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坦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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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坦白之后 潞州是江北的第一個州府。與樊城所在的青州,中間只隔了壽州,如果快馬來回,從靖都樊城到潞州府衙,只要一天一夜即可。 因?yàn)橄喔舨贿h(yuǎn),俞宛秋只在宜安城多逗留了兩天,等她趕到潞州時,靖國特使何紹文也到了。 自從跟著夫君出征,俞宛秋沒再顧及什么“婦人不得干政”的古訓(xùn),陪趙佑熙在房里坐下,等丫頭上過茶后,打發(fā)她們退到廊下,自己開口便問:“靖國跟咱們不是早就簽了和約的,怎么又簽?” 趙佑熙很自然地回答:“形勢變了,自然要重新擬定條款?!睂λ裕瑳]什么是不能跟小妻子說的。 俞宛秋笑道:“這回簽的是瓜分條款吧?雙方約定,打下梁國后,哪幾個州歸趙國,哪幾個州歸靖國。聽說靖帝本人已經(jīng)率軍親征了,他怕我們一鼓作氣打到上京去,讓他無土可伐。趕緊跳出來分一杯羹。他眼熱,北方和東北那幾個小朝廷只怕也耐不住了。” 趙佑熙愜意地啜了一口茶水:“就是要他們急,一旦形成合圍之勢,梁國就完蛋了,梁孝帝要改稱梁末帝。” 俞宛秋不由得想:梁國覆滅后,北方幾個小朝廷肯定撐不了多久,最后多半形成趙和靖二分天下,互相爭霸的局勢。 雖然就目前來看,趙國勢不可擋,靖國顯得弱小一些,但梁瑾瑜那個人卻不是泛泛之輩。論老謀深算,不比趙延昌遜色;論起武功,不比趙佑熙差,能出入趙國皇宮如履平地。他經(jīng)歷曲折,深諳世情,論起人生經(jīng)驗(yàn),遠(yuǎn)非趙佑熙可比。趙佑熙個性單純,有牟翊那樣的軍事天才輔佐,統(tǒng)領(lǐng)軍隊(duì)或許沒問題,若要玩陰謀詭計(jì),根本不是梁瑾瑜的對手。 俞宛秋思慮再三,決定將今天的事向夫君坦白。要不然,以梁瑾瑜的卑鄙,若有一天拿這個做文章,自己就被動了。趙佑熙是個占有欲極強(qiáng)的男人,脾氣又急躁,哪怕是未經(jīng)驗(yàn)證的傳聞。也足以把他氣得暴跳如雷。 想清楚了,也不叫人,自己走到書房,把那個小箱子搬出來,放到梳妝臺上展示。 趙佑熙一開始神色如常:“這是你表哥送給你的吧,里面裝的什么好東西啊,居然用金鎖。” “原來你知道?”俞宛秋很是驚訝。 “何紹文以表哥的身份求見,我原本打算阻止的,想想你也可憐,明明有娘家,卻跟仇人似的,一點(diǎn)親情也無。何家人照樣心性難測,不過在我的眼皮底下,量他也不敢亂來,所以就應(yīng)允了,就當(dāng)他給你解解悶也好。” “謝謝你這么替我著想,沒親戚往來是遺憾,但像他這種不懷好意的親戚,還不如沒有。下次他再求見,你別放行了”俞宛秋打開箱子。首先把那封信拿出來,放在梳妝臺上說:“這里面的書,是我父親的藏書,上面有很多眉批和注解,我原準(zhǔn)備帶到蘇城的宅邸,等以后有空了慢慢整理,給父親出一本札記。后來連人帶書被梁瑾瑜困在客棧,逃走時只顧得了人,顧不了書,這些書就落到了梁瑾瑜手里。這回他托何紹文轉(zhuǎn)交來的,只是一部分。至于這封信里面是什么內(nèi)容,我不知道,我希望你也不好看,管他寫的什么,都與我們無關(guān)?!?/br> 趙佑熙凝神注目小妻子明凈的雙眸:“為什么不讓我看呢?” 俞宛秋哂笑道:“無聊人做的無聊事,我們?yōu)槭裁匆S之起舞?索性不理他,看他一個人鬧著有什么意思?!?/br> 她其實(shí)很納罕,像梁瑾瑜那樣謹(jǐn)慎的人,怎么會有這種舉動。如果真有意跟趙國交好,應(yīng)該把書一次性還給她,她會很感激的,畢竟,為父親出一本書是她的心愿。趙佑熙也不會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書是從梁瑾瑜手里丟的,現(xiàn)在物歸原主,皆大歡喜。 好好地還書,卻弄成了私相授受,再加上小金鑰匙,密封信函。本來很尋常的事,卻透著曖昧氣息,都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 趙佑熙進(jìn)門的時候就瞄到了書桌底下的小箱子,他沒往梁瑾瑜身上想,只以為是何紹文送的,所以沒在意。 小妻子肯這么坦誠地告訴他,甚至把沒拆封的信給他,他真的很開心,爽朗一笑說:“好,你說不看就不看,茗香,你進(jìn)來一下。” 茗香應(yīng)聲而入,聽太子殿下吩咐道:“把這封信拿去燒掉?!?/br> “是。”茗香吁了一口氣,拿著信出去了。 既然開了頭,俞宛秋索性全部交代:“上次梁瑾瑜去南都跟父皇談判時,也偷偷到過東宮,還拿走了我的幾張紙?!?/br> 趙佑熙嗓音暗沉:“上次你說丟了幾張草稿,原來是他拿走了?!?/br> 俞宛秋道:“我沒親眼看見他拿,但他連著兩個晚上摸到東宮,第二天還用迷香把我迷昏了,等我醒來時,幾張草稿就不見了。后來,聽說靖國建起了資生堂。撫恤孤兒,資助貧民,就越發(fā)肯定了這一點(diǎn),資生堂本是我的設(shè)想,我不相信他剛好也想出了一樣的名字?!?/br> 就因?yàn)檫@個緣故,她打消了建立資生堂的念頭,全力辦濟(jì)慈院和長勝坊。離開南都前,第四家長勝坊開張,這家不是制作軍衣,而是一般的女士服裝。 說完這些,忽然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靜得有點(diǎn)反常。俞宛秋轉(zhuǎn)頭一看,就見她的夫君臉色大變,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他跑到東宮對你施放迷香?” “是,但他沒做什么?!庇嵬鹎镌噲D去握他的手,發(fā)現(xiàn)指尖冰涼,心里暗叫不妙,有點(diǎn)后悔自己過于坦白,明知道他愛吃醋,何苦招惹? 趙佑熙怒道:“你怎么知道他沒做什么?你都被他迷倒了。” 俞宛秋慌忙解釋:“因?yàn)楹芸炀陀腥藖砹?。我本來在書案前寫字,醒來還是趴在書桌上的,只是不見了幾頁紙?!贝蛩浪膊桓页姓J(rèn),她醒來時躺在床上的,雖然是素琴她們把昏沉的她攙到床上,但她害怕,光是“床上”這兩個字就足以讓趙佑熙失去理智。 “該死的,竟敢欺辱我的妻子!我要把他剁碎了喂野狗!” 吼完這句,站起來就往外走,俞宛秋心驚膽戰(zhàn)地跟著。她何嘗不知道夫妻間應(yīng)該坦誠相待,尤其是當(dāng)別的男人跟你玩曖昧?xí)r,應(yīng)該及早告訴自己的丈夫,這樣才不會留下后遺癥。 可趙佑熙有多霸道,性子有多激烈,她心里再明白不過,所以一直猶豫,一直矛盾,在坦白與遮掩之間徘徊多日,直到今天才終于鼓起勇氣說出口。 眼看盛怒的夫君就要拉開房門,俞宛秋撲過去抱住他說:“求殿下息怒,聽我再說幾句話,好不好?” 趙佑熙胸口劇烈起伏,體溫之高,讓她暗暗咂舌,看來,這回是真的觸到逆鱗了。 憤怒中的趙佑熙幾次想掰開妻子的手,俞宛秋死死抱住不放,終究是心愛之人,不忍傷了她。最后喘著粗氣道:“你有話就說?!?/br> “請問殿下,出了這道門后,想要做什么?” “我要?dú)⒘司甘?,再揮軍殺向樊城?!?/br> “如果殿下真如此作為,梁孝帝要樂死了。” “就讓他先樂上兩天,等我殺了梁瑾瑜,再打進(jìn)上京宰了他,他是我第二個想殺的人?!?/br> 原本梁孝帝是排第一的,只為她幾句話,現(xiàn)在梁瑾瑜躍入榜首,梁孝帝退居第二。 “如果殿下先殺了同盟者,再要?dú)⒘盒⒌劬碗y了,到時候,說不定是梁孝帝的兵馬滅了我們,殺了我和堯兒。” 趙佑熙熊熊燃燒的怒焰明顯減弱了許多,俞宛秋再接再厲:“趙和靖之間,遲早要分出勝負(fù),但現(xiàn)在真不是時候。如果你派兵攻打梁瑾瑜,梁國必定會趁機(jī)發(fā)起進(jìn)攻,讓我們腹背受敵。你這樣,等于促成了梁靖聯(lián)盟,把我們的盟友變成了我們的敵人?!?/br> 趙佑熙不吭聲了,半晌才恨恨地說:“該死的梁瑾瑜,本太子發(fā)誓,有一天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br> 俞宛秋附和道:“您可以把這當(dāng)成目標(biāo),先跟他聯(lián)盟,一起滅掉共同的敵人,再和他對決?!?/br> 話雖這樣說,俞宛秋其實(shí)很擔(dān)心,真到那一天,梁瑾瑜羽翼豐滿了,趙靖之爭,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普天之下,能跟趙氏父子抗衡的,也只有梁瑾瑜的靖國了。如果能在現(xiàn)在就鏟除他,自然是最好的。但趙國現(xiàn)在的確需要盟友,孫恪靖死后,梁孝帝發(fā)出勤王令,已有數(shù)只軍隊(duì)朝潞州撲來,連赫赫有名的西北軍,也會很快加入戰(zhàn)局,趙國急需靖國牽制住西北軍,好集中兵力對付幾十萬北方軍。 好不容易說服了趙佑熙不要沖動行事,知墨慌慌張張地跑來說:“小郡王發(fā)燒了。” “明明好了的,怎么又發(fā)燒?”夫妻倆什么也顧不上了,著急地趕到隔壁房間看兒子。 就因?yàn)閳騼喊l(fā)燒,俞宛秋才在宜安城多留了幾天,一直到趙佑熙打下潞州,才帶著痊愈的兒子跟過來。沒想到,才來的第一天,他又病了。