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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不夜城,最是晃眼。 此番到場的幾位,都是業(yè)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另還有一名女性,是拍賣行的經(jīng)理。 幾人都是真正的文藝人,選的地方是一家極富特色的法國餐廳,連喝個酒都是分外講究的。紅葡萄酒配什么菜,白葡萄酒配什么醬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沈灼不能喝酒,抱著杯鮮榨果汁看著他們眼饞。 外出機(jī)會多了,沈灼的電話有時會帶著。 聽聞了沈灼的介紹,諸躍然電話里對她說:“這種場面,讓我想到了一個人?!?/br> “誰?” “任世語??!” 沈灼噎了一下。 諸躍然說:“我看吳宵對她挺有意思的,我倒沒管,只是看她自己的造化。吳宵也不是一般人對吧?” “那倒是……” “如果她真要是被吳宵帶走了,也是省事兒了?!敝T躍然嘟囔了一句。 沈灼一怔,叫了她一聲,“躍然。” “嗯?怎么了?” 沈灼停下來,想了想說:“嗯,沒什么,沒事……” 諸躍然聽出來她的苗頭,在那邊頓了頓,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看出來那姑娘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 諸躍然說:“前段時間你倆之間那種微妙氣氛,以為我沒看出來呀?只是我當(dāng)時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后來你出事,我才算是看出來點(diǎn)兒苗頭。不過沈灼,你也不用擔(dān)心,你家老譚不是一般人,他那樣的墻角不好挖,你就安心生孩子吧!” 沈灼笑說:“我也想跟你說,我是信任他的……其實(shí)那段時間,我一直很怕他看到陳碩跟我有接觸,會誤會我……但他什么也沒說,所以我也選擇相信他——非常相信他!” 最后五個字,說得無比堅定。 好像是在給自己下一個很大的決心…… 諸躍然笑:“你這是干嘛啊?秀恩愛秀到我這里來了?我可也是有老公疼的好么!” 沈灼赧然道:“我不跟你說了,我要進(jìn)去了!” 諸躍然那邊笑聲更放肆,“好好好,快去吧,陷入幸福漩渦的譚太太!” 沈灼回去時,餐桌前多個人。 混在一眾西裝革履中,若不是個頭出挑也不會太顯眼。 沈灼走過去時,吳宵立刻介紹說:“可算是等到你回來了!快來認(rèn)識一下,這位就是我來之前跟你說過的張亞齊。張先生,這位是沈小姐?!?/br> 沈灼與那高個子的男人握手,“您好,我叫沈灼?!?/br> 張亞齊殷切道:“久仰沈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如我想的一樣,是個美人!” 沈灼微笑道:“我這個身子,張先生還說這種話,別人都不信的?!?/br> 張亞齊放聲笑道:“怎么會不信啊?讓在座的各位來評評嘛,不美么?” 其他人笑著迎合,場面一下就熱起來了。 而后,張亞齊遞了名片給沈灼,幸好之前王嘉禾也給她印了些,讓她出去時帶著。 這會兒換了名片,沈灼也沒仔細(xì)看,隨手塞進(jìn)手包里。卻是吃飯過程中,聽張亞齊和別人聊天時談及的事情,才慌忙又拿起來張亞齊的名片看了眼。 當(dāng)下,沈灼趁著張亞齊正談及他的畫廊時,問他說:“張先生,您現(xiàn)在盤下的這間畫廊,以前的負(fù)責(zé)人是不是叫王允?” 張亞齊看向她,“是啊,沈小姐認(rèn)識他?” 沈灼苦澀一笑——何止認(rèn)識! 她問道:“張先生跟王先生是朋友么?不知道王先生現(xiàn)在在哪兒高就?” 張亞齊擺手說,“我們也不算認(rèn)識,只是在接盤畫廊時有過幾次接觸,如今王先生應(yīng)該是去了武城吧?具體我倒是不清楚呢。沈小姐跟王先生是怎么認(rèn)識的?” 沈灼咬緊了后槽牙,面上笑道:“我跟王先生是因為買畫認(rèn)識的,王先生那個人……眼光可真是獨(dú)到的很!” 張亞齊一時沒聽出來她話中含義,應(yīng)說:“真是這樣的話,那我還真的要跟王先生再聯(lián)系一下才好!” 夜深后,晚宴要散,走前沈灼到衛(wèi)生間撥通了諸躍然的電話。 電話接通,諸躍然那邊清脆的應(yīng)了一聲“喂”。 沈灼立刻道:“躍然,那個騙子……我找到他了?!?/br> 諸躍然似乎還沒回過來神,她遲疑道:“誰?哪個騙子?” “一年前,騙我們買了假畫的那個人!躍然,我找到他了!” 諸躍然終于才緩過來,吞吞吐吐地問她:“你是……是怎么找到的?” 沈灼把晚上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諸躍然聽過,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都說這個圈子小,原來是真的……” 沈灼說:“我回去就再聯(lián)系那個張亞齊,讓他引王允出來,我們報警,立刻就能抓到他!” 諸躍然猶豫片刻,說道:“沈灼,這件事都過去一年了,要不,我們……算了吧?” “算了?” 沈灼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諸躍然:“你說我們算了,不追究他了?” 諸躍然吸了一口氣,說:“對。那個混蛋雖然騙了我們錢,但是那段困難時期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現(xiàn)在都過得挺好的不是么?不如……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呢?” 沈灼仍是不確定:“躍然,我怎么覺得你不像你???這是你會說的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