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尷尬和緊張,辛歌不由嘴角揚得更高。 半晌,祁溫賢遲疑著問:“你要我說什么?” 辛歌本著教他的態(tài)度,一字一頓:“我,愛,你?!?/br> 男人笑了一下:“我知道?!?/br> 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辛大小姐脾氣上來了:“……我掛電話了!” 祁溫賢幾乎是下意識地阻止:“別掛?!?/br> 她給了他一次機會。 但祁家少爺默了半天,又“我”了好幾次,還是沒法有樣學樣脫口說出示愛的那三個字,最后只得壓低聲音求饒:“見了面再說,好不好?” 辛歌憋不住了,捂著嘴嗤嗤地笑,甚至能想象出祁溫賢那家伙眼下因羞赧而面紅耳赤的模樣。 扳回一局的感覺,真不錯。 * 掛斷電話,祁溫賢懊喪地推了一下金絲邊眼鏡。 葷話倒是有一肚子,情話卻一句憋不出; 私下什么花樣都會,人前連牽手都臉紅。 他也不想這樣的…… 無意間瞥到珠寶店內的鏡面立柱,又愕然發(fā)現(xiàn),當真被自家老婆逼到連耳朵尖都變紅了。 身邊的導購員喚了他一聲:“先生,要不要看看鉆戒?我們家的經(jīng)典款一直賣的很好?!?/br> 觀察半天,料定店里這對貴氣逼人的母子是來選購結婚首飾的,妝容精致的導購員掛上志在必得的笑容,拿出柜臺里最惹眼的幾枚鉆石戒指。 然而,祁溫賢掃了一眼絲絨托盤里的鉆戒,便笑著婉拒:“謝謝,這幾顆鉆石太小了,我太太看不上的?!?/br> 導購員哽住,尬笑著又將托盤收了回去。 溫輕雪一直默默打量著祁溫賢,順勢戳了戳溫茹:“姑媽,你看溫賢哥哥給辛歌jiejie打完電話后臉好紅喔,估計是有戲?!?/br> 溫茹探身望了望,唇角不自覺地揚起弧度,又迅速繃直。 裹緊身上的水貂披肩,她垂下目光,又點了點柜臺里的黃貨:“那個寶寶的長命鎖,也給我包起來……” * 禮物買了,誠意也表了,結果當天還是沒能把辛大小姐請回瀾庭。 倒是不因為出了什么岔子,而是《幻想戀歌》手游項目組上個月的流水足足翻了一番,輕夢游戲總部臨時邀請幾位主創(chuàng)人員前往哲海參加團建,接受表彰的同時,順便再給其他項目組分享一下經(jīng)驗。 這種好事,付成則自然要帶上辛歌。 辛大策劃也樂得獲此殊榮。 于是,還沒下班她就挽著周瓊和阿木木上了付成則的車,結果讓過來堵人的祁溫賢撲了個空。 當晚,被拋棄的丈夫就開始用家里的“孩子”大做文章。 他獨自坐在廊廡上,拍了很多張一大一小兩只毛團子追逐打鬧的照片發(fā)給辛歌,配字:狠心mama。 剛把小白貓接回家那陣子,“原住民”貍花貓多少有點自己地盤被侵犯了的感覺,偶爾會對小白貓露獠牙,辛歌只要看到貍花貓欺負弟弟,總會第一時間上前阻止,將兩只貓分開,有板有眼地教育貍花貓什么叫“兄友弟恭”,當然,她也會教育搶食吃的弟弟,什么叫“長幼有序”。 如今她不在,兩只貓也沒人管了。 沒人管的,還有他…… 想了想,祁溫賢又拍了幾張自己西裝褲上粘有貓毛的照片,配字:狠心老婆。 辛歌看到照片后,上揚的嘴角就沒掉下來過。 她想起住在瀾庭時,成天將“結婚”圈在屋子里,兩人的衣服上免不了會粘上貓毛,每天出門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相互用滾筒粘毛器幫對方整理著裝——祁溫賢的西裝更難打理一點,她花的時間也會更長,他會按照她的指令轉身、抬手,一切處理妥當后,再轉回到正面,低頭給她一個吻。 原本她還沉浸在職場得意的喜悅中,眼下看到這些照片,倒是既想貓、又想人了。 只能認命給祁溫賢打電話。 在周瓊那副“我磕的CP又發(fā)糖了”的眼神注視下,她一語雙關地說:“周日就回去?!?/br> 那家伙果然警覺許多:“周日是回興塘里,還是回瀾庭?” 意識到溫茹這個阻礙已經(jīng)不復存在,如果自己再強行“分居”,某人恐怕真要紅著眼過來綁她,辛歌終于斂起玩心,退讓了一步:“……你要是來接我的話,那就跟你走咯?!?/br> 祁溫賢便笑了。 她接著說:“……見面之后,還記得答應過要和我說什么嗎?” 祁溫賢又不笑了。 * 兩人約好時間,決定周日在興塘里出租屋碰頭,收拾行李搬回瀾庭,順便把房給退了。 誰料,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周日下午,付成則一行回到楠豐,將辛歌丟在了興塘里老巷附近,她給祁溫賢打電話,卻得知他人在城南一家高端私立醫(yī)院。 她當時腦子就嗡了一聲,忙問他去醫(yī)院做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祁溫賢安撫了她幾句,輕聲道一句:“……沈銘飛方才找我,說沈若茴病情惡化了,我過來看看?!?/br> 辛歌急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去看她的嗎?” 祁溫賢輕聲制止她繼續(xù)往外傾倒責備的話:“我想了一下,還是不要讓你們見面了,我這邊很快就結束,你在興塘里等我一會兒,有什么想吃的嗎?我過去的路上給你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