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書迷正在閱讀:萬人迷罷工后全員火葬場[穿書]、我是被抱錯的那個崽(快穿)、我,無情道,愛我必死、攝政王他又臉紅了、魔尊誅殺摯愛后[雙重生]、因為不會死就點滿作精值了[末世]、別走、無效退婚、慢慢喜歡你、道阻且長(古代NP)
但她的沉默卻使章氏更憤怒。 沈琬本就長得和崔若仙有幾分相像,明艷鮮妍,卻又質(zhì)若幽蘭,章氏看見她就想起崔若仙,心里便更厭煩。 章氏說完話,章如寄適時起身給章氏遞過去茶水,倒引得盧氏去瞪了沈瑜一眼。 章氏正喝著茶潤嗓子,盧氏想了想,便上前道:“老太太消消氣,琬姐兒還是孩子,咱們只耐心和她說道理,她還是聽得懂的?!?/br> “她哪里肯聽?”章氏把茶杯放到章如寄手上,斜眼看著沈琬,“我先前說過什么的,讓她早就可以搬過來和我同住,如寄是一直住在我身邊的,她性子又沉靜懂事,琬姐兒其實也不是個話多的,兩個人最是合得來的,一處住著豈不更好?結(jié)果她呢?昨個兒我還讓你去說了,讓她搬過來,否則和她娘一塊兒再住下去,弄得人病懨懨的,把福氣都沖沒了!” 盧氏笑辯道:“琬姐兒這是有孝心?!?/br> 這卻正中了章氏的心意:“她的娘常年病著,我從不讓她來跟前立規(guī)矩的,甚至請安都不要,省得她不舒服,我看著也不痛快。這么著說,我卻也是她的長輩,琬姐兒也合該給她娘盡孝的?!?/br> 這時見沈琬低著頭不說話,章氏更加氣不打一起來。 “我看都是給她那個不長進的娘攛掇的,自己不好,又糊涂,都是帶累兒女!”章氏道,“我昨兒在小佛堂等琬姐兒到快子時,她卻只讓人傳個話兒來就算了?!?/br> 章氏如此震怒也是有原因的,她是侯府的老夫人,所有人原本就都要敬著她,而崔若仙因身子不好的緣故,生了沈琬之后就沒再當(dāng)過家了,沈夔也不?;馗?,章氏便更是一人說了算,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算起來這么多年里頭,除去崔若仙當(dāng)年可能頂撞過婆母不說,沈琬確實是頭一個敢對著章氏出爾反爾的。 任其他人,便是天大的事,爬也要爬來。 沈琬聽章氏話說得重,其實心里也郁郁,自從昨日盧氏來過后,不知怎的她對章氏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惱怒,竟讓她看都不想再看這位親祖母一眼。 章氏也沒說實話,沈琬自己門兒清,昨晚沈夔回來得并不晚,她返回崔若仙那里之后立刻就讓人傳信給了章氏這里,當(dāng)時連亥時都沒到,何來子時? 章氏還在繼續(xù)說著什么,聽得沈琬耳朵便嗡嗡直叫,像有只蒼蠅在繞似的。 她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直接打斷章氏反駁道:“昨夜是父親喝醉了酒,我去迎他,這才耽誤了時候的?!?/br> “你看看,你們看看,”章氏氣得用枯瘦的手指指著沈琬,“我倒還沒說,你就先說起來了?你昨天是不是見了外面來的人?” 沈琬一臉淡淡,點了點頭。 章氏氣得倒仰,章如寄連忙給她撫胸拍背,沈瑜也上前來幫忙。 盧氏走到沈琬身邊,心急道:“姑娘,你趕緊和老太太認個不是,別那么犟著。” 沈琬看都沒看盧氏一眼,她不認為自己哪里錯了,便是有錯也只是沒按時到章氏那里陪她,可也不是無故,便是她昨天突然看見慕容樾之后嚇得渾身不適,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但章氏卻對她劈頭蓋臉一頓教訓(xùn),甚至不想關(guān)心她到底在接完沈夔后為什么沒來。 果然章氏順了氣兒,又說道:“我一直是怎么說的,琬姐兒?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貞潔,若你自己不知道‘貞’怎么寫,那就別怪男子玷污了你,原來我常說的貞靜和婉,你都是聽聽罷了?我是白疼了你這一場!” 盧氏插嘴勸道:“老太太先聽聽琬姐兒自己怎么說罷,也難怪她一個女孩兒家的,那慕容樾是什么人物?倘或是琬姐兒一時起了好奇心,這才見到了?!?/br> 這話一出,旁邊的章如寄和沈瑜都一臉訝色,她們只知道沈琬是昨夜犯了錯,但并不清楚內(nèi)里底細,聽見慕容樾的名字,也都是嚇得臉色發(fā)白。 盧氏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罷了罷了,不必再問,”章氏連連擺手,“你先不用回去,你娘那里我會去說,你這幾日先在我這邊的小佛堂里靜思過錯,等差不多我自然放你回去?!?/br> 細究起來大齊和舊朝的風(fēng)氣其實大抵相同,并不很嚴苛保守,連上街去游玩都是常事,更何況見個男子,章氏當(dāng)初也出身于大家士族,族中也頗有些出名的女子,只是一切都隨著舊朝的湮滅而沒落,章氏不知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規(guī)矩,大齊的皇帝都換了幾代,她卻變本加厲。 若是換了平時,章氏已經(jīng)發(fā)了如此大的火,沈琬必定早已是怕得不行,要求饒認錯到章氏滿意為止,但今日她整個人面對章氏時都別扭得很,一句軟話都不說,章氏會這么生氣,也有沈琬沒有立即低頭的原因在。 沈琬只是想,如果那個夢會成真,她真的會粉身碎骨,那么她的行為不照著她應(yīng)該做的來,是不是就能稍稍改變一點點她已知的未來? 如果一切真的無法改變,那么她也寧愿活得痛快一些。 想到這里,沈琬略微挺直了一點身子,鼓起勇氣道:“姨娘猜錯了,我并不是出于好奇才去見什么定安王的,當(dāng)時父親的人來叫我,我為人兒女的怎可置父親于不顧?我怎會像姨娘說的那樣,是自己故意去見他的?” 盧氏愣住,她從沒想到過沈琬會把矛頭對準(zhǔn)她。她和沈琬從來都是和和氣氣的,老太太又看重她,沈琬也尊著敬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