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又過了幾天,老皇帝果然查到了那個土匪窩,安宴在他們官兵攻上山的前一夜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楚清送到了土匪窩的地牢里關(guān)著。 還在楚清的抗議下把他的頭發(fā)弄亂,衣服也扯了幾個口子,然后再撒了灰在上面。 楚清嫌棄的要命,不穿就是不穿,最后還是安宴妥協(xié),重新給他換了一件,扯爛一點點就算完了。 等官兵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拿著本醫(yī)書在地牢里看著呢,一身白衣看上去纖塵不染,就好像不是被關(guān)起來而是來游玩的一樣。 他自己解釋說他被擄來后就給土匪頭子看好了陳年舊疾,所以他們對他還算是禮讓,也沒有對他做什么,只是把他關(guān)了起來。 楚清這一番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畢竟他身為望海神醫(yī)的弟子,靠著一手醫(yī)術(shù)自救也是很有可能的。 楚清就這么被救了出來,至于土匪頭子的我不認識他,大人明鑒,我真的沒有抓過他啊大人 誰管他,看他身體這么健康,很明顯就是被楚神醫(yī)治好的,真是忘恩負義,神醫(yī)大人救了他還不承認,紛紛鄙夷不已。 土匪頭子: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亂說?。?! 然后受了委屈的楚清就這樣被救了回去,關(guān)于他在土匪窩還救了個人的事跡也廣為流傳,紛紛感嘆神醫(yī)真是慈悲心腸啊。 楚清又正式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他的醫(yī)館也重新開了起來,每天去侯府幫秦淮診脈,順便給老夫人也看看。 皇帝也派人來請他進宮診了脈,其實之前皇帝就聽說他的事跡了,只是一直沒有召他進宮,這一次也是正好碰上了。 楚清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的中規(guī)中矩,說出的毛病和太醫(yī)說的也一樣,老皇帝也不失望,診完就放他出了宮。 他也怕老皇帝突發(fā)奇想就把他扣在了宮里專門給他治病,所以并沒有跟老皇帝說他其實已經(jīng)中了毒,還是□□,逐漸腐蝕心智的那種,他只是悄悄的在老皇帝的身上放了解藥的配方。 關(guān)于老皇帝看到后會有什么反應,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因為只要出了宮,他就會和安宴離開京城了。 安宴答應他陪他回神醫(yī)谷看看,秦淮這邊的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了,老侯爺也承諾他只要他傷一恢復向皇帝請封他為世子。 所以他在京城也沒了什么牽掛,天生不愛受拘束的他在京城也待膩了,他想換地方了。 他已經(jīng)和秦淮說過了,秦淮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支持他的決定。 他一出宮就看見了安宴,安宴一身黑衣站在一輛馬車前,面癱著一張臉,望向他的目光是溫暖而明亮的。 他們出了城一路往南走,邊走邊游山玩水,天天膩得安逸安卓沒眼看。 到了固城四人卻被官兵攔了下來,攔住他們的官兵看起來很嚴肅,但似乎沒什么惡意。 那人隔老遠就大聲道: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爆發(fā)瘟疫了! 第69章 退隱暗衛(wèi)攻vs閑云野鶴受(三更合一)結(jié)束 安宴很驚訝, 瘟疫? 可是當時他寫的瘟疫并不是這個時候爆發(fā)的啊,怎么提前了? 原本瘟疫應該在劇情中后期出現(xiàn), 那時楚清已經(jīng)和女主meimei成親了, 他得知瘟疫爆發(fā)后毫不猶豫的去了瘟疫爆發(fā)的地方。. 他的腿需要人照顧, 可是于雪卻不愿意隨他到這么危險的地方, 還趁著楚清外出醫(yī)治病人之際,勾引秦淮,陷害于晚。 現(xiàn)在這個劇情卻提前了,安宴有些疑惑,他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瘟疫怎么會提前? 系統(tǒng):劇情改變太大, 導致男女主之間橫生枝節(jié), 所以后續(xù)劇情未知,請宿主自行探索。 安宴愣住了, 所以瘟疫提前是因為他嗎? 楚清問他怎么了,他卻搖搖頭,表情凝重的對官差說:官差大哥,我們就是為了瘟疫而來,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楚清神醫(yī)! 差役大喜, 對著楚清一抱拳:神醫(yī)大義, 我們固城有救了啊。 楚清雖不知道安宴為什么會這么說,但是本來也打算看一看這瘟疫的, 他還怕安宴不同意呢, 沒想到卻是安宴先提了出來。 他對差役客氣道:無事, 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大夫的指責,官差大哥不必客氣。 那差役帶著一臉的狂喜對著楚清道:還請神醫(yī)跟小人一起到府衙一趟,我們大人若是知道神醫(yī)大人的到來,一定會很高興。 楚清微微頷首,做足了姿態(tài)。 安宴就站著楚清身旁,明明是很俊美的臉龐,卻莫名就是沒什么存在感,很容易就讓人忽略了過去。 安逸和安卓跟在兩人身后,存在感沒有安宴那么弱,看樣子似乎是楚清的侍衛(wèi)。 那差役沒有在意,得知楚清是神醫(yī)后,他覺得楚清帶著幾人都是合理的。 他帶著四人直接進城,在去府衙的路上,幾人發(fā)現(xiàn)路上還算干凈,行人也沒有太過恐慌,楚清問那差役:感染的病人是何癥狀,現(xiàn)在都在何處?。 差役苦澀道:這瘟疫來勢洶洶,一旦感染就會上吐下瀉,臉色灰白,最多只能堅持四天就會死去,我們大人見情況不對,就把西城隔離了起來,派了重兵看守,現(xiàn)在所有的病人都在西城。 楚清暗道這固城的知府還算是曉事,知道要把已經(jīng)染上瘟疫的人隔離開來。 否則一旦瘟疫擴散開來,到時必將有無數(shù)的百姓遭殃。 可是一旁的原作者安宴卻一直神色凝重,他知道這瘟疫是一定會擴散的,因為當時在西城的一個病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不甘心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西城,他逃了出來。 他逃了之后直接往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鉆,這瘟疫只要不與病人有什么接觸就不會感染,可是這人卻喪盡天良的專門往別人身上吐血水,直接導致病毒以最快的速度蔓延了開來。 這場瘟疫死了無數(shù)人,直到楚清研制出了藥方才把事情壓下去。 安宴之前本想跟楚清回一趟神醫(yī)谷,提前把藥方研制出來,然后等瘟疫爆發(fā)了再把藥方公之于眾,可是他沒想到瘟疫會因為劇情改變而提前爆發(fā)。 要不是楚清身為望海神醫(yī)的弟子,從小就被各種藥物喂大導致他百毒不侵,安宴也不可能讓楚清留下來救治這些感染了瘟疫的病人。 他和楚清的好不容易相認,若是因為醫(yī)治病人感染了瘟疫,他后悔都來不及。 嚴格來說,這些百姓都是nc,包括男主女主,只有安宴和楚清才是真實的。 這些人的死活安宴本來并不想管,但既然是他改變劇情引出來的瘟疫,那他就必須幫助楚清把藥方研制出來。 他作為原作者,可是知道在原劇情里直到死了無數(shù)人,楚清才把藥方給研制出來,其中最關(guān)鍵的就是一位藥引,而這藥引,安宴卻是知道的。 至于其他的藥方他不知道,因為他當初并沒有寫 安宴一路東想西想的,如同一個黑面神一般安安靜靜的跟在楚清身邊。 楚清則一直在了解病人的情況,一路上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因為這瘟疫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人了,再不遏制住面臨的就是大面積爆發(fā),到時死傷更多。 他們的腳步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府衙,知府正在府衙辦公,得知神醫(yī)來了他們這里,與差役如出一轍的大喜。 這次瘟疫發(fā)生的太快,僅僅五六天卻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人,現(xiàn)在第二波死亡高峰期也馬上就要開始,所以知府頭都快要撓禿了。 他已經(jīng)命人快馬加鞭的進京稟報,皇帝派出的太醫(yī)也已經(jīng)在路上了,卻沒想到還有楚神醫(yī)這個驚喜,他是真的從里到外的舒了口氣。 實在是楚清的名聲太響亮,已經(jīng)到了生死人rou白骨的地步,所以他空前的有信心,楚清一定能把瘟疫治好。 他也不耽擱,趕緊帶著幾人去了西城。 一到西城封鎖線外面,那知府就不敢再走了,實在是那瘟疫傳染性太強,他是個好官沒錯,可是他也怕死啊。 對楚清道:楚神醫(yī),這里就是西城入口了。 也不提要陪楚清一行人一同進去,只告知了他們這就是入口了,楚清了然,也不與他多說,怕死乃是人之常情,他能夠理解。 他轉(zhuǎn)過身對安宴說:阿宴,你和安逸安卓就別進去了,我的身體百毒不侵,所以我一個人進去就好。 安宴不為所動:他們留在外面就好,我陪你進去。 楚清急道:不行,你不能進去,現(xiàn)在這瘟疫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萬一你要是染上了,我怎么辦? 安宴低聲靠近他道:清清,我不會有事,我有內(nèi)力在身,可在皮膚表面形成護罩,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進去還能給你幫幫忙,你別擔心。 楚清聽完一愣,內(nèi)力居然還能這樣用? 他楞楞的點點頭,也不再阻止安宴,對安逸安卓道:那你們二人就留在這里吧,我們這就進去了。 安逸安卓本來還想跟進去,被安宴一個眼神給凍了回來。 楚清和安宴商量完畢,對知府道:大人,我們這便要進去了,待我查探過病情,會把所需的藥材自遠處報與你,你命人準備好放在原地,我會來自取。 知府忙不迭的點頭,楚清沒有叫他跟隨,他心中感激又慚愧,心中暗下決心,到時無論神醫(yī)要什么稀奇的藥材都要給他找來。 楚清說完就與安宴相攜越過了封鎖線。 一人著一襲白衣俊逸瀟灑,一人著一襲黑衣英俊沉默,看上去莫名和諧,知府居然詭異的覺得很般配,他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 楚清和安宴去后拐了個彎,確認后面的人看不見后,楚清停下腳步,問安宴:阿宴,你之前為什么想進來救人? 安宴知道楚清為什么這么問,他知道楚清的意思并不是責怪他為什么要救人,只是疑惑而已,他了解安宴,自然知道他不是一個多善良的人,怎么會平白無故的說要進來救人?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楚清,如果今天這些瘟疫病人會威脅到楚清,那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阻止楚清進來。 他現(xiàn)在既然讓楚清進來了,那就肯定要告訴他原因的。 安宴垂下眼來,低聲道:清清,我只能告訴你,瘟疫提前了,是因為我的原因。 楚清滿腔疑惑,但是他沒有接著問,只嗯了一聲,他知道安宴有很多事還沒跟他說,但他不想為難安宴。 安宴既然不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他現(xiàn)在問了不過是給安宴徒增煩惱,所以他愿意做個啞巴。 那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嗎? 其他的可以不問,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 安宴:不會,最多只是良心不安罷了。 楚清這才放下心來,他從安宴的話中敏銳的捕捉到一個信息,安宴既然對瘟疫提前的事都知道,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命運呢? 楚清壓下脫口欲出的疑問,只是問他:那你對瘟疫知道多少? 安宴哪里知道他只是隨意的一句話,就讓楚清猜到了關(guān)鍵。. 我只知道瘟疫的解藥配方里有一個重要的引子,是姜草。 楚清一怔,姜草? 姜草雖然名字里帶姜,卻并不是姜,只是一種普通的草,在天元國遍地都是,確實帶了一點止瀉的效果,但是藥效輕微,所以醫(yī)者基本上不會用姜草入藥,只有窮到?jīng)]錢買藥的人家才會吃這種草來止瀉,因為它的味道其苦無比。 他聽到安宴說重要的引子,還以為會是什么貴重藥材,沒想到居然是姜草嗎? 他顧不上想安宴是怎么知道的,拉著安宴一言不發(fā)的快步向前走,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病人的癥狀,為什么會要姜草才能治好。 安宴知道他心急,干脆摟住他的腰身一借力就躍出好遠。 西城區(qū)很大,但是病人也很多,只幾個縱躍就能看到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病人了。 看到那躺了一地起不來的病人,兩人都有些不忍,這些都是住在西城區(qū)的病人,當初知府對他們說,太醫(yī)馬上就要到了,讓他們盡量不要待在家里,以免到時候太醫(yī)來了看不見他們?nèi)?,延誤了診治。 所以此時這幾千個病人都在大街上,只是每個人都隔了一段距離,有些甚至已經(jīng)死了。 大街上一片惡臭,看上去哀鴻遍野,如同人間煉獄,冷硬如安宴都有些不忍心,何況是楚清。 他幾步走上前拉起一人的手腕,那人很臟,全身都是嘔吐物,可是楚清卻并沒有嫌棄,他的潔癖只針對生活當中,對待病人他卻不會這樣。 這人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面色青白,瘦的脫了相,只知道痛苦的哼哼。 楚清皺緊眉頭,好生奇怪的脈象。 他診完后站起身走向另一個人,如發(fā)炮制,診脈。 他一言不發(fā)的向前走著,邊走邊診脈,毫不在意他平日里最是愛惜的白衣早已污濁不堪。 安宴就在他身后沉默的跟著,覺得他的愛人即使在這人間地獄也好看的讓人傾心不已。 一直診了幾十個才碰到了一個神智清醒的,楚清連忙上前問他癥狀。 這位大哥,你能跟我說一下癥狀嗎?我是大夫。 這人本已絕望,一聽見是大夫,眼里突然煥發(fā)出巨大的生機,一把抓住楚清的手臂,力道大的楚清手臂生疼,安宴走上前把他的手拉開,沉默不語的把自己的袖子遞給了這人。 這人緊抓著安宴的袖子,氣若游絲的求救:大夫,救救我,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大夫 楚清承諾他:你放心,我既然進來了,就一定會治好你們,你一定要堅持住,現(xiàn)在你先跟我說說你的癥狀。 那人氣若游絲的一五一十道:我剛?cè)旧线@病病時渾身酸痛,發(fā)熱咳嗽,還上吐下瀉,什么都吃不下去,就像像是有什么把人都掏空了一樣。 到了后來就開開始昏迷,有些人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運氣好一些,撐到了現(xiàn)在,求大夫救救我! 這人說話也算是條理清晰,這些癥狀給了楚清很大的幫助,再加上診了這么多人他心中有些眉目了。 他對那人說:好,我知道了,你且放寬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你一定要堅持住。 那人說完就要站起身來,那人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另一只手撲過來就抓住他的腿:大夫,你別走,求你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