景延手下的天策衛(wèi)不過是仿制已經(jīng)被覆滅的景國的天策軍而設立的,只有名頭,卻無真正天策的實力。 據(jù)傳,景國覆滅之時,還有一支大約一萬數(shù)量的天策軍不知所蹤。而這一萬天策軍,是歷代景帝手中最為精銳也最為忠心的力量,這一萬人全是死士,從小從民間選出,只對景帝效忠。 而景國覆滅之時,并沒有見到這一萬天策軍。 加上有傳聞,景國的太子并未喪身那場大火之中,許多人猜測,這一萬天策軍是被景國的亡國太子帶走了。 “應該就是那支天策了?!崩钇钫@然也是知道傳聞的人之一。 而與旁人不同的是,李祁正身居高位,家族更是顯赫,他清楚的知道,天策軍和景國太子的事并不是傳聞。 天策軍不知所蹤,景國太子也是下落不明,同時消失的還有景國積累數(shù)百年的寶庫,傳說寶庫里面金銀財寶無數(shù)。 雖然景國在覆滅之際已經(jīng)國庫空虛,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場大火燒毀了所有,有沒有那莫須有的寶庫誰也不知道。 但如今前朝景國的萬箭弩,前朝的天策軍這種種結合在一起,一個可怕的猜測出現(xiàn)在了李祁正心中。 莫非,那消失的天策衛(wèi)和前朝太子一直都藏在東夷? 景延看似是大臨的東夷郡王,一直畏畏縮縮不能成事的樣子,但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他其實就是前朝為復辟留下的最后一枚棋子! “十萬騎兵,毀之一旦。”知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李祁正只覺得疲憊不堪。 為了追擊景延,邱忠全帶走的是騎兵,這次帶出來的總共也就只有十萬騎兵。 騎兵培養(yǎng)不易,不僅僅是馬上作戰(zhàn)不易,更是因為馬貴! 大臨如今所有的戰(zhàn)馬均是多年來從西邊蠻族交易而來,十萬騎兵,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真金白銀。 如今一次便盡數(shù)折損。 李祁正都不知道回去該如何交代。 而且,東夷真的被打下來了嗎? 不一定吧? 李祁正心中剛閃過這一個念頭,就見一個大臨的軍士策馬狂奔而來。 “將軍!后方大營不知道從何而來一隊黑甲重兵!我方抵擋不??!” “叔父,你看那邊!”李連岳臉色大變,指著自己逃回來的方向驚恐的道。 李祁正朝前方看去。 只見一個一身黑甲的將士騎在一匹黑色的高頭駿馬之上,手持的玄鐵長/槍在朝陽的照耀下折射出點點寒芒。 那人身后,是大軍行至帶起的塵土。 李祁正瞇起眼朝那人望去。 似乎注意到了李祁正的視線,那人勒住馬匹的韁繩,同時抬手。 在他抬手的瞬間,身后的大軍同時止步。 如此軍紀! 李祁正心下一驚。 軍隊強不強看軍紀就可見一斑,如此行令禁止的軍隊,實力差不到哪里去。 李祁正轉頭看向剛來報信的將士:“王護軍,襲擊營地的敵軍多少人馬?” “大約萬余人,但他們戰(zhàn)力強悍,幾乎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我等不敵!營地已失!”王護軍是低品軍官,此時也是一臉羞愧之色。 “如今營地中只留了防守之人和傷兵傷將,不敵也是正常。” 此次出征幾乎是傾巢而出,營地里只留了傷員和五千防守之人,守不住是再正常不過了。 “徐將軍,如今我們還有多少人馬?” “人不足十五萬,馬,沒幾匹了......”徐林掃了一眼邱忠全,眼里滿是不悅之色。 “集合全軍,準備戰(zhàn)斗!”李祁正神色一肅,身上的儒雅之氣蕩然無存,郝然是個鐵血將領。 熟悉李祁正的人都知道,如今鐵血的模樣才是他真正的面目,李家,將門,何來儒士? 楊京緊了緊手中的玄鐵長/槍,靜靜的看著前方的李祁正。 此時他距離李祁正距離還很遠,甚至連他的面目都看不清,但是楊京就是知道,前方的人就是大臨的悍勇將軍--李祁正。 李祁正是大臨的老將,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不是景延或者李連岳能比的,計謀已經(jīng)不再有用,接下來就是真刀實槍的廝殺。 加上城外楊道成的一萬兵馬和在楊京身后的三萬兵馬,加起來也只有四萬兵馬,四萬對十五萬,對面的將領又是李祁正這樣的名將,楊京身上的壓力不可為不重。 但是事到如今,面對差距足足四倍的兵力差距,楊京心底竟然毫無懼意。 從高鸛秋狩遇刺開始,他便已經(jīng)在謀劃,先是讓大臨和景延斗個兩敗俱傷,接著坑殺景延和大臨的軍隊。 如今,李祁正手里只剩下了十余萬的步兵。 而他手里,卻是四萬鐵騎。 精銳鐵騎對步兵,就算兵力差距是四倍,他依然有必勝的信念。 “殿下,前方就是郡城了,李祁正的兵馬已經(jīng)全部進城,加上景延未帶走的東夷軍,里頭應該有差不多十八萬人馬?!眳亲盂姉罹┻b遙望著東夷郡城,算了一下如今東夷的兵力。 “現(xiàn)在,輪到我們攻城了,還得感謝李將軍給我們打下的好基礎?!睏罹┑囊暰€掃過那滿目瘡痍的城墻和已經(jīng)形同虛設的護城河。 “攻城!” 東夷郡城分為前城和后城。 前城便是李祁正之前攻打的城墻,而這后城,因為東夷奇特的位置,后城并不像前城那般防守森嚴,就連這段城墻的用料都比前城差了許多。 楊京為了這一戰(zhàn)準備了足足十五年,除了萬箭弩,他還有許多攻防兼?zhèn)涞能娦怠?/br> 楊京低頭掃過腰間系著的香囊,鄭重的將其解下,小心的放入懷中貼身收好。 香囊上還帶著極淡的一股清香,聞到那抹似有若無的香味,楊京的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柔情,再次抬眼,他的眼中只剩下堅毅。 他絕不會敗! 李祁正的軍隊連續(xù)征戰(zhàn)三個月,加上從寅時起便高強度的作戰(zhàn),此時大臨軍已經(jīng)疲乏不堪。 而守城不是簡簡單單有人就夠了的。 人重要,守城的器械也同樣重要。 景延逃亡的時候帶走了東夷城墻上所有的守城軍械,甚至連遠程進攻的軍械爺沒留下來,而大臨軍從出征起便沒想過會有如今守城的局面,就算有軍械,也都是偏向進攻的,而楊京的反擊速度實在太快,快到,李祁正根本來不及將城外那些笨重的軍械運回到城中。 李祁正本不該犯這樣的錯誤,但他真沒想到,東夷除了景延之外,竟然連前朝的天策軍和前朝太子都藏在其中。 有心算無心,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很快,比之前李祁正破城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