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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 他一聲吼,抱著蘇瓷從殿頂飛身躍下。 “重華來了!重華來了!” 重華拄著法杖,從人堆里擠出來。 他麻利抓了蘇瓷手腕把脈,之后,又翻了眼皮,疑惑嘆道:“蘇姑娘這是吃了什么啊……?” “只說如何救!”蕭君楚暴躁。 重華飛快地想了想,“冰水……!快!冰水先將溫度,這么熱,再拖下去,腦子要燒傻掉了!” 一陣兵荒馬亂,蕭君楚抱著蘇瓷飛奔進(jìn)紫宸殿時,浴斛和冰水已經(jīng)有人備好。 他正要將人放進(jìn)去時,遲疑了一下。 一陣極熱,一陣極寒,無論什么樣的身體都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蘇瓷身上這么熱,驟然被丟進(jìn)冰水里,怕是會被激死。 他想了想,便要先進(jìn)冰水里去,用自己將涼氣過給她。 “狼主!”重華匆忙攔住,“狼主不可,傷身體。” 怒雪川的天狼宮里,有座雪牢,專門用來關(guān)押逆臣反賊。 囚犯被關(guān)押在里面,下半截身子是一直被埋在雪里的。 極寒,最是傷身,時間一久,再好的身子骨,也必定斷子絕孫。 人不用殺,子孫沒了,后患也就沒了,心也就死了。 “朕沒那么弱?!?/br> 蕭君楚扯了皇袍,也不管重華阻攔,先行跨進(jìn)裝了一半冰塊的浴斛,等身子徹底涼了下來,又抱過蘇瓷,與她雙雙沉入冰水中。 “狼主……”重華還想勸一下。 “出去?!?/br> 蕭君楚卸下周身內(nèi)力,任由寒氣入體,讓自己涼得如一塊冰,沉沉瞪著雙眸,將蘇瓷牢牢擁在懷中,將漸漸發(fā)紫的唇,埋入她發(fā)間,一個字也不再多說。 為什么要這么拼命救她。 他也不知道。 大概是皇位剛剛拿回來,還沒坐穩(wěn),所以,運氣不能丟吧。 他自嘲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之后,將懷中的人,再次緊了緊。 此時浸在冰水中的蘇瓷,已經(jīng)不再那么guntang,皮膚上的溫度慢慢降下來,就像一個小暖爐,又熱又軟。 蕭君楚抱著她,不知是她靠他身上的寒意來降溫。 還是,他在靠她身上的溫度來取暖。 “包子,你堅持一下……” 他嫌衣裳隔絕了兩人的體溫,索性幫她和自己全部去了。 肌膚貼著肌膚,人糾纏著人。 “包子,你不能有事,朕……,朕在山頂,還有話沒跟你說完……” 他抱著軟綿綿昏睡的人,吻她的發(fā)絲,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耳畔,再吻她的唇。 水下的手臂,在冰塊間穿過,將滑膩而guntang的身體,向自己抱緊,再抱緊。 冰水慢慢消融,蕭君楚整個人被浸透了徹骨的寒意,可小腹中卻如有一團火,將人焚燒地焦灼。 “包子,朕答應(yīng)你,只要你活著,想要什么,朕都給!” “包子,你不是想做寵妃嗎?朕答應(yīng)你,從今以后,只寵你一個人?!?/br> “包子,你想吃什么,朕都可以做給你吃啊?!?/br> “朕會很多事情,都可以哄你開心,可你都還不知道……” “包子,朕以后再也不欺負(fù)你,再也不罵你,再也不恐嚇你……” “蘇包子……” - 蘇瓷再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不認(rèn)識的地方。 巨大的床,落著黑紗帳,目光穿過一重重挽起的黑沉錦緞帳子,偌大的屏風(fēng),擋了深深的宮室,仿佛一眼看不到盡頭。 床架子上,整整一面,雕了氣勢磅礴的龍。 周圍,有種淡淡的蜜香,沁人心脾,好像在哪兒聞過。 哦,還是上等沉水香的蜜味。 找玉璽的時候,對這個味道太深刻了。 她又茫然看向外面。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層帳,七重門,七進(jìn)七出啊。 這得是多大的床。 再看看頭頂?shù)拇布茏印?/br>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九升龍。 她記得以前在那本書上看過,升龍,只有皇帝才能用。 九條升龍,九五至尊…… 龍床?。?! 蘇瓷嚇得騰地坐起來! 她已經(jīng)被冷宮那張散了架的龍床折騰地,心理陰影無限大了! 這輩子都不要再沾這種東西的邊兒! 她爬起來就要下床,被立在屏風(fēng)兩側(cè)的宮人發(fā)現(xiàn)了。 “蘇姑娘醒了,快去稟報陛下?!?/br> 第76章 真正的帝王,他來了 兩個宮人,一個出去,另一個喜氣洋洋上前拜見。 “奴婢蕙蘭,拜見姑娘。蘇姑娘總算醒了,可喜可賀!重華先生說,您只要今日能醒來,便是無礙?!?/br> 【我怎么了?】 蘇瓷的嘴張了張,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來,喉間只有極為艱難的一點點奇怪聲音。 蕙蘭安慰道:“姑娘不要急,您的嗓子被傷了,只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過陣子就沒事了?!?/br> 原來是失聲了。 可怎么會睡在這里呢? 蘇瓷不太記得從冷宮出來后的事,但是確定,龍床絕對不是個好地方! 她想下來。 又被攔了。 蕙蘭又道:“皇上說姑娘若是醒了,不可以到處亂跑,必須躺著好好休息,等他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