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莫名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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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雖不明,事實是無法回避的,那就是,沈涵凈對俞宛秋真的有很深的敵意。 主子的喜惡,貼身丫頭最清楚,主子們還要注重禮儀,維持表面的和諧,丫頭就沒那么多講究了,心里有什么就直接表現(xiàn)出來。所以才上了幾天學(xué),知墨便和沈涵凈的陪讀丫頭燕兒吵了起來。 起因是這樣的:知墨和程綺玉的丫頭侍琴聊天的時候提到山水園梁間的燕兒,燕兒丫頭便黑著臉沖過來質(zhì)問:“你們在說我什么?” 侍琴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誰說你了?我們說的是屋檐下筑巢的燕兒,長尾巴的那種,你是嗎?” 知墨也趕緊附和:“是啊,我們住的院子里有一個燕子窩,每年春天燕子都會飛回來,我們在說這個呢。” 燕兒本來就是有意找茬,她等了好幾天才等來這樣一個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反而一口咬定兩人在背地里說她壞話,被她抓包了,就假裝說的是天上飛的燕兒。 當(dāng)時俞宛秋不在現(xiàn)場,因為上一堂課講的就是她最反感的女誡,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她立刻奔出教室,到文瀾閣后面找了個石凳子坐下來賞花散悶。 等她聽到爭吵聲趕到前面時,知墨和燕兒已經(jīng)撕打起來。 俞宛秋大吃一驚,知墨在她的幾個丫頭中算能說會道的,但并不是沖動型,而是聰慧冷靜的姑娘。她不可能搞不清狀況,不了解自家主子在沈府的尷尬地位,像俞宛秋這樣的寄寓身份,半吊子的主子,屋里的下人躲是非還來不及了,怎么可能尋釁斗毆?尤其對象還是當(dāng)家太太寶貝獨女的貼身丫環(huán)。 明知事出必有因,她還是當(dāng)先喝住知墨:“叫你跟來是侍候筆墨的,不是來打架鬧事的,書齋是多安靜祥和的地方,豈容你這等放肆?想來是嫌這里無聊了,非得整點什么出來醒醒神是不是?你還是回去換素琴來吧,以后就留在屋里玩耍好了,我也不敢使喚你了?!?/br> 知墨跪下哭道:“姑娘,不是奴婢惹事,實在是氣不過,她說姑娘去閣后是為了緬懷當(dāng)日與安南王世子的相遇,敢情是難忘被世子碰過的滋味呢。” 俞宛秋臉色一變,饒是她再性情溫和,與人無爭,也被這句話氣到了。同時也覺得非常地?zé)o力,非常地沮喪,她前幾天才當(dāng)眾訴冤,眾人也表示了對她的理解和同情,她還以為從此挽回了名聲,再沒人借此事往她頭上潑污水了呢。 想不到,在下人口中,仍有如此不堪的版本在流傳“被安南王世子碰過”天那,這是從何說起? 沈涵凈也漲紅了面皮,因為這根本不像一個大家閨秀的屋里人該說出來的話,遂厲聲喝問:“燕兒,你當(dāng)真是這么說的?” “奴婢冤枉!”燕兒矢口否認。 “你敢說你沒有?真是孬種,敢說不敢認?!敝钦娴幕鹆?,嘴里便有點口不擇言。 “姑娘你看,明明是她罵我?!毖鄡旱勾蛞话遥€委屈地紅了眼睛。 俞宛秋暗自嘆息,她的丫頭,平日被拘在山水園里,很少放出去閑逛,就是怕她們?nèi)鞘隆讉€人整天在院子里守著,或栽花種草,或做做針黹,大家一團和氣,沒有多少打嘴皮官司的機會。 這吵架呢,一要看天分,二要靠磨練。知墨吃虧就吃在經(jīng)驗少,明明是占理的事情,被燕兒這么一哭一攪合,反倒成沒理的一方了。 最糟糕的還是,她把對方吵架時編排自家姑娘的丑話當(dāng)眾復(fù)述,等于是幫燕兒做了宣傳。沈涵清和沈涵韻本來站在旁邊看笑話的,聽到知墨的哭訴,嘴角便露出了譏誚之色。 沈涵凈臉色陰沉地教訓(xùn)燕兒:“她罵你,肯定是你該罵!俞姑娘是多聰明能干的人,連老太君中風(fēng)都能治好,她現(xiàn)在可是我們沈府的大恩人,也是沈府的貴客,你怎么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連客人都得罪起來了?再這樣,我也不敢用你了,叫你娘來領(lǐng)你回去吧?!?/br> “姑娘,姑娘,你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毖鄡嚎薜寐曀涣?,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還以為是宛秋主仆仗著老太君的寵愛欺辱下人,小題大做,逼得燕兒不容于府,就要被攆出去了。 俞宛秋也從沈涵凈的話中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難道沈涵凈是因為她得到了老太君的喜愛而心存嫉妒? 可這樣就對她產(chǎn)生強烈的敵意,至于么?老太君再喜歡她也有限,她不過是沈府的假外孫女,跟嫡親的孫女兒是沒法比的。而且,老人喜歡小輩本是人之常情,喜歡這個與喜歡那個并不沖突,又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具有排他性、獨占性,容不得第三者分享。 如果是男女同校,沈涵凈的表現(xiàn)倒好解釋,比如,沈涵凈喜歡的某個人卻喜歡俞宛秋??蛇@里分明是“女?!卑?,除非沈四小姐是蕾絲邊成員,對程綺玉愛恨交織,所以不滿俞宛秋一來,程綺玉就向她拋“媚眼” 不是她愛沒邊際地胡思亂想,實在是沈四小姐看她的眼神很像“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那種嫉恨與怨望。 琢磨來琢磨去,俞宛秋還是一頭霧水。 直到一場鬧劇接近尾聲,才見佟夫子才院門外施施然走來,也不知下課后去了哪兒。所有的人立刻很有默契地噤聲,匆匆走進教室做溫書狀。 凡做過學(xué)生的,都有一個共識:學(xué)生之間的矛盾,再水深火熱,也是學(xué)生的內(nèi)部矛盾,應(yīng)該內(nèi)部解決,能瞞住老師就瞞住老師。所以本來燕兒的哭聲還有點余音裊裊的,聽見門口把風(fēng)的丫頭喊一聲“夫子回來了”看客一哄而散,當(dāng)事人也急忙擦干眼淚、扯平拉皺的衣衫。 看到這情形,俞宛秋一肚子火氣都消了,眼中甚至出現(xiàn)了nongnong的懷念之色。這一切,讓她仿佛回到了當(dāng)年的學(xué)生時代,那些跟老師捉迷藏,跟同學(xué)打打鬧鬧的少年歲月。 往者不可追,既然已經(jīng)回不去了,就要想辦法過好現(xiàn)在的生活。沈涵凈到底因為什么而針對她,她會弄清楚的,她不能在沈家樹立一個這么強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