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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女配重生當學神 第70節(jié)

    他對這個學生也挺好奇的。

    這套試卷統(tǒng)分以后,發(fā)現(xiàn)是120分滿分,于是,這套試卷又被送到省閱卷組總審核組那邊,做最后一次確認。

    緊張的高考閱卷工作還在繼續(xù)。

    數(shù)學閱卷組,因為今年理科數(shù)學試卷畫風過于清奇,閱卷老師也是悲喜交加。

    悲的是分數(shù)太低,不少試卷的得分簡直慘不忍睹。

    喜則是因為實在過于慘不忍睹,空白卷不少,閱卷工作比往年輕松了不少。

    易建剛是閱卷組的統(tǒng)分老師,負責試卷的二次審核和統(tǒng)分工作。

    他嘆口氣,順手把一套小題得了五分,大題全部空白的卷子翻過去,看向下一套。

    出乎意料,這套試卷上密密麻麻全是對鉤,小題全對,大題也一分沒扣。

    這可就稀奇了。

    他仔仔細細把試卷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試圖找出一兩處扣分項。

    很可惜,沒有。

    剛拿到這套試卷的時候,易建剛就試著做了一遍,發(fā)現(xiàn)即便是自己這種數(shù)學系畢業(yè),自詡水平不錯的高中奧數(shù)競賽指導老師,要想在規(guī)定時間做完拿到滿分,也幾乎是不可能任務。

    題目足夠刁鉆新穎,計算量又大,完全夠格直接當高水平奧數(shù)競賽的比賽試卷用,他做完整套試卷,也足足花了兩個半小時,比考試規(guī)定時間還多了半小時。

    更何況,高考考場上,可沒有他這種挑燈做卷子的悠閑心態(tài)。

    但是現(xiàn)在,一張近乎于完美無缺的滿分試卷,卻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看卷面,字跡清秀飄逸,應該是個女生,但是作為省城最出名的奧數(shù)老師,易建剛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省里還有這么一個厲害的女生。

    就算在男生里,好像也沒有這種水平的人物。

    “有這水平,拿個競賽名次應該是簡簡單單的吧,真是奇怪,我怎么沒見過這人?”易建剛狐疑的搖搖頭,表示實在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按照規(guī)定,滿分試卷和零分試卷都必須送到閱卷組總審核組那邊做最后一次確認,以防有什么錯漏。

    這張試卷就被按規(guī)定送了上去。

    審核組的工作也并不清閑,除了對高分和低分試卷再次確認,還要在試卷堆里做各種choucha,重審,以及對爭議試卷的商定。

    審核組物理大組長手上,是一份極其漂亮的試卷。

    答案無懈可擊,解題過程比閱卷組的答案還要細致,根本找不到一點錯漏。

    就連最后那道難破天的實驗題都完美解答出來了,實驗過程一絲不茍,計算和論證過程也完美無缺。

    但是,他無意間還注意到另一件事。

    昨天語文組送上來一套滿分試卷,他因為好奇也去看了那篇備受稱贊的滿分作文,感慨如今學生厲害的同時,對那手清麗的筆跡也記憶猶新。

    而這張滿分物理試卷,似乎,也是出自同一個學生之手?

    他正猶豫間,忽然聽見那邊負責數(shù)學審核的老師在說,手上這張數(shù)學滿分的試卷筆跡有些熟悉,好像就是昨天那個寫出滿分作文的考生做的。

    邊上還有人笑:“今年的數(shù)學不是說特別難嘛,能及格的都沒幾個,你昨天不是還說,今年別說滿分了,一百分以上的估計都沒幾個?!?/br>
    “就是,肯定不會是一個人,昨天那篇文章寫得那么漂亮,數(shù)學還能得滿分,我可沒聽說咱們省有這種天才?!?/br>
    審核組的主任輕輕咳嗽一聲,示意閱卷老師這種猜測議論違紀了。

    審核室這才重新安靜下來,沒人說話了。

    等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化學大組長私下里才跟物理組長說,自己之前也看到過一份化學滿分卷,字跡和那兩張卷子一樣,應該真是一個人寫的。

    物理組長掰著手指頭數(shù):“語文,數(shù)學,化學,物理,全都是滿分,這個學生怕是了不得啊!”

    “可不止,”化學組長輕聲說,“聽說英語和生物也是滿分,就差一門政治了?!?/br>
    物理組長一愣:“要是政治也……”

    七門全科滿分,他閱了這幾年的卷子,別說沒見過了,聽都沒聽說過。

    “咱們省今年怕是要狠狠出一回名了,這分數(shù),板上釘釘?shù)娜珖砜茽钤税??”他低聲說。

    這一屆的高考試卷還是全國統(tǒng)一出題,各省自定錄取分數(shù)線,所以嚴格來說,并不會特地強調(diào)全國狀元。

    但問題是,全科滿分,即便不特地強調(diào),也注定引起全國人民的關注。

    這么一個狀元,含金量可太足了。

    化學組長卻忽然向上指指:“咱們上頭可不一定愿意有個滿分狀元冒出來?!?/br>
    清水省高考閱卷組的總組長,是個出身不太好,但是卻安安穩(wěn)穩(wěn)熬過前幾年運動的強人,平生最喜歡說的口頭禪就是韜光養(yǎng)晦不要隨便出頭,做人,就是要低調(diào)才好。

    在這么一個人的帶領下,省閱卷組的指導總思想就是求穩(wěn),無論如何不能出事故,更不能鬧出什么亂子。

    這么一個全科滿分出來,兩個人都覺得,對那個點頭彌勒來說,這絕對就是徹徹底底的大亂子了。

    “要是他堅持給扣個一兩分,你愿不愿意?”化學組長問。

    “我肯定不會同意?!蔽锢斫M長毫不猶豫的搖頭。

    “我也是,”化學組長早看不慣總組長那副溫溫吞吞膽小怕事的模樣,“一分都不會答應扣?!?/br>
    “問題是語文和英語作文啊……”物理組長摸著下巴,這兩門主觀性太強,扣不扣分,還真是兩可之間。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那個考生的試卷就全被找了出來,互相一對,果真是全科滿分。

    接下來,總組長就喊了審核組的全體成員,還有各科的組長開了一個碰頭會。

    “有什么好討論的,該給滿分就給滿分,反正在我這里,是一分都不會多扣,”語文組長一拍桌子,直接道,“這種文章,扣分簡直就是虧心!”

    他這時候已經(jīng)徹底熄了把這個考生收做學生的心,但是本著閱卷者的良心,一步都不肯退。

    其他語文科目的閱卷老師也點頭表示贊同。

    數(shù)理化生也都說這個學生的卷子比參考答案寫得都細致,也實在沒有可以扣分的地方。

    政治老師更是直接說:“我反正找不到一點問題,只能是滿分?!?/br>
    最后是英語組的組長。

    英語組長在眾人里頭年紀最小,還是個留過洋的大學生,這時候也雙手一攤:“她的英語作文都能當范文了,我可不好意思扣她的分?!?/br>
    總組長大概六十來歲年紀,臉上的皺紋卻跟七八十歲的老農(nóng)似的,一臉溝壑。

    他的眼眶也很深,眼睛不大,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瞇著的,臉上時時帶著笑,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所以眾人雖然猜出他的想法,倒也不害怕,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堅決不肯退步。

    誰知,總組長還是笑瞇瞇的,問:“你們怎么覺得我想扣這個學生的分?”

    所有人都是一窒。

    “行了,你們的話我也聽到了,這個學生既然有這個水平,那打滿分也不怕,閱卷工作馬上要到尾聲了,大家加加油,爭取漂漂亮亮把這件大事辦妥當,”總組長扶著桌子站起來,看了一圈眾人,“大家放心,我心里清楚得很,如今也不同當年了,韜光養(yǎng)晦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如今咱們要的,不就是這樣厲害的學生?不過還是請大家閱卷更慎重一點,不能往上拋分,也不要放過一個可以為國家做貢獻的人才?!?/br>
    然后,這個明明年紀不算太大,卻有些步履蹣跚的老人,慢騰騰的離開了會議室。

    其他人都是一陣默然。

    當年總組長看著雖然溫溫吞吞,是個唾面自干的老好人,但是也默默護住了不少人,在場也不是沒有當年受過他恩惠的。

    物理組長抹了一下臉:“倒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

    徐真真正坐在自家堂屋里,渾身的別扭。

    一個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老婆子正一臉笑,嘴皮子麻溜的說個不停,邊上坐著一個穿著背心,皮膚黝黑的漢子,時不時瞅著徐真真看,還發(fā)出嘿嘿的笑聲。

    “大妹子我跟你說,這小伙家里條件可是真不錯,他上頭足足有七個jiejie呢,有七朵金花照拂著,家里這幾年是新房也蓋了,牛也買了,這樣的條件放在咱們山里,那是怎么都說不了一個不好吧?”媒婆口舌如簧的勸著徐真真的mama,“你們家女兒也快二十了,放在山里都是老姑娘了,要不是她有個高中文憑,賀家可還看不上你女兒,要我說也不用猶豫了,趕快把親事定下來,賀家這個壯小伙子,想搶的人家可不少呢!”

    徐母是個地地道道的山里婦人,見識不多,脾氣也和善,就是沒什么主見。

    聽了媒婆的話,她也覺得很有道理,不由看向徐真真。

    徐真真卻沒這么容易受騙上當,什么牛和房子,還不是靠著賣女兒掙的?足足七個女兒呢,為了得這個男娃,他們家女人可真是夠不容易的。

    徐真真也懶得戳破,只板著一張臉說:“我還要上大學的,不可能這么早就結(jié)婚。”

    “唉喲我的傻姑娘,”媒婆親親熱熱拽著她的手,“咱們山里可從來沒出過一個大學生,那是城里人才有資格上的,再說了,就算你真考上大學,不也還是一樣要嫁人,大學……是要讀個三四年吧?二十多歲的老姑娘,那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賀家那個男的也跟著連連點頭:“二十多歲才嫁人,那才能生幾個?女人娶回來不就是為了生孩子,耽誤那時間做什么。”

    徐真真的爸爸臉色一沉,直接趕起人:“你這個憨貨,別說我閨女是要上學的,就算沒考上,也不能嫁去你們家被糟蹋!”

    然后連人帶著東西,一起丟出了門。

    媒婆被推著連連后退,跌出了門,直到被山窩窩里刮過來的冷風一吹才反應過來,跳著腳罵道:“真是心比大山都高,也不怕摔斷了腿,東挑西揀的你那姑娘是別想嫁人了,就在你們家住一輩子得了!”

    “住一輩子老子也養(yǎng)得起!”徐真真的爸爸聽到這話更是勃然大怒,抄起門口的扁擔就想直接沖出去打人,還是被他老婆和女兒死命拉住,才沒見血。

    好容易勸安穩(wěn)了,徐母卻又發(fā)起了愁:“王媒婆可是這幾條村子里最好的媒婆,真把她給惹惱了,真真怕真是找不著好對象了吧?”

    徐真真說:“媽你放心,我這次真的考上了?!?/br>
    徐真真的爸爸還在生悶氣,用力敲了敲手上的老煙筒,發(fā)狠道:“不用怕,就算沒考上我也供你再復讀一年,憑什么山里人就念不了大學,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

    他轉(zhuǎn)頭又對徐真真的mama說:“以后再有媒婆找上門,不用跟她啰嗦,直接趕出去就是,老子的女兒,可不能嫁這些憨貨!”

    徐真真忍不住噗嗤笑起來,她mama看上去卻顯得更加憂心忡忡起來。

    作為大山里罕見的高中生,徐真真的年紀雖然大一點,但是在周圍的十里八村,依然是頂頂俏的相看對象,之前那個王媒婆雖然被趕走了,轉(zhuǎn)頭又來了個張媒婆,這次甚至還是帶著村長上的門,介紹的那個對象,還是村長的侄子。

    這回就連徐真真的父親都不好意思趕人家了,只好壓著性子聽村長介紹他侄子怎么怎么好。

    徐真真擰著手,在旁邊緊張的看著父母。

    村長還在那邊語重心長的勸:“女娃娃就算讀了書,以后不還是人家家的人?你要是答應叫你女兒跟我侄子定親,我做主,叫他們家給你三百塊的彩禮錢,你不是還想把你兒子也送到縣里去讀書嘛?也算是解了你們家的急?!?/br>
    他轉(zhuǎn)頭又對徐真真說:“你聽爺一句話,做人不能這么自私,你爸供你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仁至義盡了,現(xiàn)在也該是你做貢獻的時候了,再說了,嫁給我侄子,也不算什么壞事?!?/br>
    徐真真垂著頭,眼淚水在眼眶里轉(zhuǎn),雪白的牙齒緊緊咬著唇,一聲不吭。

    這時候還是徐真真的爸爸嘆口氣:“叔,我知道您也是好意,就是我這姑娘真是個讀書料子,我當爸的也舍不得耽誤她的前程……”

    村長擺擺手:“我聽說你還準備讓她復讀?聽叔一句勸,女兒家早點嫁人才是正途,過一年就要老一歲,好好的花一樣的姑娘,就要變成老白菜了,你們也沒必要浪費這個錢,還不如把錢用在你兒子身上,他才是徐家以后的頂梁柱?!?/br>
    “再說了,”他又看了一眼邊上的徐真真,“你看這附近幾條村子,什么時候聽說有能上大學的?男娃兒都不成,女娃就更不要想了,咱們呀,老老實實種田,就不要做那個夢了?!?/br>
    “要是我真考上了呢?”徐真真終于忍耐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