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啊……”

    她儼然還不知道自己臉上正泛著不自然的紅，身體早也不是自己的了。

    譚思古摸了摸她的臉又摸摸她的額頭，眼里泛了一層擔(dān)憂，怕她是吃紅豆糕吃壞了肚子，又問她：“沒覺得哪里不舒服？”

    這會兒沈灼哪還覺得到胃脹，比起他給她造成的心理壓力，這些都不根本不算什么！

    她推了下譚思古，扯謊說：“你別壓著我，壓著我就難受……”

    譚思古聽了，就躺回去，仍看著她。

    “如果真不舒服，就說不來，身體上的不比別的?！?/br>
    “知道了……”沈灼佯裝打了個哈欠，低聲說，“我困了，睡吧……”

    “……嗯?！弊T思古看她真的閉了眼睛，便伸手把燈重新關(guān)了，躺回去。

    第二天他卻早早起床，收拾好了，溫聲把沈灼叫醒，沈灼迷迷糊糊看了眼時鐘，才七點(diǎn)。她昨天睡得晚，早上眼睛都睜不開，心情也不好，抬手甩開他，就繼續(xù)睡。

    譚思古看她這樣，想想還是不叫她了。

    他去公司，留了話給劉姐，讓她帶給沈灼。

    睡到九點(diǎn)鐘，沈灼才算睡過來困，起床就聽劉姐說：“小沈，譚先生說讓你收拾一下，今天要去醫(yī)院做檢查。等會兒他過來接你。”

    去醫(yī)院做檢查這事兒，王嘉禾也特別囑咐過的，今早譚思古專門打了電話給王嘉禾，報備一下。他做事向來穩(wěn)重，面面俱到。

    沈灼上午在家里吃了點(diǎn)東西，等到了譚思古。

    譚思古開車，路上他們也沒說什么話，醫(yī)院并不遠(yuǎn)，一會兒就到了。

    按照各種項目，沈灼一一做了檢查。

    譚思古對醫(yī)生說了他的擔(dān)憂：昨天沈灼吃了紅豆糕，到晚上就覺得不舒服，會不會有什么事？

    沈灼在旁邊忍著，下定決心：真實(shí)原因她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

    醫(yī)生耐心答復(fù)譚思古說：“可能積食了，以后一次別吃太多。檢查都做了，沒多大問題，胎兒情況目前也還算穩(wěn)定，不過頭三個月還是要注意一下，下次來再詳細(xì)看一下吧?！?/br>
    做b超時，拍了照出來，一團(tuán)黑影中，一個白色的小點(diǎn)在中間。

    是胎兒的心臟。

    譚思古拿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

    沈灼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他是真的很愛這個孩子，也很希望他能夠平安出世……那她呢？

    葉真卿說那是一個生命，留在她肚子里的，小小的像個胚芽，她給他營養(yǎng)，孕育他成長。他有心臟的，血脈相連，會動，會成長。她能感受到。

    是的，她感受到了……并且感到神奇。

    沈灼問譚思古想不想知道是男是女，下次來跟醫(yī)生說一下，可以看的。

    王嘉禾對此似乎很在意，老早就知會過沈灼。沈灼原本沒在意，但昨天劉姐說了那些話之后，她突然也往這方面想了些。

    不想，譚思古卻說：“不用知道。我說了，都一樣是譚家孩子。你開始cao起這個心了？”

    沈灼對他笑笑，她穿的厚，她的嘴巴被圍巾擋住了，譚思古只看到她眼睛彎起來，像一對月牙，慢慢說：“不是，只是想說，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醫(yī)院檢查，我想老爺子跟我媽應(yīng)該都希望是個男孩兒……”

    譚思古等她走上來時，把手從兜里抽出去，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沈灼沒想到他真的下手，“哎喲”叫了一聲。受驚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譚思古的聲音有些低沉，道：“你呢？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沈灼一怔，躑躅道：“我……都喜歡……”

    她說的也算實(shí)話，現(xiàn)在，也只是才有那么一會兒真切的感受到肚子里的小東西，要她說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還真不好決定……

    然而譚思古聽她這話，不由彎了唇——

    她說都喜歡，是喜歡的就好……

    臨走時，沈燁下來了，穿著白色的大褂，特別像回事兒。

    他對沈灼說：“媽讓你們中午去西華吃飯！早上接到姐夫電話時，她就在想中午給你們做什么好吃的，你們現(xiàn)在就走么？”

    沈灼說：“走，你也一起吧！”

    沈燁撓撓頭，叫了譚思古一聲“姐夫”，就跟著坐上了車。

    沈灼在后座，看著駕駛室的譚思古和副駕室的沈燁聊天，多是沈燁說。

    聊工作，聊醫(yī)療現(xiàn)狀，聊領(lǐng)導(dǎo)意見，譚思古畢竟年紀(jì)大，也在事業(yè)部門混過，給了沈燁一些意見。沈燁是王嘉禾的心頭rou，掌中寶，和沈灼不一樣，他自小是被寵著長大的，萬幸的是，沈燁自己也知道上進(jìn)，不但沒被養(yǎng)成媽寶，反而格外獨(dú)立，少年老成，做事比沈灼不知穩(wěn)重多少。

    但不知為什么，少年老成的沈燁在譚思古面前卻像個學(xué)生。

    沈灼覺得，實(shí)在……丟臉！

    沈燁正說到過段時間要發(fā)表論文的事，沈灼在后面敲了他一下，說：“你這些問題怎么不問你導(dǎo)師??？”

    沈燁捂著腦袋，皺眉：“劉教授忙著呢，哪有空跟我說這些東西，這些，多是讓我們自己領(lǐng)悟！”

    沈灼笑：“那你這聰明腦瓜兒怎么不自己領(lǐng)悟啊，一上車就嘰里呱啦得煩人，車都不好開了！”

    沈燁也笑開了，瞧著譚思古說：“姐夫你看沈灼吧，她這兒正擔(dān)心我一直跟你說話煩著你了！我媽就常說，生女兒，嫁了人，就是潑出去的水！絕對的，她已經(jīng)是你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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