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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道拿出支票夾,寫了一張六位數(shù)的支票交給沈灼,“這是我給的價格,你們可以先看看?!?/br> 當(dāng)年畢業(yè)展覽之后,她有不少同學(xué)的畫作被人拿去拍賣,也能賣個好價錢,唯獨(dú)她的。人像本身就難出手,更何況她技藝不高,內(nèi)行人根本不屑品賞。 半年前因著譚思古的一個不尋常的眼神,她故意拿十萬塊坑害他來度畫廊危機(jī),卻不想他也是個精明的,騙不著。那就算了。 今日,有人為她這幅畫標(biāo)上了個這樣的價格,實在讓她受寵若驚。 諸躍然原本已準(zhǔn)備好說辭了。 類似“齊總,這畫對譚太太意義非常,不外賣的”這樣的話,她信手捏來,然而卻見沈灼接過了那張支票,一動不動地看著上面的數(shù)字。 姓齊的見此,眼中漾出欣喜,“譚太太……你看,行么?” 沈灼靜默片刻,隨即道:“齊總,我確實沒想到竟然有人會要我的那幅畫。我很想知道,您買那幅畫,到底是要送給誰?” 姓齊的游移不定:“這個……譚太太如果真想知道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但只怕到時候,您太尷尬……” 沈灼低低笑了一下,“那不如你告訴我……他為什么想要這幅畫好了……” 姓齊的更是顧忌,他躑躅道:“譚太太,我只知這中間的部分干系,實在不敢妄言啊……倒不如這樣,晚上我在城郊葉湖山莊定個位置,請譚太太前去赴宴,我們好好談?wù)勥@幅畫……”他看了眼諸躍然,接著說,“到時候諸經(jīng)理就好好替我安排一下前頭我們談好的那些畫,您看行不行?” 這話內(nèi)里的意思,沈灼聽出來了,諸躍然也聽出來了。 沈灼仿佛被人當(dāng)頭一棒,頭腦暈乎乎。 晚上……葉湖山莊……來人會是誰?她知道。 諸躍然說:“沈灼,你不該去?!?/br> 沈灼說:“我要去?!?/br> 諸躍然凌然道:“我跟你一起!” 沈灼說:“姓齊的沒讓你去?!?/br> 諸躍然根本不聽:“我憑什么聽他的?我就要去!沈灼,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沈灼沒再辯駁。 是的,諸躍然說對了。她不該去,但她要去,她要去見見那人。 理智再清晰,也終究比不過九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和她此刻揉憋在心口的怨氣。 不,僅憑那口怨氣就足以支撐她做出任何事,不計后果的! 所以她也不能不讓諸躍然去,最起碼,在她把自己往絕路上逼迫的時候,能有人拉她一把,也不至于到時候死無全尸…… 葉湖山莊,七點(diǎn)鐘。 她猜的沒錯,他果然來了。 他走來時,就像電影里的男主角出場的畫面,鏡頭推慢,她注視著他,想看透那些包裹在他眼睛里的情緒,那雙明媚的雙眼,還有他清寡的薄唇,從來沒騙過她,以至于她以為一眼就能看透,但現(xiàn)在,她開始不相信。 并不是不相信他了,而是不相信自己。 說來也許是她錯了,是她任性自大,以為他可以從一而終的愛她? 鋪陳著金紅色線編制的桌布下面,沈灼的雙手糾纏在一起,服務(wù)生將衛(wèi)渠領(lǐng)進(jìn)包間門,他穿了件黑色翻領(lǐng)大衣,圍巾掖在領(lǐng)口,露出褐色格子的邊。他步伐很大,兩步走來,在她和諸躍然對面穩(wěn)穩(wěn)坐下來。 隔著一張桌子,他們離得不遠(yuǎn)。 他開口說話,聲音卻像從遠(yuǎn)方飄來的,“來多久了?” “沒多久。”沈灼這樣以為,但當(dāng)她開口時,她才知道,并不是距離的問題,因為連她的聲音也顯得飄忽不定,遙遠(yuǎn)不清。 是她耳朵出了問題。 諸躍然個話嘮,今天決定做回啞巴。 她來,不是來摻和事兒的,是來為給沈灼鋪墊后路的。 她抱著手里的杯子,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有看到衛(wèi)渠一樣。 衛(wèi)渠也沒注意她,他一直看著沈灼,眼神淡淡。 他對沈灼說:“你知道是我。” 沈灼慷慨道:“我知道是你,也沒幾個人……知道我那幅爛畫?!?/br> 其實她是想說:也沒有幾個人能看得上我那幅爛畫。 改口的原因是,她突然不能確定了——他到底,還能不能看得上她那幅畫。 看不上?那他為什么要?也許是為了祭奠被他抹殺的九年的感情? 在一家極具風(fēng)味的高檔酒樓里坐著,不點(diǎn)些菜實在不妥。 沈灼自作主張,叫人拿來菜單,翻菜單的時候,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為了不讓人察覺,她翻得很快,一邊翻一邊說:“這里有什么好吃的?有沒有推薦???魚呢?哪個魚好?” 聲音瑟瑟,荒腔走板的,像不是從她口里跑出來的。 諸躍然看不下去,奪過來對服務(wù)生說:“來份清蒸鱸魚,素炒黃花菜……” 她吧啦吧啦點(diǎn)完,沈灼腦子也沒跟上,瞧啊,她帶諸躍然來,還是帶對了。 上菜的空閑,先上了一壺桂花茶。 衛(wèi)渠忍了不少時間,他給諸躍然倒了杯茶才說:“躍然,我想跟沈灼說幾句話。” 諸躍然沒喝他倒的茶,她揚(yáng)唇冷笑說:“說啊!你說,我就坐在這里,不插嘴,其實我也不想聽,但我走不成,你說對吧?畢竟現(xiàn)在沈灼也不是一個人,她是別人家老婆,這里出入都是名流,有個人看見了,說不定還以為我是那金/瓶梅里的王婆,給人狼狽為jian牽線搭橋,雖說沈灼是正經(jīng)人,那也不合適呀!我這也不是多管閑事,而是良心上過不去。就這樣,你繼續(xù)說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