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書迷正在閱讀:萬人迷罷工后全員火葬場[穿書]、我是被抱錯的那個崽(快穿)、我,無情道,愛我必死、攝政王他又臉紅了、魔尊誅殺摯愛后[雙重生]、因為不會死就點(diǎn)滿作精值了[末世]、別走、無效退婚、慢慢喜歡你、道阻且長(古代NP)
夜風(fēng)吹來,沈琬攏了攏身上的披帛,丹桂被她打發(fā)去拿披風(fēng)了,其他人想來也很快就會找來,慕容樾如今是不怕的,但被人看見了終歸還是不太好。 她想了想,輕聲又問:“是上輩子害了你的人嗎?” “暫時還不知道,”慕容樾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去,如果有什么發(fā)現(xiàn)先不要輕舉妄動,等本王處理?!?/br> 他說完,又輕聲咳了兩聲,沈琬倒是多看了他兩眼,慕容樾何時也和慕容胤學(xué)得,吹了會兒風(fēng)就受不得了。 只是沈琬也并未深究,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說話,更不道別,轉(zhuǎn)身施施然而去。 等轉(zhuǎn)身走了幾步之后,見李屈等已經(jīng)從不遠(yuǎn)處迎過來,沈琬下意識回頭望去,卻見原處已經(jīng)沒了慕容樾的身影。 慕容樾隱在暗處,抱臂看著沈琬回頭,左邊肋下在戎國受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唇角卻已不自覺向上勾起。 既然不知道躲在暗處的人是誰,那么引蛇出洞也不是不可以。 第38章 他卻連這僅剩的這點(diǎn)尊嚴(yán)…… 慕容樾從戎國交涉回來之后, 戎國倒是很快奉上了朝貢,以示歉意,想來也不是不愿再生事端, 卻又不得不讓人警醒著邊關(guān)。 而另一邊,慕容胤也一直未能好起來,太后急得齋戒了十五日,為慕容胤祈福,但可惜也效果甚微。 原本眼見著慕容胤就要能夠親政, 慢慢將權(quán)力收回, 這一下全都落了空, 便只能更加依仗慕容樾。 太后為了兒子,自是無話好說,畢竟人是她請過來的, 但太后身后的崔氏, 卻漸漸開始不滿,再加上上回左驍衛(wèi)將軍梁焯和崔家小公子的兩件事, 崔氏中的一部分人便與慕容樾嫌隙更深。 因慕容胤平時喜歡由孫采女作陪, 沈琬便時常到太后這里來, 偶有幾次, 也遇到過太后見崔氏家人, 反倒勸家人不要輕舉妄動。太后的父親崔朔已官拜中書令,長久浸yin官場,雖眼看著慕容樾的權(quán)勢越來越大,崔氏總有一日要式微,但尚且還能沉得住氣,可崔氏支脈繁多龐雜,亦不是崔朔和太后能夠全部壓得住的。 太后有時便對沈琬道:“哀家只盼著你福澤深厚, 能夠讓陛下早日好起來。” 沈琬知道慕容胤的病有異,卻不能同太后說,也暗自留意慕容胤身邊那些可疑的東西,但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 饒是沈琬也開始心急起來,若慕容胤繼續(xù)病下去,且一天比一天重,等到龍馭賓天那日,幾方勢力不分伯仲尚且在拉扯,事情就真的難辦了。 但她在宮里也沒其他辦法,只能安慰自己,慕容樾會把幕后下黑手的人盡早查出來。 這樣一來,沈琬有時便忍不住有擔(dān)憂之意,太后以為她是為了慕容胤還有慕容胤寵愛孫荷兒,便索性讓她去與林寶瓶作伴,兩人年紀(jì)差不多,也好散散心,順便讓她安慰安慰林寶瓶。 沈琬思及林寶瓶在戎國時與赫連琊休的關(guān)系,若赫連琊休與暗處的那股勢力有所勾結(jié),那么林寶瓶或許也會察覺到什么,于是便也樂得過去。 但令沈琬失望的是,林寶瓶雖然比先前剛回來時要開朗了一些,但依舊很不愿提起赫連琊休以及她在戎國時的事,每次沈琬一嘗試提起,她的面容便會同冰霜一般冷。 沈琬也心下不忍,自己有傷心事自是不愿聽人再提起,她也不想再以言語去傷害林寶瓶。 反而是林寶瓶很是喜愛大皇子,沈琬便經(jīng)常讓人把大皇子抱去她那里玩。 這日用了晚膳,沈琬自太后處回廣陽殿,見孫荷兒還在慕容胤身邊陪著,本想要避開,但慕容胤卻叫住她,讓孫荷兒回了瑤華宮。 他今日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正坐在案前畫一副山水畫。 沈琬過去添了墨,又仔細(xì)看了看,才笑說:“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陛下怎么畫如此蕭索的畫呢?” 聞言,慕容胤笑了:“荷兒不懂,朕畫什么她都說好,留了你下來,果然是對的。” 他說著又放下筆,與沈琬一同細(xì)細(xì)觀摩了一會兒,問道:“依阿煢看,要如何改才好?” 沈琬只稍稍一思索,便提起筆往宣紙上添了寥寥幾筆,只見紙上山腳下,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騎著牛的牧童。 她還未畫完,慕容胤便已暗暗點(diǎn)頭。 等最后一筆落成,沈琬挑了挑眉,氣定神閑地望向慕容胤,慕容胤先還眉目含笑,但很快,沈琬卻又從他的神情中看出郁色。 沈琬便問:“是臣妾畫得不好?” 慕容胤蒼白修長的手指在宣紙邊緣摩挲了片刻,然后搖搖頭。 “畫里再熱鬧又如何,朕病懨懨地被困在宮里,”他苦笑道,“牧童尚能踏青尋樂,朕連個牧童也不如?!?/br> 沈琬不禁失笑,拿來大氅給慕容胤披上,才道:“等天氣一暖和,陛下的病定能好了,臣妾和陛下保證。再說了,牧童放牛是他的職責(zé),陛下做皇帝也是自己的職責(zé),如此這般,陛下把做皇帝也看做是放牛不就成了?” 她的心思細(xì)巧玲瓏,真論起來也比孫荷兒要更熨帖,慕容胤聽了,長長地嘆出一口氣,神色卻稍稍舒緩。 只是他又輕聲道:“朕這個皇帝做得倒也輕松,朝中之事自有小叔叔,什么都用不著朕cao心?!?/br> 還未等沈琬說話,慕容胤便頹然坐下,身上大氅悄然滑落在地,露出他瘦骨嶙峋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