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寒夜深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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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寒夜深宵 周管事夫妻打開房門。就見一個女人坐在地上抽*動著肩膀不住地哭泣。 兩人大驚失色,他們深夜密謀,沒想到這么晚了還有人在窗外偷聽,頓時慌了手腳。到底不是殺人如麻的惡徒,會對姑娘起歹意,也是因為實在舍不得把這些年辛苦掙的一點錢拱手讓人。 其實稍微冷靜一點,完全可以想出別的辦法,比如,隱瞞茶樓的收入,趕在姑娘到來之前偽造幾個假賬本。姑娘又不是公府中人,未必分得出舊帳目和新字跡的區(qū)別。如果姑娘夠聰明懂事,即使看出來了也該裝糊涂,他們給多少就收多少,畢竟這些錢是她干得的,又沒費半分力氣。 所以,雖然說得那么狠,未必真會那么做,他們也怕出人命案,一旦敗露了可是要殺頭的。只是沒想到,這隨口放出的狠話卻讓姑娘的奶娘聽去了,即使他們什么都不做。姑娘還是會拿他們當(dāng)惡人,把他們趕出茶樓。 自從老爺去世,俞家人搬走后,他們在南府的這六年,都是以老板和老板娘的身份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也算有點頭面的人物了。要沒了這個茶樓,就算他們積攢了一點錢,也盤不起這么大的鋪面啊。他們可不想再回到給人當(dāng)廚房管事和廚娘的日子。 兩個人心里不約而同地涌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是不是索性把礙事的奶娘也做掉? 就算這樣,也要先拖回屋里,門口豈是“作案現(xiàn)場”?于是周管事碰了碰已然呆掉的妻子,看她以極不自然的姿勢湊近蘭姨,連說話的聲音都變調(diào)了:“喲,你這是怎么啦,地上怪冷的,怎么大半夜坐在地上哭啊?!?/br> “你們說的話,讓我想起了可憐的姑娘。”蘭姨知道假裝沒聽見是沒用的,不如干脆承認(rèn),再想辦法打消他們的惡念。 “姑娘怎么啦?”周管事忙問。 “先進屋再說吧,外面冷?!惫苁履镒幼ё√m姨的胳膊。 蘭姨抬頭懇求:“我要先上凈房,就是睡到半夜肚子痛,又找不到火石,才想過來找你們借個火?!?/br> “我陪你去?!惫苁履镒幼愿鎶^勇,可不能讓她趁機溜掉了。 蘭姨一面被人押著上凈房,一面緊急思考應(yīng)對之策:這會兒大喊救命有沒有用? 她們有五個人,店里連掌柜帶伙計有十來個,打是打不過的,但這里是南府最繁華的地段。店鋪林立,這一排全是像這種帶后院、可以住家的房子,家家都是人,公然殺了她們應(yīng)該是不敢的,動靜太大了。 但自己也同樣拿這對狠毒夫妻沒轍,就算告到官府,單是一個人半夜在窗根底下聽的話也不足為憑。 蘭姨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陷入了同樣的窘境:聽到了驚人的秘密,卻無法為證,因為沒有第三者在場。當(dāng)初她無法證明自己確實看見太太給了二老爺很多銀票地契,現(xiàn)在同樣無法證明她確實聽到周管事夫妻在密謀,要害死姑娘,好霸占她的產(chǎn)業(yè)。 因為周管事夫妻也可以說她污蔑,矢口否認(rèn)他們說過的話,甚至可以反過來告她偽造證詞想趕走他們夫妻,好自己霸占姑娘的產(chǎn)業(yè)。 如果她大喊救命,最好的結(jié)果,也不過就是驚動鄰居,仗義趕來救她。可這樣一來,就會鬧到官府,姑娘現(xiàn)在人都不在,房契也不在。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告什么? 從凈房出來,蘭姨有了主意。當(dāng)時她會坐在地上的哭,一是哭自己沒用,關(guān)鍵時刻沒撐住,腿肚子發(fā)軟,被人抓了個現(xiàn)行;二是哭姑娘可憐,明明是個金尊玉貴的小姐,父母一死,連從前的廚房管事都敢欺到頭上,想要謀財害命。 被管事娘子押回他們的臥室后,蘭姨一咬牙,搶先開口道:“其實你們不用擔(dān)心,永遠沒人拿著地契來收房子的?!?/br> 管事夫妻聽出了門道,不禁喜出望外:“你是說,姑娘已經(jīng)” 蘭姨先在心里對姑娘說了一萬遍“抱歉”為了讓這對夫妻打消派人出去暗害姑娘的念頭,她只好忍痛撒謊:“是的,姑娘已經(jīng)不在了,幾個月前就病死在上京,所有的遺產(chǎn)都被沈家收去了,但好像也沒找到銀票地契,不知道姑娘藏在哪兒的?!?/br> 為了取信于人,她急急地陳述:“我是姑娘的奶娘,從小就沒離開過她,如果姑娘還在,我怎么會讓她落單?就算跟姑娘走散了,也會在走失的地方繼續(xù)尋找,并報告當(dāng)?shù)毓俑T趺纯赡軄G下姑娘自己跑回來。” 周管事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無疑惑:“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說實話呢?” 蘭姨裝作羞慚地低下頭:“我怕說出實情,你們就不肯收留了,更怕你們?nèi)ス俑嫖?,說我謀害了姑娘?!?/br> 周管事冷聲厲喝:“你還不說實話,姑娘年紀(jì)輕輕的怎么會死?肯定是被你謀害了!” “我沒有”蘭姨苦笑著搖頭:“我要真謀害了姑娘,別說銀票,光搜出她身上的夜明珠,貓兒眼,像這樣的茶樓也買得起幾間了,何必上門投奔你們?!?/br> 周管事夫妻都覺得這話有點道理,她若謀了姑娘的財,肯定會做賊心虛,絕不會再回南府,而是遠遠地去一個碰不到熟人的地方,置宅買地,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富婆,何必來這里看他們的臉色蹭飯吃。 又審問了一番后,看蘭姨凍得嘴唇都發(fā)烏了,怕萬一病倒在他們家里,又是個**煩。他們自己也是匆忙從床上爬起來的,沒穿多少衣服。照樣熬不住冷,終于開恩把蘭姨放了回去。 蘭姨撿回一條命,抖著身子爬到床上,蒙在被子里流淚:姑娘,你到底在哪里?我實在沒法子,才跟他們說你死了,不是存心要咒你,你可千萬要平安歸來呀。 這落雨軒看來是住不下去了,明早姓周的不趕,她也會帶著幾個丫頭走,不然他們一時明白過來。又翻臉了怎么辦? 想到這里,蘭姨再也躺不住了,起身去敲里間的門。這些日子以來,總是她一個人睡外面,幾個丫頭睡里面,就怕半夜遇到y(tǒng)in惡之人,幾個丫頭還來得及跑掉。她們可都是清清白白的閨女,將來還要嫁人的。 ******* 同樣的深宵,有人也在靜靜落淚,思念著同一個人。 安南王府占地百畝的庭園,處處館舍樓閣,四更天,只有各處值守的崗哨、門房還亮著燈,其余的人都在夢里安眠。 但也有例外,世子的曦照館,走廊里一排宮燈通宵未熄,因為世子還在書房枯坐,并未就寢。 小福子急得抓耳撓腮,把門廊的地毯走出了一條踏痕,這樣下去怎么得了,世子的身體會垮掉的。 以前把太妃搬出來還有點效,比如說:“明早太妃看到世子的黑眼圈,要問起原因來,奴才怎么答呢?” 自從俞姑娘跳河后,世子就變了一個人,白天拼命讀書練功,晚上就對著俞姑娘的信發(fā)呆,任誰勸都沒用。 太妃親自跑來,世子竟然愛搭不理,太妃氣得抹著眼淚走了。 緊接著王妃跑來,勸了一車轱轆話,世子只是低頭聽著,始終未發(fā)一言,王妃嘆著氣走了。 最后王爺跑來,拍桌打椅罵了一頓,世子恍若未聞,不生氣也不回話。王爺完全沒轍,一跺腳走了。 這樣的戲碼連續(xù)上演了好幾場,太妃不哭了,王妃不勸了,王爺也不罵了,大家一起瞪著眼睛干著急。 世子不睡,小福子也只能陪著,時不時換一杯熱茶,然后看著它冷掉。 眼看漏刻又往前走了幾格,世子的黑眼圈越來越深了,小福子實在忍不住,跑進臥室拿出一面鏡子,遞到世子面前。 “干什么?”世子的眼睛仍盯著桌上的一疊書信,那是姑娘寫給他的信,自從姑娘出事后,這些信就成了他唯一的慰籍。 小福子把鏡子舉高一點,照出世子的容顏,然后用警告的語氣說:“您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樣子了,小心俞姑娘嫌你丑,看到你這樣子就不要了?!?/br> “她真的還會回來嗎?”世子看向他的眼睛里,帶著令人心痛的絕望,和一點點死灰復(fù)燃的希翼。 小福子死命點頭:“肯定會呀,俞姑娘那樣子,像是短命的嗎?” “當(dāng)然不是!”“那您怎么不振作點等著姑娘回來?” “我我怕她已經(jīng)”世子低下頭去。 小福子揮動拳頭,為世子打氣:“要對姑娘有信心,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 “你說得對,我要相信她,也要相信自己一定會等到她回來。”世子終于找回了一點笑容,站起身道:“去演武場?!?/br> “可是這才四更啊?!毙「W涌粗巴夂诔脸恋奶焐?。 “練到五更去吃飯,然后去書房,早上是岑夫子的課。” 世子已經(jīng)向外走去,小福子只好跟上,心里無比的泄氣:世子體質(zhì)好,通宵不眠還能練武,他自己可是快掛掉了。 不過,這種情況應(yīng)該會得到改善的。他們以前用錯了方法,只知道勸世子“節(jié)哀順變”結(jié)果世子越來越哀,根本沒法“順變”人也變得萎靡不振——其實這是太妃授意的,想趁機讓世子死心,痛過一陣后就把俞姑娘忘掉,然后接納她請來府里的姑娘。 小福子對著夜空說:太妃,您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即使俞姑娘真的不在了,世子也決不會接納您找來的姑娘,因為他心里恨!要不是您想塞給他這些人,他早把俞姑娘娶回來了,又怎么會歷盡波折,回回用搶的,終于把姑娘害慘了。 ——分隔線—— 汗,家里又掉網(wǎng)了,才連上,還是慢得要命,頁面半天打不開。 好像有80多張粉紅了吧,要不大家再投幾票,我下午努力碼字,咱們再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