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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已經(jīng)變得十分堅強,但他只覺得更加憐愛。 遮青一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下,“那個……我剛才在洞xue中查探的時候,那里老鼠出沒的更多。不然蒙蒙,你先在這里等著,我過去先清理一番?” 慕蒙沒有立刻回答,咬住下唇微微思索。 答應(yīng)吧,打自己的臉。上一句都說不怕了,要是這樣讓遮青去了,豈不前后顛倒,他會怎么看自己? 不答應(yīng)吧,慕蒙微微向上看,腦海中想到洞xue中老鼠成群,歡快地從她身邊跑來跑去那樣子。這景象,只是想想都覺得有點打怵。 她思考的時間有點久,遮青抿了抿了唇,不由得彎起嘴角,語氣極溫柔:“蒙蒙,你不用考慮了,反正你不害怕,難不成在與我客氣嗎?那里這東西那么多,說不定真會弄臟你的衣裙。我倒無所謂這些,那我先過去了?” 他實在是善解人意,溫柔細致到極點,慕蒙不管了,對他笑瞇瞇地彎了眼睛,伸出一條手臂:“吶,辛苦遮青公子啦。” 遮青笑意加深,他的眼眸本就漂亮好看的不像話,這樣一笑,里邊仿若倒映了星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覺得有兩分寵溺疼惜之色。 但還不等慕蒙再反映,遮青已經(jīng)先一步走進洞xue。 * 洞xue的陳設(shè)簡單干凈,甚至基本還保留著天然的樣子,遮青快速走過地上殘留的法陣,小心的沒有碰壞陣的邊緣,以便慕蒙一會兒進來能夠看到它原本的樣子。 地上來來去去十分歡快的跑著一些老鼠,但遮青沒有第一時間先行清理,而是從中央走過,到對面壁邊停下。 他抬頭看著這面石壁。 石壁上留有一些刻畫的痕跡,條理清晰地分析地上法陣,而且明顯是新刻不久,地上甚至還落了一些淺淺的粉.灰。 遮青咬了下唇,沒用靈力涂抹掉,而是隨意撿起一塊石頭,將上面的字跡按筆畫走勢修改了一番。 這是方才他一人入境,在這里看到這個殘陣時,隨手寫下的分析之語——當(dāng)時就算如何想,他也算不出會在天倉境巧遇蒙蒙。 若他能預(yù)測到此事,何至于這般大意的,在墻壁上留下自己的字跡? 遮青既不敢用靈力涂抹,生怕留下靈力痕跡,反而壞事;也不敢將它劃亂,那樣更無從解釋。他只能順著字跡邊緣有意地改變這些字體—— 畢竟,無論他怎么解釋都不可能解釋的通,這世上怎么會有人與慕清衡的字跡一模一樣。 全部修完后,遮青心中的石頭終于完全落地,他快速地清理了洞xue中的老鼠,轉(zhuǎn)身出去喚了慕蒙進來。 慕蒙走進洞xue,只見地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她心中不覺浮現(xiàn)一層暖意,遮青這個人,辦事溫柔又細致,處處體貼,而且看破不說破,真是不知該如何感激他才是。 壓下點點心緒,再往前走,慕蒙便注意到了地上殘留的巨大法陣。 這些法陣走向透露著一絲詭異陰森,她蹲下來,細細的看了兩遍。 她對化怪之陣了解的不多,但這些年畢竟許多東西都有涉獵,看了幾眼,隱約明白此陣的厲害。 研究了一番,慕蒙站起身,又繞著這處小小的洞xue走了一圈,直到看到墻上那面字跡后停下腳步。 “遮青,這是你方才分析之語嗎?”慕蒙伸出手,細細摸了下石壁上的字,是新鮮的,剛刻上去的。 遮青上前兩步,音色柔和的低聲承認:“是?!?/br> 他解釋了一下,“此前沒想到這世間會出如此厲害的化怪,所以其實我對這陣法也理解的不十分透徹,還不到游刃有余的程度。所以在分析時怕有疏漏,便隨手在石壁上刻畫了。” 慕蒙點點頭,目光被上面的字跡吸引,一路看下來,倒覺得進益不少——雖然遮青嘴里說著他對化怪之陣并不了解,但能有石壁上這番分析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 不過……慕蒙側(cè)過頭,有些促狹的笑道:“遮青,你這字跡可不大好看,看來你樣樣都好,偏偏書法差了一些?!?/br> 遮青微微一笑,似乎沒聽出她的調(diào)侃一般,還輕輕地用手背蹭了下露在外面的臉頰,低聲說:“我哪里當(dāng)?shù)闷饦訕佣己茫擅刹灰蛉の伊??!?/br> 慕蒙也不與他爭辯,只彎唇一笑,又回過頭來看遮青在石壁上的字跡,這次不再分析此中內(nèi)容,而是純澈的看他的字體走勢,“其實你的字跡風(fēng)骨還不錯,依稀可見銀鉤鐵劃,只是每到收勢之時總是……過于飄逸?才顯得整個骨架亂了?!?/br> 她也說不上來,明明感覺這些字應(yīng)當(dāng)會很賞心悅目的,但偏偏每一個筆畫都透著一種古怪。 不過,也無傷大雅,字不好而已,一點也不能損減遮青的好。 慕蒙看過遮青的分析,又回頭查探了一片這法陣,心里漸漸有數(shù)了,這里確如遮青所說,并沒有什么太有價值的信息,既然如此,便不必在這里做更多的停留浪費時間。 這么想著,慕蒙便在此與遮青作別:“遮青,我手里還有些事情要辦,我們就在這兒告辭吧。嗯,不過……” 慕蒙眨眨眼睛,微笑道:“下個月初三我過生辰,既然你已經(jīng)認我做朋友,可會到場么?” 遮青下意識張了嘴,但沒有第一時間發(fā)出聲音,似乎是頓了一下,才低聲道:“若我有時間,一定會去看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