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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意剛要說話,發(fā)現(xiàn)身上纏繞的裙子忽然變得柔順了下去,服服帖帖地穿在了自己身上,“咦”了一聲。 她想要轉(zhuǎn)個圈看看,卻被死死堵在了角落里。 這里面空間本來就小,光有江初意一個人的時候還好,現(xiàn)在擠進來一個一米九三的大漢,空間頓時捉襟見肘。 江初意一動就會碰到賀斯昭,不是手就是腿,要么就一頭撞到他胸膛,怎么都轉(zhuǎn)不動的她怒了:“賀斯昭,你想干嘛呀?” 少女的聲音又嬌又軟,就算是生氣,也顯得毫無殺傷力,就像抱起來的小貓撓了自己一爪子,還是用的rou墊。 江初意想把賀斯昭給推出去,伸出去的雙手卻被一雙炙熱的手掌給握在了手中。 它們維持著放到賀斯昭胸膛的姿勢,江初意試著拽了下,沒拽動,抬頭去瞪人。 在接觸到賀斯昭的眼睛之后,她愣了一下。 賀斯昭戴著初見時戴著的那種防爆眼鏡,整張臉都模糊不清,唯有那雙琥珀色眼眸里流淌的神色格外清晰。 他定定地看著她,眼中的神色并不復(fù)雜,卻讓她看了無端有些不自在。 硬要做個比喻的話,有一次那些負(fù)責(zé)她的老家伙養(yǎng)了十來年的珍貴實驗對照體因為cao作失誤差點死了,他們露出的眼神就和賀斯昭現(xiàn)在差不多。 江初意心中一動,手上的力道就卸了下來。 賀斯昭……這是擔(dān)心她死了? 也許是察覺到少女反抗力道的柔化,賀斯昭將她兩只手轉(zhuǎn)移到他一只手掌中,騰出一只手掀開了頭盔和護目鏡。 立體冷峻的五官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在陰寐的光線中,弧線優(yōu)美的棱角格外明顯。 “小意。” 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眼睛里仿佛有什么碎了。 直到現(xiàn)在,那種驚喜到仿佛在做夢的虛幻感才算真正破除,他看著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和之前一樣會生氣會命令人的江初意,心臟重重地一跳。 它不但沒有落回到原處,反而更加劇烈地跳動起來,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撕扯著某種主人不曾宣泄的渴望。 “你沒事?!?/br> 每吐出一個字,那種真實感就會增進一分。 “我一直在找你?!?/br> 嘭咚。 “對不起?!?/br> 江初意抬眼看他,她對生物的磁場感覺靈敏,此時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賀斯昭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歉疚和悔意。 還有更深的什么,她嘗試感受了下,卻被里面洶涌的灼熱給燙了回來。 “哦……”江初意在琢磨這種感覺是什么,聲音漫不經(jīng)心。 “原諒我,好嗎?”賀斯昭低下頭,“我再也不會騙你?!?/br> 他本來想在找到江初意之后徐徐圖之,畢竟以江初意的性格,一看就不是很容易消氣,他已經(jīng)做好了長期抗戰(zhàn)的準(zhǔn)備。 總歸小意只肯讓他一個人接近,他只要誠心認(rèn)錯,加倍對小意好,總會逐漸讓小意軟化。 但是他沒想到,一見面就看見江初意身邊出現(xiàn)了了其他人。 少女神色自然地命令那個男人給自己拉裙子拉鏈的那一幕,就像一塊鮮紅的烙鐵,狠狠烙進了他的眼睛里,讓他來不及多想就直接將少女抱進了試衣間中。 這打破了他的計劃,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但是在莫名涌上的危機感中,他知道不能就這么任由江初意出去。 他第一次有了不確定的不安。 生平第一次,賀斯昭在沒有戰(zhàn)斗也沒有跑步的時候,呼吸急促起來。 他緊緊地盯著少女等待她的回答,神色緊張到有些發(fā)緊。 空間狹窄,兩人的氣息填充在整個試衣間里,彼此避無可避。 江初意沒探究出來那種陌生的感覺,回過神就看到賀斯昭的臉近在咫尺,她一抬頭,兩人的鼻尖擦過。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江初意有些癢癢,小小地打了個噴嚏,然后她睜開眼,看到賀斯昭高高大大的身軀縮在這里面,還特意為了看著她的眼睛而低下頭,看上去有種委委屈屈的架勢,不由笑出聲。 看到她笑了,賀斯昭目光有些發(fā)呆。 江初意眼珠轉(zhuǎn)了一圈,看到剛才被賀斯昭順手拎進來的袋子,用腳尖踢了踢:“這是什么?” “這都是……”賀斯昭回過神來,他慌忙移開目光,在陰暗中壓下臉上泛起的熱度,“是我剛才給你找的衣服,都是你喜歡的白裙子?!?/br> 聽到是白裙子,江初意眼睛亮了亮,立刻放下腳,想要蹲下/身去看。 當(dāng)然因為賀斯昭的礙事,她沒能蹲下。 “出去。”她瞪了他一眼,“沒看到你很擋路嗎?” 賀斯昭是心急想等她一個答案,但是他更害怕少女之前的氣沒消,反而又更加生的他氣,他猶豫兩秒,果斷打開門,讓外面的光線涌進來。 根據(jù)和江初意的相處經(jīng)驗,他選擇順著她來,這樣說不定還能多挽回一點印象分。 出門之后他先對上了陸千知的眼神,兩個男人簡略地交換過目光,都各自面無表情地扭過臉。 蘇墨走過來,帶著笑意彎下/身對江初意揮手:“嗨小意,好久不見。” 江初意理都沒理他,伸手去扒拉袋子里的衣服。 蘇墨眼睛一彎,故意晃了晃他手里的袋子:“不止昭哥那有喔,我這里也拿了不少,都是給你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