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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層,賀斯昭和蘇墨都沉默下去,他們看著江初意的眼神都柔軟下去,夾雜著微微的心痛。 蘇墨剛要回答,卻被賀斯昭提前截胡。 “一會兒如果小雪愿意的話,我們把它帶回來陪你。”賀斯昭柔聲說,“但是我們現(xiàn)在需要它的幫忙,讓它先離開一下,好不好?” 江初意有些失望,但是看小雪沒有反對的意思,她就把頭埋回了賀斯昭懷里。 “起駕,回車上?!?/br> 面對賀斯昭的語氣和面對小雪的語氣,一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賀斯昭也不在意,他對蘇墨使了個眼色,先把江初意抱回了車里。 江初意也不在意他們在干什么,在車上打了個哈欠,抱著腿縮在副駕駛上,又開始昏昏欲睡。 她的身體在努力吸收兩股強悍的能量,還是暫時無法擺脫嗜睡這個毛病。 反正也不擔(dān)心會出意外,她腦袋一側(cè),就安心地睡了過去。 賀斯昭把江初意放下后,迅速趕了回來。 他臉上對江初意獨有的柔和消失了,重新變回那個冷峻卓然的特戰(zhàn)隊長。 “跟我過來,發(fā)現(xiàn)點東西?!?/br> 蘇墨應(yīng)了一聲,抱著小雪跟上。 他打量著賀斯昭的側(cè)臉,別有意味地笑著說:“昭哥,你急了?!?/br> 賀斯昭不言。 蘇墨摸著懷中的小雪,語氣施施然:“無意不是說,你對小意的喜歡就和我們?nèi)魏稳艘粯訂??怎么我只是單獨和她說兩句話而已,你就這么不高興了?難道只能你和她單獨相處嗎?” 雖然賀斯昭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都和賀斯昭認識多久了,如何感受不出他身上那股尖銳的氣場。 賀斯昭猛地停住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比他矮不了多少的蘇墨,琥珀色的眼睛里沒有絲毫情緒。 “蘇墨,你知道小意的情況,她無法承受任何刺激。”他強調(diào)著“任何”兩個字,“如果你對她仍然有所懷疑的話,以后她由我直接負責(zé),出了事找我,不要去為難她?!?/br> 聽到他這么說,蘇墨鏡片反光,看不見他眼底的思緒,只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這你可就誤會我了?!彼p飄飄地說,“我對小意可沒有什么懷疑?!?/br> 賀斯昭繼續(xù)抬腿向前走:“那最好不過?!?/br> 蘇墨垂下眼,想到少女方才為了一只兔子,對他展開警惕和攻擊架勢的那一幕,眼底流淌過真實的柔軟。 “她沒什么問題,就是太單純了,怪傻的。”他輕聲呢喃,也不是說給賀斯昭聽的。 明知道她的力量和他之間有多大的差距,卻毫不在意,僅僅是不想讓一只兔子淪落為她記憶中那種慘烈的景象,難道不傻嗎? 傻,卻又如此可愛。 蘇墨含著笑意,眼中轉(zhuǎn)著誰也看不清的神色。 很快,他們來到剛才的河邊,賀斯昭直接將蘇墨帶到了一個地點。 “你看,這是什么?!辟R斯昭特意繞開了一塊區(qū)域站定,回身看向蘇墨。 蘇墨凝神看去,眸光倏地一動:“這是?” 只見雜草叢生的地面中間有一塊裸/露的土地,上面印滿轍痕。 “不是不同的車輛,而是同一輛車反復(fù)地碾壓過這塊地?!辟R斯昭蹲下/身,伸出指尖接觸了一點地上的泥土,“如果剛從河邊走過不久,輪胎上帶的水會讓地面變濕,現(xiàn)在是干的,這輛車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過了?!?/br> 蘇墨同樣蹲下來,已然明白賀斯昭在說什么:“你是懷疑,這就是茶莊分基地的人?” “是別人的可能性不大?!辟R斯昭順著轍痕看向遠方,眉眼冷凝,“他們就在這附近,只是我們一直摸不清具體位置,現(xiàn)在也許可以找到了?!?/br> 他冷酷的尾音落下幾分濃厚的殺意。 蘇墨眼里同樣閃過一絲冷酷,他想到了什么,看向賀斯昭:“你覺得,小意知道這件事嗎?” 賀斯昭默默看向他。 “我更傾向于她知道。”蘇墨仍然含著笑意,聲音卻有些發(fā)冷,“她在帶著我們來這里的時候,也許就已經(jīng)知道我們會發(fā)現(xiàn)茶莊的蹤跡,甚至有可能她知道這痕跡就在這里,所以一步都不想往這邊走。” 此時,剛才因為懶惰一步都不想多走,此時正在車上睡著的江初意忽然打了個噴嚏。 賀斯昭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他眉眼冷下來,掩蓋住內(nèi)心劇烈的波動。 “昭哥,你有沒有想過,小意為什么執(zhí)著地要帶你過來?”蘇墨直直地看著賀斯昭,“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讓我們?nèi)∷畣???/br> 賀斯昭不搭。 他聽到他心中猜測的那個答案,被蘇墨緩緩地說出來。 “小意是親眼看著你把她帶出那個地方的,她也看到了在你的命令下,那個困了她許久的囚籠終于坍塌。” 蘇墨聲音柔雅,卻仿佛在撕扯著血rou般狠烈。 “昭哥,她在期待著,你能把其它地方的囚籠也毀掉。” 賀斯昭的呼吸猛地一窒。 在營地里時少女的目光又在眼前閃過,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滿是執(zhí)著,似乎剛剛下定一個重要的決心。 如果單純只是解釋成想帶他們?nèi)∷?,這種決心也未免有些突兀了。 顯然有一些違背她本意的想法發(fā)生了改變,以至于她需要用很大的決心去做出這個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