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輔生存手冊[錦衣衛(wèi)] 第21節(jié)
謝槿倒吸口涼氣,忙撥開她的手,“你還真下得去手,謀害親夫啊。” “我衣服呢?”她盡量保持委婉的問,他這是趁自己喝醉了昏迷不醒,就動手動腳? 十分惡趣味。 謝槿覺得自己還真是冤得很,用一種很無辜的語氣說:“你昨晚喝多睡著了,我本來想把你扶回去休息,誰知道你突然醒來,吐了一身?!?/br> “還把我衣服吐了?!彼噶酥缸约旱哪镆?,說:“沒衣服穿,我都不能出去” 沈嬈猛地去看窗外,然后絕望地閉眼。行,早朝沒去。 “早朝幫我請假了嗎?” “當然?!?/br> 沈嬈喊了高玉讓她送水進來,自己要沐浴。高玉進來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只說早餐在屜上蒸著。 謝槿簡單洗漱下,就拿了套就近買的衣服換上,說:“你這侍女倒是謹慎,是個做管家的料。那的院子大點,你這兩個人不夠用。我從府中撥給你奴仆,保證口風緊。” “謝了?!?/br> “有沒有點實際表示?”謝槿趴在木桶邊緣,人就立在她身后,無聊地把玩著她的濕發(fā)。 “錢給你了,別想在我這討便宜?!鄙驄苹厥峙拈_他的手。 怕她回頭潑自己一臉水,謝槿識趣后退,拿上繡春刀,說:“行,那我先回閑云坊,回頭有人來幫你們搬家?!?/br> 她敷衍地揮手:“走好。” 她趁著今天有時間,就帶著高玉兩姐妹搬了家。 跟謝槿隔了一條小巷的庭院,三進三出,從面積來說的確是比他小了不少,但該有的一律不少,院內(nèi)風景美如畫,顯然是刻意精心布置打理過。 大門口牌匾掛著沈園兩個字。 沈嬈坐在水榭的石凳上,看著上面擺放的琴,微微挑眉。自從父母過世后,家里的東西都被抄沒充公。 她也再沒碰過琴。 輕挑琴弦,熟悉又陌生的古琴錚鳴聲響起,沈嬈回憶起往昔,手下彈奏的曲子越發(fā)波濤洶涌,金戈鐵馬,就如同在戰(zhàn)場中被人圍剿,四面楚歌。 最后她生生挑斷了一根琴弦,才止了琴聲。然后沈大姑娘隨意一掃,將琴砸在地上。 她心情不爽了。 想想這大概是謝槿給她的,又撿回來,放到石桌上,擦拭了下,嘆口氣,就離開了水榭。 傍晚她坐在塌上,把玩著手中的竹笛,吹了兩下,就覺得無趣了,隨手一扔,躺下閉目養(yǎng)神。 突然,她覺得床板動了一下,沈嬈猛地起身,拿出釵子,隨時準備喊人。 床板被褥被掀開,謝槿的身形露了出來,他心情頗為不錯的跟她打了聲招呼。 “下面是什么?”她臉色難看。 謝槿好心給她鋪好床,然后坐在上面,說:“只是一條地道,連接你我的臥房?!?/br> 沈嬈把釵子放下,抄起枕頭就砸他,卻被他一下子拿住丟回榻上,還順便把她緊緊摟住。 “這下我可是近水樓臺。”他抱著她往后躺,輕松愜意。 “那我豈不是沒安寧時候?”他想來就來,想睡就睡?過分的很。 謝槿敲了下她腦袋,“我沒那么不是人,就想過來抱抱你。” “沒別的?” “如此說來,我還真想——” 沈嬈撇嘴,掐了下他手臂,“閉嘴,本姑娘今天對你沒興趣,快松開,我要睡覺?!?/br> “好。”他松開她,解了腰帶脫下外袍,在沈嬈目瞪口呆中,鉆進了被窩。 沈嬈:“你今天在這住?” “不行?” “行?!彼裏o所謂地聳聳肩,也躺下扯了個被子蓋好。 過了一會。 沈嬈皺眉,盯著時不時揩油自己,占便宜的人,“謝槿你手放哪呢?我還想睡覺?!?/br> “你睡啊,我沒攔你?!彼麩o辜。 沈嬈抓住在自己衣下的手,“這我怎么睡?” 謝槿不動,微笑說:“還是嬈嬈想為夫伺候你休息?” “謝槿?!?/br> “好好好,我不鬧你了?!彼@回老老實實把手搭在她腰上,沒再有小動作。 沈嬈與他面對面躺著,見他的確沒再有奇怪動作,才安心閉眼。 這兩家距離近了,又通了地道,謝槿幾乎日日都來沈嬈這蹭吃蹭住,有時公事多了回來晚便不來她這,怕把她吵醒。 沈嬈雖說主要在大理寺,但由于戶部尚書病了,下面也有幾個感染風寒或家中有事,戶部急缺人手。 戶部尚書上書請陛下批準,讓沈嬈暫時在戶部任職。 弘宣帝準了。 他這旨意倒是輕松,可沈嬈忙死了。因為暫時不能發(fā)落了長公主,戶部又要重新給她填坑。 她拿著毛筆算盤賬本,端著茶水就坐了兩天,忙的家都沒回去,直接在宮里供大臣歇息的地方住下。 后來知道瑞王照常舉行百花宴,她必須要到場時。真是,恨不得過去補一刀把這礙事的狗王爺滅了。 好事沾不到,專給自己找麻煩。 因為還有一摞子賬本沒看完,她只好申請帶著賬本去參加百花宴,還向陛下陳情,請撥給她倆侍衛(wèi)保護賬本。 這種事有利無害,弘宣帝很大方的同意了,直接撥給她兩個錦衣衛(wèi)看護。 她起早洗漱完畢,換了身紅色云雁圓領官袍,紗帽端正戴于頭上,長發(fā)垂在身后,由一根綴著血色寶石的絲帶束著,不知道的以為她怕是要去上朝。 出了沈園,同時看見隔壁謝府門口,謝槿穿著紅色飛魚曳撒騎在馬上,似乎是準備要出發(fā),見她出來,抬眼看過去。 算起來,他們已經(jīng)……三四天沒見了。 謝槿騎馬過來,到她面前時停下,抱拳,“沈大人?!?/br> 兩個錦衣衛(wèi)向謝槿行禮,“參加指揮使大人?!?/br> “這是怎么了?”謝槿看著他們手中的賬本,露出探究的目光。 沈嬈渾身疲累,自己揉了揉肩膀,說:“我手中的賬還沒查完,這不瑞王要舉辦百花宴,我需要去參加,怕延誤公事,一起帶著了。” 早點干完早點回家。 謝槿看著姑娘眼底淺淺地青痕,氣色都差了,心里就不禁有怨氣,戶部人都是死了嗎?非要讓她回去干活,忍著心頭不滿,淡淡的道:“正好我也要去瑞王府為陛下護駕,一起同行吧?!?/br> 沈嬈不驚不喜,“那真巧?!?/br> 謝槿讓錦衣衛(wèi)把自己的馬帶著,就打著案子的名頭,進馬車里,和沈少卿沈大人仔細探討一下。 謝指揮使捧著她的臉滿是怨氣地親了一下,然后往她嘴里塞了個塊糖,說:“戶部尚書那個老頭子還沒好嗎?” “人家德高望重,叫的如此不恭敬,這不禮貌。”她含著糖,在他肩頭靠著。 謝槿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誰知道呢,反正沒回來就是沒好,等我從王府回來再去看看尚書大人,正好匯報一下?!?/br> 沈嬈枕著他腿躺下,說:“還有一段路程,你讓我休息會,我好累?!?/br> “嗯,睡吧。”他憐惜地摸了摸她發(fā)絲。 快到王府時他才從馬車中出去,上了馬,自行前往王府。早就等在門口的趙西向他行了個禮,說:“指揮使大人讓奴才好等?!?/br> 謝槿下馬走近他,對方塞給了他一個信封,就一甩浮塵,轉(zhuǎn)頭離去。 走到無人角落處,謝槿打開信封抽出信件看了一眼,目光深邃不見底。 第23章 京城異變 來參加百花宴的姑娘都出自名門,像沈嬈這樣身為官員參加,還帶著公務來的,是獨一份。 別人家的姑娘優(yōu)雅矜貴,各自炫耀著自身的珠寶首飾,華貴衣裙,都想被瑞王選中。 只有沈嬈一人坐在角落的桌案前,噼里啪啦打著算盤,時不時看看賬本,根本無心顧及這些鶯鶯燕燕。 長公主作為瑞王的親姑姑,又和他走的近,這種重要的日子她自然要來。她穿著尊貴的黃色宮裝裙袍,上面繡著燙金色的鳳凰,還用顆顆明珠點綴,非常華麗。 渾身上下的珠寶首飾琳瑯滿目,環(huán)佩叮當,頭上還頂著孔雀開屏形狀的金冠。保養(yǎng)得宜的絕美面容掛著溫柔笑意,一瞥一笑盡顯用雍容大方。 真可稱之為花中之王,艷壓群芳。 “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北娙粟s忙齊齊跪拜。 長公主十分享受這種身居高位,被人仰視頂禮膜拜的感覺,輕輕擺手,“諸位免禮,即是來瑞王府選妃,就不必太過拘禮,隨意些?!?/br> “謝殿下?!鄙驄苹匚缓罄^續(xù)看賬本,有些錯漏地方讓她看的抓心撓肝。 長公主自然是瞧見了她,見她埋在書堆里,搭著宮人的手,緩緩走過去,“沈少卿?!?/br> “參加殿下?!彼^都沒抬繼續(xù)打著算盤。 宮人見此呵斥:“公主找你說話,你居然連頭都不抬?!?/br> 沈嬈輕輕冷笑,人坐在紅木扶手椅上,將毛筆放下,緩緩抬起頭,“本官身居大理寺四品少卿,何時輪的上一個奴婢來斥責我?不知是否是藐視大寧律法,藐視陛下的朝臣,可以任意欺辱?” 宮人怔住。 “既然殿下說不必拘禮,臣定當遵守,還是說,殿下方才不過一句戲言,想要收回成命?”她穩(wěn)坐如山,面色淡然,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