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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寂寞,好冷。 如果十歲那年,她沒有挺身而出,替哥哥走進(jìn)蠻人的囚籠,如今,會不會有資格對他說一聲“我好喜歡你”?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又在心里暗暗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當(dāng)時,如果你不站出來,被蠻人帶走的就是哥哥。 哥哥如果落在了蠻人手里,根本沒有活路。 而他如果沒了。 后來的日子,又有誰能保護(hù)她,誰能救她,誰能讓她活到現(xiàn)在,坐在這日光下? 不知不覺間,瑯琊眼角有些濕潤。 她倔強的用衣袖將眼角不爭氣的淚光擦掉,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大步回去。 她本就生得光芒四射,又身量極高,走在哪里,都是一道光彩奪目,是無人能輕易企及的張揚艷麗風(fēng)景。 …… 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去的馬車,拐了個彎,消失在視野中。 那瓶將軍血被丟出窗外,燦紅的酒漿,濺了一地,香氣四溢,卻轉(zhuǎn)身間沾染了塵埃,如一灘血污,令人不忍直視。 官城錦一陣心疼,十分不明白,“師尊啊,怎么扔了?那可是全大燁最好的酒。” “是嗎?” 闕浮生這一聲問,嗓音有些飄忽。 第181章 有勞蘇姑娘幫朕更衣 這東西喝了,會令人上癮,以闕浮生的修為,如何不能察覺? 他已經(jīng)上癮了。 若是再放任下去,他不知道還能自控到幾時。 闕浮生理了理衣袖,端然坐定。 “小八,你這半年多,一直侍奉在為師身邊,十分辛苦,不如,回上華京,在你父親身邊盡孝一段時日吧?!?/br> “啊?”官城錦一陣緊張。 師尊這是嫌棄他伺候得不好了? 但是回家太慘了,不想回去啊。 不但要應(yīng)付那些京城公子哥,每日對著教書先生那雙死魚眼,還要不斷被娘催促婚事,相看許多姑娘。 最重要的是,老爹一定會每日拎著耳朵,問他一百次,九meimei騙走的四百萬兩到底何時能還。 “師尊啊,我……不急回家,我爹又不想我,我娘也不缺我一個,我還是陪著您吧。要是連我都走了,驚鴻巔只剩下您一個人,多寂寞啊……” “為師不回驚鴻巔了?!标I浮生忽然另外有了打算,他挑開窗簾,望向車外街市的繁華。 “不回了?那您去哪兒?” “去給小瓷尋把趁手的劍。”提起蘇瓷,闕浮生的目光終于變得溫柔,“她越來越有本事了,可惜一直沒有趁手的兵器,我這個做師父的,總該為她籌謀一下?!?/br> 官城錦打心眼兒里替九meimei高興,“師尊打算替她去哪里尋劍?” 闕浮生目光轉(zhuǎn)向他,還帶著之前提及蘇瓷時所蘊的溫柔的光,“鴉九娘死后,曾留下一把鴉九劍,應(yīng)該是這世間適合女子佩戴的第一劍了……” 馬車緩緩出城。 方才將軍血被丟下的地方,長靴踏在那一灘殷紅之上。 蕭君楚掌心端著一包點心,偏著頭,懶懶斜睨著闕浮生車馬消失的方向。 連城經(jīng)過上次爆炸后,其余三座城門封閉,只有南門一處進(jìn)出。 這條街,是出入城的必經(jīng)之地。 他從外面巡視回來,特意屏退護(hù)衛(wèi),親自來這城中的糕點店,想給蘇包子買了點好吃的軟酪?guī)Щ厝?,哄她高興。 卻不料,看到了這一幕。 小丸子從旁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道:“陛下,這……?” 蕭君楚目光沉沉,鼻息里輕哼一聲,轉(zhuǎn)身上馬。 “沒人熬得過將軍血。” 闕浮生太過強大,又對蘇瓷的念想不明。 最重要的是,牙牙喜歡他。 這種人,注定充滿變數(shù),要么把握在掌握之中,要么,除之,沒有第三條路。 這晚,蕭君楚又泡足了藥浴,時辰已是二更天。 他披落著長發(fā),滿身藥香,夏日的寢衣,是極其輕薄的黑色絲袍,領(lǐng)口敞到一半,露出一半胸.前的傷口,腰間只用一條滑滑的衣帶,慵懶系著。 人立在床邊,垂眸看了一會兒已經(jīng)睡成小豬的蘇瓷,才在她身邊躺下。 “包子,明晚,你打算怎么上了朕?” 蕭君楚鼻息間輕輕一笑。 摸過她的小手,將腰間衣帶塞進(jìn)柔若無骨的掌心,幫她拿好。 之后,輕輕一拉。 絲袍潸然滑開了。 他轉(zhuǎn)身,將睡得一無所知,軟綿綿的人撈入懷中,用絲袍與自己一同裹了,在她耳畔輕輕啄了一口,壓沉了呼吸。 “朕的耐心,也只夠等到明天晚上了……” - 第二天,大日子終于來了。 蘇姑娘要上皇上。 重華一大早就交代下去,今天晚上,只要皇上進(jìn)了蘇姑娘的屋子,在他自己出來之前,不準(zhǔn)發(fā)生任何突發(fā)事件,更不準(zhǔn)任何人打斷。 整個別苑做好了最嚴(yán)密的防控。 就算是天崩地裂,也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崩,再裂。 總之,任何人,任何事,都絕對不準(zhǔn)許打擾皇帝被“上”。 就連蕭君楚的最后一劑藥湯,到了黃昏時分,也被小丸子安排好,搬去蘇瓷房里泡。 蘇瓷:…… 瞅瞅外面,天還沒黑呢。 雖然,她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大天,把自己洗得又白又香,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