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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疼……媽,我的身體好像被人拆卸了一樣,好疼…… 沈灼因?yàn)楫a(chǎn)后身體虛弱,一直發(fā)燒,臥床兩天,米水不盡,眼窩都凹進(jìn)去了。 第三天,她堅(jiān)持起床,換上王嘉禾從家里帶來的衣服,抱著孩子,去了南區(qū)殯儀館。 這天天氣一直不好,她和孩子不能見風(fēng),都穿著外衫,撐著傘。 坐在車上,沈灼膝蓋開始疼,小譚久在她懷里哇哇地哭。 孩子的哭聲比這天氣還要讓人焦慮,沈灼一遍一遍哄她,可是沒用。 生來第一次,她嘗到了做母親的不易,也是第一次,她真正的從王嘉禾身上體會(huì)到她的心疼。 王嘉禾替她抱過譚久,一邊哄著孩子,一邊說:“別哭,你開始做月子了,哭多了傷眼睛……” 沈灼聽了她的話,可等到殯儀館,被她強(qiáng)忍在心里的悲痛還是如洪水猛獸一樣涌了出來——尤其是在看到墓園里,正帶著白色的胸花,接待來賓的譚思古。 來人太多,他需要應(yīng)酬,一刻不能停。 遙遙的,她看到他眼底的青黑,可見他這幾日過得有多么辛苦…… 沈灼一直沒有機(jī)會(huì)和他說上話,后來是肖助理帶她和孩子到園區(qū)的殯儀館看了譚耀城的遺容。 老爺子安靜地躺在那里,面容安詳,像睡著了一樣。 小譚久很奇怪,自進(jìn)來殯儀館之后,就沒再哭過。 此刻她躺在沈灼懷里,眼睛還沒睜開,嘴巴吐著泡泡,竟是這樣安靜。 王嘉禾陪著沈灼,對老爺子說:“老爺子您看,這是您的曾孫女……多可愛的孩子啊,您在天之靈,要保佑小久健健康康地長大……沈灼,跟老爺子說句話吧?!?/br> 沈灼張張口,說不出話來,終于能開口的時(shí)候,已是泣不成聲。 追悼會(huì)即將開始,譚思古先一眾人到靈堂,走到門前沒有進(jìn)來。 他倚在門邊,抬眼,低聲說:“媽,你和沈灼去后面休息吧……” 王嘉禾帶著沈灼,對她說,“對,你還有些低燒,前面就別應(yīng)酬了?!?/br> 沈灼執(zhí)拗著,沒有從,她抱著孩子到他跟前。 譚思古的眼睛跟著過去,定在睡著的孩子臉上。 沈灼看到他唇邊輕輕彎起,然后說:“平安就好?!?/br> 四個(gè)字,幾乎讓沈灼熱淚盈眶。 他伸出一只手指,摸了摸孩子粉團(tuán)的小手,再說:“去吧,去休息吧?!?/br> “我要留下來……”沈灼看著他,堅(jiān)定道。 譚思古一怔,無奈一笑,“會(huì)累?!?/br> 沈灼心底酸澀。 會(huì)累,她知道,他更累。 追悼會(huì)進(jìn)行了兩個(gè)小時(shí),午后封棺,長車隊(duì)伍到火葬場,再將骨灰葬入墓園。 碑前花叢中,挽聯(lián)無數(shù)。 隨行的有幾個(gè)年紀(jì)很大的老人,皆是公司老董事,憶起當(dāng)年與老爺子打江山,又想到自己也已半只腳入土,不由老淚縱橫,唏噓嘆息。 等結(jié)束時(shí),終于下了雨,下得暢快淋雨。 沈灼終于也到了極限,再最后一刻,安睡在車?yán)铩?/br> 醒來之后,她又回到了醫(yī)院,手臂上掛著針,冰涼的液體正源源不斷的注入她的身體。 她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腦袋里空空蕩蕩。 后來她想,譚思古在哪兒? 譚思古正與公司董事吃晚餐,說是吃晚餐,氣氛卻不好。 一來公司近來狀況不佳,二來老董事長西去,主心骨一下被削掉了一半,如今能指望的只有譚思古了??伤彩菨M身是傷的病人。 飯桌上,譚思古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一杯一杯得喝著酒,旁邊人看到了,想勸,卻被別的人攔住,“算了,讓他喝吧……他心里更難受……” 是誰說的酒是穿腸毒藥? 譚思古可覺得酒是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酒精正在一寸一寸得麻痹他的神經(jīng),讓他可以不管不顧別人的眼色,可以不記得那些難過的事情,可以帶他到困乏邊緣…… 散桌的時(shí)候,譚思古有些走不穩(wěn)路了,他卻站起來,對在座的所有人說:“你們——如果相信我,我譚思古一定不會(huì)讓你們失望!這一劫過了,往后,mt將會(huì)成為北城……不,是整個(gè)華東地區(qū)最大的百貨店!” 眾人面面相覷,片刻之后,譚思古搖搖晃晃地離去,眾人才回神過來,只覺得心底正有一股熱血要沖上來! 雨不斷地沖刷著這座城市,翻滾著泥土的味道。 譚思古走出包廂后,就聽到后面有人叫他—— “譚先生,譚先生……” 女人的聲音格外矜持,卻帶著淺顯的驚喜和雀躍。 他步子沒停,女人快步追上來,到他面前,微微喘著氣說:“好巧!譚先生,竟然在這里遇到你!” 他看著她,醉眼微瞇。 任世語聞到他身上夾著酒氣的男人味道,心里翻江倒海。 從外面頂著雨傘的肖助理跑過來,看到任世語稍有驚訝,隨即似乎想起來她是誰,便道:“任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這里和朋友吃飯,我的朋友已經(jīng)走了,我還有些事,所以到現(xiàn)在才走。”任世語說。 這時(shí)譚思古慢慢道:“車子開過來了么?” 肖助理忙道:“開過來了!可是……雨太大,代駕說要過半個(gè)小時(shí)才到——” 看譚思古蹙起眉頭,肖助理小心翼翼說:“早知道我就不喝酒了,估計(jì)得要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