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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我知道你在怪我,其實我……”她垂下漂亮的睫毛,“其實我昨晚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她臉上被蘇瓷咬出血淋淋的牙印,燙傷的雙手,已經(jīng)給人草草上過了藥,被鎖鏈綁縛著,兩手特意無力地一顫。 “我與謝無極的確有了婚約,可是……” 她欲言又止,還想自己以為的方式吊著他,全然不顧自己此時此刻是什么處境。 她有足夠的自信,蕭君楚無論什么時候,到最后都是舍不得傷她的! “寂夜,呵,好吧,你……,贏了,你終于得到我了……” 她虛弱地抬眼,人被掛在刑架上,望著他的目光,卻如神女垂憐。 蕭君楚忽然就想明白了。 案臺上這一排花了重金,請名匠大能精心打造的拆人刀,用在這個女人身上,實在是污了好刀。 他若是扒了她的皮,沾了她的血,便是污了自己的手。 “是啊,朕……,贏了……” 蕭君楚如她的愿,上前半步,立刻就從她眼中看到了毫無意外,勝券在握的得意之色。 他淡淡一笑,將那一步又退回,之后漠然轉(zhuǎn)身,離開,全然不顧身后,白月薇眼神慌亂,卻依然篤定他會回頭。 可是,門終究關了。 暗牢中氣息轟地一蕩,原本燃著十數(shù)只火把的暗牢,霎時間陷入一片死一樣的黑暗。 只有入口那道擺滿骷髏的墻壁,一顆顆白骨,泛著幽幽熒光。 “寂夜……,寂夜……?寂夜……?。。 ?/br> 白月薇依然不相信自己的拿捏竟然會弄錯。 她已經(jīng)被大火熏啞了的聲音,從不確定到終于想明白現(xiàn)實,在黑暗中崩塌了般地哭喊: “寂夜,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里!你聽我說,我心里一直有你,我其實最在乎的,一直都是你!寂夜……你放了我,你放我出去啊!寂夜……,你不是一直喜歡我的嗎?寂夜!你得到我了!我是你的!寂夜……?。?!” 惡心! 蕭君楚聽得耳朵難受。 “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準打開這扇門。”他吩咐左右守衛(wèi)。 一個守衛(wèi)因職責所在,壯著膽子道:“啟稟陛下,暗牢這段時間一直空置,好像……好像生了窩老鼠,近日宮中動蕩,我等罪該萬死,還不曾清除……” 蕭君楚眉梢一挑,贊許地看了他一眼,“待會兒下去領賞?!?/br> 第81章 還有誰覺得朕會斷子絕孫? 蕭君楚說著,用戴著手套的手,將鐵門上的鐵鏈連同鎖頭,擰巴擰巴,用力一攥,當場攥成一只皺巴巴的鐵坨,再也打不開了…… 守衛(wèi):…… 蕭君楚終于心曠神怡,轉(zhuǎn)身悠然離開。 希望美麗、神圣、高貴的白月薇,在被老鼠吃干凈之前,能夠想明白。 他曾經(jīng)對她的仰望,只是將她當成去世母妃的替身,多看一眼,多一分敬意罷了。 可惜,她從來都不曾珍惜這份得天獨厚的饋贈,甚至還心存了不該有的妄念,那如今,就要承受上天賜給她的懲罰。 - 蘇瓷獨霸龍床一.夜,轉(zhuǎn)著圈兒睡。 再醒來時,已經(jīng)覺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暢。 這副身子,自幼經(jīng)過闕浮生的精心調(diào)養(yǎng),非常人可比。 之前啃掉的半株千年大靈芝,三分藥力用來與白月薇互毆,三分被蕭君楚用冰水抵消,剩下的一部分,則經(jīng)過這一天一.夜,被她徹底化為己用。 如今下床,走路都覺得腳底生風。 她請蕙蘭幫忙簡單浣洗梳妝,就惦記著臨走之前去看一眼瑪瑙。 瘋批既然已經(jīng)答應放她走,那便不當面辭行也罷。 免得他反復無常,忽然又后悔什么的。 她不能說話,寫的字又是必定沒人能看懂的,于是就在首飾匣子里翻。 蕭瘋子貼心,安置龍床的時候,命人給她在臨窗處開了一個里間用來梳妝更衣,再用幾面畫屏隔了,備有偌大的紅木妝臺。 那八扇雕花窗子若是打開,便可見滿園春.色。 若是合上,便是屬于她一個人的一方空間。 紫宸殿大,大得一眼望不穿。 所以,所謂的小小里間,也與富貴人家小姐的閨房差不多大小,而且五臟俱全。 此時,妝臺上,地上,架子上,各色各樣的首飾,都是昨天從國庫里搬過來的,還沒來得及分類整理收納。 蕭君楚也不知蘇包子喜歡什么樣的,訂制的一時之間也沒那么快,就命人一箱子一箱子,但凡他有的,全都弄來就是。 總之,瘋批是下定了決心,偌大的皇宮,偌大的天下,今后只供養(yǎng)這一個肯舍命為他護住玉璽的女人,珠寶首飾這類小事,自然是隨她喜歡,怎么樣都行。 蘇瓷在成堆的珠寶里翻了又翻,總算找到只相對不入流的瑪瑙鐲子,便對著蕙蘭用力戳這鐲子。 蕙蘭極度乖巧,居然懂了。 “姑娘是要問瑪瑙傷勢如何?” 簡直太聰明了! 蘇瓷一拍大.腿,給她點了個贊! “等瑪瑙傷勢好了,就來拜見姑娘?!?/br> 蘇瓷連忙擺手,朝門外比比劃劃,【我去看她!我想她!】 蕙蘭為難,“皇上有旨,蘇姑娘不能隨便離開紫宸殿?!?/br> 瘋批果然是留一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