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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為答案還是不去的時候,江歷開口了,她聽到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磁性,像是清泉流過,那樣的動聽。 他說:“去,你想吃什么?” 那一刻,季謠謠覺得漫天的委屈都有了發(fā)泄的地方,奔涌而至。 不遠處的林星辰也聽到了這答案,她不知道心里該有什么樣的感覺,要說的話,她并沒有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任何的不妥地方。 情侶之所以是情侶,應該會做很多很多比這個要親密的事情。 在那些無聊的騎車過程,在學習的間隙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她已經(jīng)想象過無數(shù)次。 他們會拉手,會擁抱,甚至會親吻。 她收回視線,將心中淡淡的難過驅散開,盯著筆尖瞧起來。 考試很快就開始,又很快就結束,她以為很漫長很難熬的過程,在后來的歲月里,也被認為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小到她都想不起來里面的細節(jié)。 除了成績之外,但還是有一件事讓大家議論了一陣,一樓的飲水機給壞了,維修處的人來這里修了好幾次,每次一修好就壞掉。 學校暫時沒給買新的飲水機,一樓班里的學生就來樓上打水。 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星辰去廁所的時候,時不時就會遇上江歷。 他這段時間,總是拿著水杯喝水,旁邊站著喋喋不休的季謠謠,已經(jīng)成了學校一道風景了。 因此,二樓的接水處,總是站著很多人,有的單純是看熱鬧,有的卻是來看江歷的。 林星辰卻很少再出去,有時候接水,她和張小枚就會讓熊杰幫忙。 熊杰很好說話,他下了課還是喜歡去打籃球,或者去找老同學敘舊。 有時候,他會在課上無聊的時候,捅捅林星辰,和她說一些細碎的話。 林星辰有時候認真聽,有時候手里的題都不放下,一邊做一邊嗯嗯,熊杰和她已經(jīng)很熟悉,知道她是個什么脾氣,嘆了口氣,問出了和沈陶當初一樣的問題。 “學習真有那么好玩嗎?” 林星辰這次卻不確定了。 她也會在想雜七雜八事情的時候走神,然后不知道自己學習的意義在什么地方。 果然,這次月考的成績她有所下降,從30名降到了48名。 熊杰還在二百名左右徘徊,他見林星辰消沉,難得下課沒出去,主動問她:“要不要我陪你去逛逛???” 林星辰知道他的好意,但還是覺得和一個男生出去逛很奇怪。 這也只是一次普通的月考而已。 張小枚坐在林星辰另一邊,她這次也沒考好,但她很淡定,把卷子收拾好,又埋頭學習起來。 那天岑然來找了林星辰,兩個人在cao場上一圈圈的逛,岑然也有些不開心,一路上都沉默著。 林星辰突然想到了校花。 好像才過去不久,她就是和?;ㄔ谶@樣的天氣散步,兩個人說了很多很多,但細想起來,卻什么也不記得了。 記憶這個東西啊,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如今這個學校已經(jīng)沒有了?;ǖ纳碛啊?/br> 那年高考之后,校花給她發(fā)過一次消息,她考上了個不錯的學校,暑假也收拾收拾出去玩,很是瀟灑。 岑然終于噓了一口氣,問林星辰:“這個周末有時間嗎?一直說帶你看個好東西呢?!?/br> “有?!绷中浅近c頭,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竟也期待起來。 在周末到來之前,先一步勾起她興致的,是學校組織的籃球賽。 熊杰是八班的組織者,老王把這事全權交給了他,萌奶毒音班主任根本就沒問過這事。 熊杰在正式比賽之前,和一班約了場對決賽,班里很多女生都要去看。 林星辰和張小枚都在沉默地寫著作業(yè),熊杰本來都要起身去cao場了,又返回來問兩個人。 “jiejie們,你們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他說話一向啰嗦,語氣里帶著nongnong的哀怨,“咱們好歹已經(jīng)同桌這么長時間了?!?/br> 張小枚晃了晃手里的書:“我媽說我下次再考不到年紀前二十,就打斷我的腿?!?/br> 熊杰:…… 他看向了林星辰。 林星辰知道是和一班對決之后,就一點也不想過去了。 她不想再見到江歷。 學習成績下降的事情,林星辰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一遍遍的分析,最終還是把原因歸結到了江歷身上。 江歷這次的成績也不再是年級第一。 聽說他語文作文一點也沒寫,早早的交了卷子。 林星辰想到那天,少年瀟灑地把卷子拍在桌子上,插著口袋散漫地離開考場,連老師都只能嘖嘖兩聲。 對天才少年,大家都多少帶了些偏愛。 林星辰強迫自己不去想江歷,最終還是拒絕了熊杰。 “我也要看書,下次吧。” 下次只要不是一班,只要沒有江歷,她一定過去。 林星辰這么想著,又安靜地做著題。 她很喜歡這種,和張小枚并肩坐著,兩個人互相不打擾,卻又齊頭并進地感覺。 那天教室一直很安靜,只能聽到空調(diào)發(fā)出的嗚嗚聲,以及窗外不知名的鳥叫。 偶爾抬頭的片刻,會讓人產(chǎn)生片刻的恍惚感,仿佛世界都在這小小的筆尖。 然后,她就看到了江歷的身影,跟在熊杰的后面,踏入了八班的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