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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早就料到沈瑜會這么說,章氏輕輕地抿了抿唇,側(cè)過頭去。 沈琬狠狠咬了一些嘴里的嫩rou,在將要咬出血之前停下。 母親既不待見盧氏,卻又個性使然,不會去故意責(zé)難盧氏和她的兒女,同樣也寧肯不見他們,也不要他們來立規(guī)矩,但這反而讓盧氏和沈瑜覺得崔若仙軟弱可欺,沈瑜更因為一直跟著盧氏長大,竟和沒有崔若仙這位嫡母一般。 明明崔若仙是她的嫡母,卻被沈瑜有意無意叫做“jiejie的母親”,這種不成樣子的稱呼不是第一次,章氏和盧氏聽見了也從不矯正,沈琬也只能不當(dāng)一回事。 但今日她卻忍不了了,若她不在了,母親一個人即便是活下來,也必定會被盧氏等人磋磨。沈琬不知道將來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但既然她還在,就絕不能再這么放任下去,至少她在的時候要學(xué)著保護(hù)母親。 章氏尚且還側(cè)著頭一臉沉郁,沈琬卻忽然看向沈瑜。 恰好此時沈瑜說完也在看她,她從不怕沈琬這個嫡姐,自然也是大大方方的,但今日沈琬的目光卻和以前不一樣,沈瑜覺得那就像是兩根針,要把她的發(fā)膚劃傷。 嫡姐沈琬從來都如同一朵被雨打濕了的芙蓉花,雖嬌艷姝麗,卻張揚不起來,直到此時,沈瑜才好像真正看清沈琬的長相。 華容婀娜,飄忽若神,說不出的攝人心魄。 她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但沈琬卻沒有如以往那般放過沈瑜,她揚唇笑道:“我是我母親的女兒,瑜姐兒也是盧姨娘的女兒,女兒自然都是像母親的,聽說盧姨娘進(jìn)門那會兒連字都不認(rèn)識,還是我母親略教了幾個,瑜姐兒可不要重蹈姨娘的覆轍,否則字好認(rèn),像我母親這般好聲好氣的正室可不好尋?!?/br> 在場眾人除了沈夔,其余皆是臉色一變,章氏和盧氏的臉色尤其難看,而沈瑜已經(jīng)受不住這三言兩語,直接站了起來,哆嗦著嘴唇用手指著沈琬。 “你......你說什么?”她抖著嗓子道,“你在罵我娘是妾?不......等等,你是在罵我也會嫁給別人做妾?你......祖母!父親!” 沈夔看向窗外,很明顯不想搭理這事,他也向來不愿摻和進(jìn)來。 章氏正要發(fā)作,沈琬竟又繼續(xù)說道:“所以瑜姐兒還是多去讀點書罷,省得好半日才反應(yīng)過來別人在說些什么,連反應(yīng)都反應(yīng)不過來,又如何應(yīng)對呢?” “琬姐兒......”章如寄小聲地叫了沈琬一聲,示意她別再說了。 沈琬一下將手覆在章如寄的手背上,一字一句道:“我是瑜姐兒的嫡姐,若瑜姐兒學(xué)了有什么地方不懂,都可以來問我,祖母一直說姐妹之間要互相扶持,我們不可不從?!?/br> 沈瑜往后踉蹌兩步,跌坐在座上,而先前看著窗的沈夔卻又在沈琬說話時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沈琬的目光中帶了笑意。 而章氏也終于坐不住了,她本就因為不能懲罰沈琬而憋了氣,沈琬卻不僅不低頭,反而再三舉止出格,這在章氏的主母生涯中還從未有過。 “好,好,我這個祖母你頂撞了,你的姨娘和親meimei你也罵了,沈琬,還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章氏怒道。 沈琬早就料到如此,她重新起身走到章氏身前一福,話說得慢條斯理:“是祖母教我們凡事要守規(guī)矩,盧姨娘再是貴妾也是妾,瑜姐兒出言不遜,姨娘管不了,那我這個嫡姐就該不辭辛勞管一管,再說瑜姐兒不敬嫡母,豈不是也是沒有規(guī)矩?” 章氏被沈琬氣得滿臉紫紅,正要再說什么,沈夔卻上前到了沈琬前面。 “好了,阿煢和我先回去,昨夜和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否則定安王那里不好交代?!彼f。 章氏抬手拂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已然冷去,“哐當(dāng)”一聲摔碎在地上,有幾滴濺在沈琬繡了綠梅的裙擺上。 沈夔又對沈琬道:“阿煢,和爹爹回去吧?!?/br> 沈琬又對章氏一福,這才轉(zhuǎn)身跟著沈夔離開。 外面不知何時又下起雨來,雨勢綿密,一陣風(fēng)吹來便羽毛似的撲在人的臉上,又癢又濕,沈琬的裙擺已然濕了一些,但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擺,不讓地面上的雨水再沾上來。 正要跨出萱華堂的門檻走到外面,里面章氏蒼老又沙啞的聲音傳來:“府上所有女眷,都給我去抄寫經(jīng)書,不抄完不許出門!” 這是章氏最后的妥協(xié),既是罰不了沈琬一個人,就連著全府一塊兒罰。 章氏的話音落下,沈琬鵝黃色的纏枝花卉面繡鞋也輕輕巧巧踏在了地上。她低頭抿唇一笑,但旋即又收斂住,跟隨著前面的父親而去。 崔若仙住的靜影閣離章氏的萱華堂有很長一段路,她喜靜所以居所也偏僻,前頭還要穿過一大片竹林方能到達(dá)。 竹林陰涼,又是yin雨霏霏之時,無論新綠還是濃綠都罩了一層霧氣,縹縹緲緲的宛若仙境。 走在沈琬前面的沈夔突然停住腳步,抬手拾起堪堪落在他衣袖上的竹葉,對沈琬道:“阿煢,你自己回去吧,爹爹有事先走了?!?/br> 沈琬微微一愣。 上次沈夔來靜影閣還是年節(jié)的時候,也是坐坐就很快走了,雖然說實話沈夔也不怎么回侯府,但他如今來崔若仙這里的次數(shù)實在是少得可憐。 崔若仙從不過問沈夔的行蹤,沈琬一直不大懂,或是不愿問,或是真的不關(guān)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