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半夜遇襲

    佑熙飛快地換上戰(zhàn)袍。一面殷殷叮囑：“你待在營房里，千萬不要出去，三更半夜的，外面又亂?！?/br>
    “嗯，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俞宛秋走過去給他拉好衣領(lǐng)，這件衣服的夾層是金絲軟甲，理論上是可以擋箭的，就不知道真實性能如何。

    趙佑熙走后不久，外面就傳來了戰(zhàn)鼓聲和喊殺聲，其中還夾雜著慘叫聲。俞宛秋心驚膽戰(zhàn)地守在堯兒床前，幾個女仆全都一臉蒼白，絞著手絹靜靜圍坐。

    她們都明白，這回不是練兵，而是真的開戰(zhàn)了。第一次距離戰(zhàn)場那么近，大家都很緊張，大氣兒也不敢出。

    梁國會在接走俘虜后多少天向趙國宣戰(zhàn)，這是近來趙國朝野討論得最熱烈的問題，有說半年的，有說三個月的，有說一個月的。只有一個人堅持說當天就會，那就是趙佑熙。

    記得俞宛秋曾問：“你根據(jù)什么判斷出人家當天就會呢？”

    回答很“趙佑熙式”：“因為我會！而且我也希望對方越早越好?！?/br>
    他會，是因為他討厭拖泥帶水，喜歡速戰(zhàn)速決；梁國會，則只能說，他們根本沒把合約當回事，一旦接回俘虜，馬上發(fā)起進攻。

    這場水戰(zhàn)從三更打到五更，到天色大亮，趙佑熙才回來。

    俞宛秋迎上去向他道賀：“恭喜殿下首戰(zhàn)告捷，聽說你們一直追到了宜安城下，我還以為你要接我去宜安城吃早飯呢?！?/br>
    趙佑熙的笑容中帶著不甘：“你以為我不想啊，軍師不讓，說還得像這樣贏幾回，才可以攻進宜安城，然后揮師北上。”

    正說著，牟翊和幾位將領(lǐng)走了過來，其中就有昨晚在城墻上見過的程將軍。

    俞宛秋笑著招呼：“各位將軍辛苦了，快來這邊坐著，我去廚房給大家弄點東西吃的?！泵y了一夜，這些人肯定早就餓了，而此時卯正剛過，軍營的早餐一般是辰時，還要等一個時辰。

    幾個人稍微客套了兩句就坐下來，軍營不比別處，不大講究那么虛禮。

    待俞宛秋領(lǐng)著知墨、茗香端來雞絲面，老遠就聽見趙佑熙的聲音說：“昨晚太早放箭。浪費了太多箭矢?！?/br>
    牟翊不緊不慢地解釋：“半夜遇襲，他們慌了手腳，到底作戰(zhàn)經(jīng)驗少?！?/br>
    俞宛秋腦子里出現(xiàn)了箭如飛蝗，江水盡赤的畫面，心里有些沉重。端給他們面條時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敵方船只冒著箭陣沖過來，傷亡是不是很重？”

    幾個人一起搖頭：“不是很重，晚上放箭本就不準，他們又防范甚嚴，每條船上都用帶盾的士兵圍成一圈?！?/br>
    難怪昨晚就迫不及待地殺過來，像這種法子，也只有風平浪靜的時候才使得出去。

    這時外面有傳令兵大聲說：“報！”

    趙佑熙接過來函瞄了一眼，隨即遞給牟翊：“軍師你猜得果然沒錯，孫恪靖前天晚上秘密抵達宜安城。”

    牟翊撫著長長的胡須，眼里閃著疑惑之色：“不瞞殿下，微臣只是根據(jù)對方的作戰(zhàn)部署猜測那邊可能來了擅于指揮水軍的人物，并沒有肯定就是孫恪靖，他率領(lǐng)的二十萬大軍還在滄州一帶，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趕到。”

    程將軍說：“會不會他撇下大軍，自己一個人先來了呢？”

    牟翊搖頭：“如果只是他一人來了，頂什么用？對岸的兵馬自上次慘敗，剩下的都萎靡不成氣候。人數(shù)也不過幾萬，孫恪靖初來乍到，沒還開始訓(xùn)練他們，哪擺得出昨晚那樣的陣勢?！?/br>
    趙佑熙氣得一捶桌子：“若不是怕靖軍趁虛而入，我們早打到對岸去了。”

    俞宛秋領(lǐng)想到毛選里的一些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忍不住住插嘴道：“會不會用的‘化整為零’之法，比如，抽調(diào)出五萬精銳，分成小股悄悄往這邊趕，剩下的再慢慢行軍以迷惑我們。我是覺得，二十萬的隊伍里少了五萬，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對！很可能就是這樣！”牟翊眼睛一亮，幾個人也點頭表示贊同，程將軍提出質(zhì)疑：“昨晚來偷襲的水軍，只有一兩萬人的樣子?！?/br>
    俞宛秋隨口說：“那他們可以分成好幾班，輪流偷襲，輪流休息，拖得你們幾天幾夜不睡覺，個個筋疲力盡。這個時候他們的大部隊也到了，正好發(fā)起總攻。”

    她手里忙著收面碗，沒注意看在坐諸位的表情，直到牟翊喊住她：“太子妃請留步?！?/br>
    俞宛秋回頭，看見牟翊眼帶激賞，連自己的夫君都調(diào)侃說：“我們家要出一個女諸葛了?！?/br>
    “什么‘女諸葛’，也不怕人笑話”俞宛秋笑嗔，臉兒微微泛紅“我可沒那么嚴謹?shù)倪壿?，純屬胡猜?！?/br>
    想不到牟翊鄭重其事地說：“我們都身在其中。容易當局者迷，太子妃站得遠些，反而看得清些?！?/br>
    “是啊”另一位叫周泰的將軍感慨地說：“只一夜沒睡，我就覺得精神頭差多了，要連著幾個晚上這樣，不用他們打，我自己就趴下了?！?/br>
    于是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應(yīng)對之策，直到將近巳時才散去。

    看趙佑熙也要往外走，俞宛秋攔住勸道：“你好歹睡一會兒吧，別說練武的人如何如何，再如何也是血rou之軀，要吃飯，要睡覺，老是熬通宵很傷身體的?！?/br>
    “我沒事”趙佑熙摟住她的肩膀安撫：“真忙起來，三天三夜不睡覺的時候都有，也沒覺得哪兒不舒服?！?/br>
    “等你覺得不舒服就晚了！”俞宛秋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警告：“要是因為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弄得英年早逝，我一定、絕對、肯定改嫁！”

    “你敢！”有人眼冒兇光。

    “你敢英年早逝，我就敢琵琶別抱?！庇腥撕敛皇救?。

    “你想改嫁給誰？”

    “你都不在了，管我嫁給誰?？傊皇悄憔褪橇??！?/br>
    “你存心氣死我是不是？明知道我累了一夜，到現(xiàn)在都沒闔過眼?！?/br>
    “就是知道你累了一夜，我才勸你休息的啊?！?/br>
    趙佑熙看著外面，為難地說：“平時這個時候都要例行巡視，何況昨晚剛打過仗？要去營房探望傷員，去船上看新兵演練，還有”

    俞宛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這大概是他們交往以來，她第一次打斷他的話：“我問你，如果今晚敵方再來偷襲，你要不要親自出馬？”

    “當然要”趙佑熙回答得毫不含糊，戰(zhàn)爭剛開始，還沒培養(yǎng)出多少可以倚重的部將，做主帥的，哪敢懈??？

    “如果接下來的幾天，人家都半夜偷襲呢？”

    趙佑熙試圖蒙混過關(guān)：“我會抽空休息的?！?/br>
    “哪里還有空？晚上要打仗，白天要巡視，要練兵，要議事?！?/br>
    趙佑熙詞窮，俞宛秋拉住他的手說：“昨晚不光你們，我們也一夜沒睡，又害怕又擔憂，蘭姨她們嚇得連話都不敢說，幾個人守著堯兒干坐了一夜。今晚如果還打仗，我會說服她們正常作息。你也一樣。這場仗既然打起來了，就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三年五載，甚至十年都有可能。我們以后必須把戰(zhàn)時的日子當尋常日子過，盡可能定點吃飯，按時睡覺，即使不能，也要每天保證一定的睡眠時間。就像周將軍說的，身體拖垮了，不用人打，自己先趴下了?！?/br>
    擺事實，講道理，外加柔情攻勢，最后總算把太子殿下扯到里間的臥室躺下。

    可惜剛有點睡意，就有人在房門外稟告：“太子妃，有人求見您？”

    俞宛秋睜開朦朧睡眼：“求見我？宮里來的人，還是俞家人？”

    “都不是，從對岸來的，說是您的故人。”

    ——道歉的分隔線——

    昨天上午本來碼了2k，準備再碼點，到12點更新一章的，結(jié)果有同學(xué)自北京來，讓我出去作**——陪吃飯。陪聊天，陪逛街。晚上也不讓回，幾個人鬼混了一通宵（cj地），中午吃過飯才放回來，可憐頭昏眼花，跟病了一場沒兩樣。

    今天先保證2更吧，3更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